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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表演(1 / 2)

('乍见之下,阿杰一时甚至都无法让自己投入这原本早已失去且再无法找回、却在此刻遽然回归心间的安然自在。

只因那些如此熟悉、以至令生活在其压迫下必定只能固结为所谓“现实”的东西,那些一直以来作为生活的先天底色而存在、并因此让人难以意识到的莫名不适、压抑、郁结、迷闷…一时间似乎全都莫名失踪了,这反倒让阿杰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有点不大真实,连自己都好像不太像自己了...

可现在这种浑然适意又怎么会有什么不对劲呢?

还是,对此…不太习惯…

不习惯?阿杰一下感觉到了什么,可这更让他在自己眼里显得荒谬,甚至可悲。

因为他忽然发现,令自己感到不习惯的,好像竟是由于…

现在不再需要“表演”了。

阿杰头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表演”在自己过去的生活里几乎无处不在。

在科达比那西,成年人的所谓生活,从技术上而言——甚至到了后来在所有目的和本质上——基本只剩下了表演。

逢场作戏,在什么场合下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切归根结底只以“表演性”的标准来衡量。

他们在社会中获取的快感往往只可能来自比别人表演得更“出彩”;他们的失落、妒嫉、焦灼、恐惧则往往只在于难以或没有条件在表演的戏份上和别人较量高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透过他们那外表看似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却充其量只能是自欺以欺人、欺人以自欺的可悲伪装略加追根溯源即可看到,他们在自我之于外部及至社会层面的一切思量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喜怒哀乐归根结底也只可能围绕那“表演”的维度而算计无休、起伏跌宕。

更可悲的是,他们最后即便有那么哪怕一瞬间不愿再去表演,也已完全不知道生活除了表演以外还能以什么方式进行了。

无论这种虚伪如何撕裂着人,科达比那西人还是别无选择只能在这种只要还有哪怕一点点灵魂便难以不觉反胃、荒谬、虚妄的方式里别无选择地继续着他们那看上去光鲜——或者说不得不让它看上去光鲜——的所谓“生活”。

“表演”必然剥夺科达比那西人的灵魂,“表演”必然成为科达比那西人没有灵魂的灵魂。

只因科达比那西人想要得到的——或者说他们不得不想要得到的——一切,唯有通过表演才有可能换取。

可用妄诞换取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不是妄诞。

他们通过表演所得到——或者说看似得到——的一切,真能解除他们内心根本的烦恼、恐惧、空虚…之源吗?

他们看似用表演为自己营苟着所渴欲的一切,却反被这表演剥夺光了作为一颗心灵的滋味和真趣。

可对早已习惯了表演也必须在对他们而言绝对到无从质疑乃至分辨的轨道中生活的科达比那西人而言,那些已全然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和表演中内含的轨道早已是无分彼此的整体,轨道人已无法以非轨道的方式存在,轨道人即便“出轨”也只可能是以“轨道”定义出的“出轨”方式。

因此他们完全没有可能去考虑任何“轨道”以外的事,更何况动摇这“轨道”本身——即便他们作为“轨道人”所做的一切只会使他们在根本的烦恼、恐惧、空虚、谎言…中越陷越深,并不断逼着他们制造更大的幻象来掩盖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幻象无论看上去多么美好逼真也终究是幻象,连对幻象如此痴执、如此想要相信的科达比那西人来说,在用幻象蒙蔽自己一切感官之后,他们的心还是能生生感受到幻象所无法掩盖、也是他们本想用幻象来让自己感受不到的那一切,外加这掩盖本身带来的撕裂。

甚至只是生活中随时可能不经意间出现的这一点点沉默都会让它原形毕露...

