把这个花拿去扔掉。沈常西目不斜视,话语冰冷至极。
向鲤嘴里含着水果糖,可惜地看着蝴蝶兰,少爷!这花是夫人特意为您挑的,真要扔吗?
沈常西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哦....向鲤挠挠脑袋,把花盆捧在怀里。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朵花怎么就得罪少爷了,明明看着还挺漂亮的呀!
沈常西看着空落的那一角,声音愈发凛戾,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去办。不要惊动家里人。
什么事啊?向鲤把花拿到鼻子下,猛地嗅了一口,觉得好香啊!
这么漂亮的花花,他要偷偷留着!
帮我去查下她家里现在什么状况。
豫家当年因为盲目扩张海外市场,资金链断裂后破产退市,这事前年在圈里闹得沸沸扬扬。为此,林家把婚也退了,当年订婚时下的聘礼也没要,急匆匆撇清了和豫家的关系。
哪个他啊?
沈常西:豫欢。
向鲤差点把怀里的花给摔了,牙根往下一咬,水果糖嘎嘣脆响,碎成了渣。
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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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被店长骂了多少次。脑子里乱糟糟的,这让她的思绪无法正常运转,自然就变得迟钝了很多。
蛋糕店今天生意好,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下班。
她的工资是日结,这也是她选择这家蛋糕店的最大原因。
豫欢看着手里三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可怜巴巴的望向店长:店长,我今天站了八个多小时,加班费不能多给一点吗......
店长蹙起眉头,不是说好了加班费一百吗?
我给你的已经是最多了!
若不是看在豫欢长得漂亮,替店里吸来了不少顾客,她才不会招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一看就是不能吃苦的。
豫欢低下头,握紧了拳,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我早上也提前来了,还帮着店里送外卖....
没脸没皮才能要到钱。
豫欢在心里一个劲的暗示自己,这没什么丢脸的!
店长眉头皱的更紧,她也不知道豫欢为什么这么缺钱。看上去根本不像缺钱的主。
算了算了,再给你加五十。店长嘴硬心软,还是抽出一张五十塞给豫欢,以后再这么讨价还价,我可就不招你了!
谢谢店长!豫欢捏紧手里的钞票,甜甜地笑了。
她一个刚毕业的本科大学生,学校只是普通一本,连专业也冷门,没背景没关系,工资高的大企业根本进不去,若是去普通的公司实习,一个月拿到手也就不到四千,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转正。
可是在这里,只要她勤快点,多帮着送外卖,一个月到手能有六千多。
养活自己和甜瓜是够够的了。
回到家后,豫欢从冰箱里拿出一对冷冻鸡翅放进空气炸锅,她晚上就吃了一个蛋糕,现在正饿着呢。
等空气炸锅运作的十五分钟里,她把手头上的钱理了一遍。
现金都是在蛋糕店里打工赚来的,卡上小一万的余额是她帮人画画赚来的。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块,不止够她目前的基本生活,还可以拿出五千块打给妈妈!
她美滋滋地想着。
还好家里破产清算的时候没有把这套小公寓算进去,不然上京的房价那么贵,再加上租房的费用,那她真就是没辙了。
叮的一声,空气炸锅到点。
豫欢抽出炸锅,新奥尔良炸鸡翅的香气蔓延开来。用漂亮的手绘风骨瓷盘把鸡翅装上,又冲了一杯蜂蜜牛奶。
就算是贫穷落魄,生活也是自己的,要开心,要有尊严的过好每一天。不能轻言放弃,更不能自暴自弃。
这是她在家里破产后的感悟。
她才二十二岁,生活还很长,若是如今就被困难击败了,颓废了,那她这辈子还能活吗?
豫欢一边吃着烤翅,一边和远在陵城的母亲通视频电话。腿上躺着一团软乎乎的毛球,这毛球还时不时伸出爪子抢她的鸡翅。
笨瓜!这不是你能吃的!豫欢假装生气,拍了一下它的小肉爪。
甜瓜不服气的喵了一声,直接从她腿上跳下去,一溜烟就不知躲哪去了。
刚结束视频,一个电话就掐着点打了进来。
是陌生的号码。
豫欢犹豫了几息,还是摁下了接通,你是?
那头久久不说话,只有起伏不稳的呼吸声。
豫欢觉得很奇怪,心里闪过警惕,不说话我就挂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头着急地叫住她,欢欢....是我。声音微哑,还带酒意。
豫欢怔了怔,犹豫地开口:是林奕恒?
是我,欢欢.....说话的人顿了顿,有些犹豫,可还是说出了口:我真的好想你,欢欢!你回来好不好?
豫欢顿时头皮发麻,像惊弓之鸟,林奕恒,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要弄一些小号来微信加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能结束这场婚约,她求之不得。
欢欢,我解释过退婚不是我的意思,真的不是.....
这婚就算你家不退!我也是要退的!豫欢生气地冲那头吼了一句,立即挂掉电话。
心情莫名其妙变得糟糕起来,豫欢收拾完厨房,洗了澡后躺在床上打算睡觉。
忙了一天应该是很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没有任何睡意,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看着看着,眼前忽然多了一张精致的脸。
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正轻佻地审视她--
就这么怕落在我手上?
妈啊!五年未见的前男友怎么这么可怕!
豫欢吓得顿时闭上了眼睛,把被窝猛地往头上一盖。
次日。
豫欢的精神状态很差,一直在打呵欠。同事贼嘻嘻地问她是不是夜生活丰富,搞累了?
蛋糕店的同事们一致认为豫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单身呢?
豫欢哼了声,软绵绵地呛回去:你才搞累了!你全家都搞累了!
昨天晚上整晚没睡好,梦里颠来倒去的出现某人的脸。
男人不是恐吓她,就是欺负她,把梦里的她吓得连连求饶,眼泪汪汪地解释她不是故意要甩他的,也不是故意要和别的男人订婚的!
.......
豫欢恨恨地看着那一锅新鲜出炉的草莓泡芙,怎么现在的她在梦里都这么怂?
-
另一头。
不到一天,向鲤就完成了沈常西交待的任务,把豫欢和豫家这两年的情况查了个底朝天。平日里他虽然看着憨态可掬,其实是拥有超高智商的天才少年,年仅二十岁就在国内黑客排行榜上稳居前三。
沈家培养他这么多年,花费了不少精力。
沈常西看着向鲤发来的资料,起先还神色挺正常,到后来眉头越蹙越紧,成了深深的一个川字。
他冷厉地诘问:我让你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
什么微信微博账号密码,银行卡号密码,某书app搜索记录还有几张近期的美颜自拍照???
沈常西没忍住,瞟了一眼她平日里搜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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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白还要脱毛?脱什么毛?眉毛?
一只笔都舍不得买还脱毛?
猫系女友?呵呵。她想当谁的猫系女友?猪系还差不多。
不对!
她有男朋友了?她敢!
她有男朋友了?沈常西冷声问。
向鲤:没有啊,有的话我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少爷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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