可科达比那西人除了幻象已别无可依,即便幻象使他们看上去煞有介事,实则只是让他们生生陷于更大的撕裂中,对此他们别无他法可以弥合,只可能去制造更大的幻象——即更扭曲的撕裂。

于是,生活对科达比那西人而言最终收获的几乎只能是怨懑,无解的怨懑,无解到即便生生处在这样的怨懑中还要无时无刻不在外表尽可能作轨道要求的体面状,无时无刻都必须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符合表演标准下的幸福状…

只是在那一张张空洞的面具下,无处不在、挡都挡不住地透露着朽烂、撕裂、乖戾的气息。

而且在科达比那西,社会中一切可能的空间充斥的都是那轨道铺陈出的神话,随时可以供人麻痹自己,随时都能提供看似无可辩驳的理由令人驱使着自己不顾一切继续表演下去、轨道下去,别无它路,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的慰籍,人们只能在这永恒的诅咒下像一条追自己尾巴又永远追不到的狗,永远在无解无休的怨懑中不停不息痴逐下去。

可就在这个来自“演员”世界,从来都在有意无意间表演、无论愿意或不愿意都不得不表演、乃至完全不知道人活着还有任何非表演可能存在的演员面前,“表演”消失了…

就在这儿,在仙子这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间让这个演员连什么是表演都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非表演…

面前的她,宛若一朵解脱了尘世的莲花,只是在那儿,不为任何欣赏者而自绽放,于是那美丽显得愈加不可方物。

在这自在妙色面前,一切欣赏者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因为那美丽似已全然不再需要依赖欣赏者的定义才能成立,也不是任何欣赏者所能定义。

那美丽已然超出了一切定义,乃至无关定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在这样的莲花面前,世界显露出某种本然面目——这本来就是个自在的、没有观者的世界。

于是,“表演”,在这个天生的演员身上第一次显得突兀起来,仿佛再也没有什么能将这种与生俱来曾经那么必然而然的“表演”加以维系。

忽然,阿杰心下似有所悟——自己其实从来都不是真的在为了什么“观众”而表演,只是用“表演”来不自觉地完成某种对一个只能仰赖外在认可才能认可自己的演员而言身不由己的…“必须”。

于是,在这不自觉而又别无选择的表演中,所谓的“观众”被坐实了,作为舞台的所谓“现实”也同时被坐实了,而且它们显得如此客观,却丝毫看不到自己如何亲手坐实了这看似绝对的“客观”。

只是此刻,当“表演”和它背后的根结在摇摇欲坠中再难为继时,原本在“客观”中如此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闷、尴尬,就在它们的原貌下显出某种不一样的色调而变得不再那么生冷坚硬…

科达比那西人是为表演而存在的,在表演的标准下,沉闷、尴尬以及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是不被允许的——虽然在科达比那西这些东西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科达比那西人的表演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意图掩盖这一切。

而这种本能般的意图本身却欲盖弥彰着科达比那西人是怎么被他们竭力试图掩盖,却最终无可掩盖的一切彻底击败的。

虽然“表演”和“掩盖”占据了科达比那西人几乎所有精力使他们无暇旁顾,再加上他们的目光对“表演”背后他们不想看、不愿看的东西有着近乎完美的天然屏蔽功能,哦…那些更是他们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的东西…因为他们已被轨道化得如此彻底…

这些表演者早已成了“表演标准”绝对的奴隶,他们已进化为一个只能按“表演标准”照本宣科,而不会对“表演标准”本身及其背后种种有任何想法——更遑论质疑——的完全轨道化物种,可这场看似永不落幕的荒诞演出得以成立的根本前提——表演者与观者的对立——本就是由这“表演”本身制造出的…

“真的可以不用表演了吗?”

在第一次看到这种可能的同时,阿杰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自己就像头从一出生就被套上索具豢养的驴。一直以来它都以为自己的一切痛苦都来自身上这副无从摆脱的枷锁,可有一天却忽然发现身上的套索本就没有奴役它的功能,可这下它倒完全不知该怎么办,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能不表演呢?你怎么可能不表演?”

阿杰没头没脑说出的这既像提问又像自言自语的话让艾米愣了愣神,“我不知道怎么表演…‘表演’啊?”看来阿杰的问题让没有这根弦的仙子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去过科达比那西吗?”

“那儿有‘表演’?”一问出口,仙子已明白了阿杰的意思。

“那儿谁不在表演?”

“你这么说的话…虽然那些科达比那西人看上去似乎的确都在表演,让自己在不同场合、不同人面前、不同时期里,不得不扮演各种看似别无选择的角色。可究竟谁在逼迫他们表演?”

“要是放在以前,我会理所当然说是‘现实’、是‘压力’…可现在,虽然没有那么理所当然,可我能想到的好像还是只有这两个词。”

“压力?一切压力最初都是从人内心的结节开始的吧,也只有这结节才能让所谓‘压力’真正具有效力,否则,即便有人拿枪顶着你后脑勺并且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你也安之若素吧。”

为什么这事儿到了仙子口中就变得像秋叶飘落般自然,却又没有了它本该有的惶乱和恐怖,看着眼前天女,阿杰自然而然就可以想象那种状态。

他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所谓‘外在压力’又怎么会变成科达比那西人内心无法解开的死结呢?”

话到此处,某种答案已在阿杰心里呼之欲出,只是还差一点点没有呈现出来,就在这当口,天女的细语传入耳际,仿佛借着天女的声音这答案开始成形…

“如果人心里有恐惧,那么它就以恐惧逼迫人;如果人心里有贪婪,那么它就以贪婪逼迫人;如果人心里有怨恨,那么它就以怨恨逼迫人…心在哪里沦陷,压力就在哪里出现。可在所谓‘外在现实’面前,科达比那西人几乎都是看不见自己心的,而只看得见所谓‘外在现实’,可一切外在现实,其实终究只可能因为他们的心而具有对他们各自而言最终的实质意义。你见过在根本上不是由心而立的意义吗?”

阿杰思索片刻,无言可驳...

“但既然他们看不见自己的心,那现实就以这看似外在的表象成了他们无从逃避、无从反抗、无从挣扎、更无从解脱的压力…如果心没有沦陷,那有什么可以逼迫得了他们?如果心沦陷了,那又有什么不能成为逼迫他们的‘压力’?他们究竟是被所谓‘外在压力’驱使,还是在浑然不觉间被此心按照自己的沦陷来愚弄,或者说,他们是在自己的沦陷中,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艾米仍然缓缓向前走着,说话的声音并不比脚下草叶摩擦声大多少:“看上去,那像是一群痴人不由自主作茧自缚,即便被折磨得苦不堪言、走投无路,还是不得不继续‘表演’下去。”

仙子扭头看了看阿杰,目光略有些黯淡,“可就算这样,他们其实依然是自由的——不是‘自由’意义上的自由,而是完全意义上的‘自由’——如果真有所谓‘自由’的话。只是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用这‘完全自由’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的同时,却完全看不到这‘自由’…而这也依然是‘完全自由’的‘自作自受’——虽然是痴人的自作自受…”

阿杰不做声了。不知为何,听到仙子说的“自作自受”,使前一刻还让他陷于其中、仿佛是现实时间天然具有的那种无形下意识焦灼与纠结毫无征兆却又自然而然与他脱离开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杰分明可以看得到它们,却又几乎感觉不到这种脱离…甚至也说不上脱离…只是它们似乎再也无法彻底渗透、控制、侵染他所身处其中的时间了。

说来这多少该有些令人欣喜和轻松,可除了一丝隐隐哀伤,一点也没有本该出现的愉悦。

这让脱离显得不太真实…却又正因此无法不真实…

随着观察继续,阿杰看到这些看似只能活在身不由己中的科达比那西人,居然真如天女所言,根本上依然是自由的,乃至是完全自由的,只是他们有意无意用这最本质而又最无形的自由去营造一种他们想让人——这“人”也包括他们自己,且最终只可能指向自己——看到的表象。

可当他们不自觉痴陷其中时,便被自己这场荒谬的表演,荒谬而彻底地剥夺了一切自由,深陷无法自拔更无法言说的无解缠缚中,还不得不继续表演下去,用他们本自具有的完全的自由去进行这必须如此的表演,以及为了维持表演需要他们做的任何事情…

即使这样,他们也依然是完全自由的。

也正因为他们是完全自由的,所以他们才可以用这完全的自由提供给他们的无尽可能把自己死死网罗进他们不得不自投罗网、完全的不自由中;也正是在这完全的自由中,科达比那西人才能以每个人自己的痴妄和方式,把自己陷于只属于他的完全的不自由中。

甚至到了后来,科达比那西人在这完全的自由里却几乎全都把自己必然逼进一种越走越窄,直至无路可走的境地。

不得不说,这是人创造的一种匪夷所思的奇迹——虽然他们全无察觉,也早已顾不上察觉。

而这一切,又是完全的自作自受…

自己的“以为”,是他们一切造作的起点;自己的“以为”,也是他们生生所受的终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头到尾别无它物,而这“以为”却全然投射于外在中而彻底隐去了本身。

于是科达比那西人在这本无所谓定义者,而在他们看来一切又全都可以、也应该、更必须被凿凿定义、只是到头来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定义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地…痴了。

他们看似以自认为真理的定义审判着一切,可最终在这场永恒审判中被囚禁的只有他们自己。

他们是如何审判一切的,他们自己就是如何被判决的。

可他们还是不由自主要去审判,他们除了审判,别无可依、别无所是。

于是他们必须扭曲,必须荒诞,必须不自由。

诺迪勃诺渐渐远去,夜空下,它们此时已化成天边一盏盏昏暗而异色斑斓的烛火,似静非静间微微摇曳。

其上,缀满星辰的幽蓝天海深处,某种极光般变化无方的流影似有若无漫卷在太虚中,时隐时现,如梦中精灵。

当某个精灵在一处消失无痕仿佛再不会出现时,却不知何时已在另一个地方依稀显出似曾相识的迷离光影…

在这样的天宇下,连大地都好像不再是实体,而更像一潭晶莹剔透、静静掩映着天光的湖面,只是其中倒影的已不是任何有形光影,而只剩下那仿佛带着微微呼吸的渺渺空明…

在这似已从时间中解离、真幻莫辩的天地间,天女、和这世上的一切,仿佛都浑然化入了那无法言喻的空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着走着,仙子就听身后那位又喃喃自语起来,“没有人在说话…说是不可能的…所以它是无所不能的…依然没有人在说话啊…从来都没有…这本身无所谓‘话’…可它怎么就成为‘话’的呢?”

阿杰觉得自己似乎还在被某种本该无法再成立的东西阻隔着…

这完全没道理呀,可兜兜转转下,还就是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这没道理的东西,就这么没道理地横亘着,没辙之下,阿杰自个儿都快被这不可理喻气乐了。

又在没头没脑了,可仙子打量他一会儿还是看出些所以然,“貌似你身上的毒瘾还没有完全消失。看上去已经快到无门之门了,却偏偏以为该有一扇门。”

天女的话仿佛就是从空明中传来。

“门?”阿杰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是在找一扇门——或者说一扇能以之为“门”的门…

“哪儿有什么门?…哪儿不是门?你还在找什么?这里只有‘找’…所以没有什么它不可以找的,包括‘找不到’。当你背对这扇门,不知道它的存在时是这样;当你以为发觉了它的存在,想要寻找它时依然是这样。‘找’只是‘找’,所以也就无所谓‘找’,所以才能成就一切‘找’。如果你找到那道门,那么它还是你要找的那道门吗?出现在你‘面前’的门又怎么能成就‘这儿’的一切,包括使你见到这道门?可既然一切就从这道门中成就,那又有什么能离开这道门?…我的话能达到这道门吗?我的话有可能离开这道门吗?…有任何话能达到这道门吗?有任何话能离开这道门吗?…是哪个声音还在让你找?…在找的究竟是什么?那在找的真的是你吗?…这幅‘找’的影像本身又是如何呈现的?在那个声音里,这影像中的一部分怎么会让无所谓你的你,以为是你的?那个声音是如何让一切成为一切的,那个声音就是如何让‘你’成为‘你’的,乃至那扇所谓的‘门’?…这里除了那个声音还有什么?…既然如此,还可能是那个声音吗?…既然如此,在这个声音中呈现的‘门’和这个声音本身,究竟哪个才是‘门’的本来面目?在这个声音中呈现的‘你’和这个声音本身,究竟哪个才是你的本来面目?…我真的可能说出那个声音吗?…你看到那个声音了吗?…你怎么可能看到那个声音呢?…你怎么可能‘看到’呢?…还是这所谓‘看到’源自你在那个唯一声音里…晕眩…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有停歇的晕眩…”

阿杰本已被逼到无处可退的死角,可仙子的话却还在一步一步无可抵抗地逼退他…

忽然,就在这无路可走几近死仄的境地里,阿杰洞然发现让这幅景象对立在他面前使之得以成立…

慢着…不是这一幅…而是…让一切景象对立在他面前并让一切景象得以成立的那个…“对立”本身…是不可能的…

这“对立”其实是不存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阿杰第一次发现…那对立完全没有凭据…

亦正因如此…那“对立”是无所不能的…

它能在这全无凭据中制造出任何看似真无可真的凭据——如果必需要“凭据”的话——这“需要”就像这“对立”的产生一样…无可名状…

由此…存在——与之共生的“存在”,或者说与这“对立”二位一体的“存在”,也同样是无所不能、真无可真的——如果必需要“存在”的话…亦同样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一种不可言喻,而又让一切得以言喻,从而得以成就为所谓“一切”的…本原…从原先在无理由的绝对需要下铸成的、真无可真的先验绝对中豁然显露出来,蓦然间生生呈现在了那里…

虽然它从来就在那里…不可能不在那里…

一个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声音…

一切外在,全都只可能发生在这唯一可能的声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连这一切所谓“外在”本身,都只可能是这声音的产物…

一切只能——只可能——在这声音里呈现,只可能在这声音里成就…

除了这个无所谓声音的声音,别无他物…

一切他物,本就是在这本无所谓彼此的境界里由那唯一声音所成就…

无论看上去多么千差万别、无所不有的万物…翻来覆去,变化万端的…依然还是只有这个声音…

辨识这最初亦即最终之音,犹如以裸眼直视太阳,阿杰勉力维持着心目,不让它在那绝对之光照射下分崩离析,但这越来越难。

在切切看到这声音的同时,阿杰切切看到了自己那无有边畔、无有依托、无有止息、无可辨识的…晕眩…

就在看到它的同时依然处于其中的晕眩…

乃至所谓“看到”本身,就是这晕眩…乃至对这“看到”的否认还是这晕眩…

这里…没有“动”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动”即是晕眩。

而这“晕眩”本身…还是不可能…“动”的。

这“晕眩”是不可能的…

于是这“晕眩”也是无所不能的…

这“晕眩”本是无可动的…

于是这“晕眩”一旦发生即是无不动的…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恐惧…没有边际…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希冀…没有边际…

那里...似乎是莫名的念想…没有边际…

一切…仿佛就从那…莫可名状中…无所谓生起地…生起…无所谓过去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起?

过去?

阿杰忽而觉得在这莫可名状面前一切所谓“生起”、“过去”全都变得似是而非…又似非而是…仿佛从一种确凿无疑的固体融化作无从捉摸的气体…

说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生起”和“过去”…

可凝思之下,在这“生起”和“过去”本身里,又找不到有什么真的“生起”和“过去”…

“生起”,只有在所谓“生起”生起后才得以成立,可“生起”本身又是如何可能成立、如何可能生起?…

所谓“过去”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在这无所谓“此”亦无所谓“彼”,又似乎明明有“彼”、明明有“此”显现之地…“真实”——或者说所谓“真实”…全都成立于一种无可指称的…空空荡荡之中…

“真实”之所以能如此真实,以至真实得没有尽头,只因它成立于其中的“空空荡荡”本没有尽头…

“真实”,“真实”到无边无际、绝对的“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空荡荡”?

两者似乎本就是同一回事…

一切仿佛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细究之下…乃至那原先看起来凿凿无疑的一切…此刻…都开始恢复它们的本来面目…回到那…共同的、从徒有其名开始的原点…

似乎只在那晕眩中…一切才得以成为它们看似所是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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