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能感知到阿杰内心每一丝变化,没等他继续花言巧语,小仙女轻轻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脸上由笑靥回复了平静,那变幻宛如悠游的薄云从天空翩然飘落,化作澄净无波的湖泊。
就在自己的精神模式即将自动回到原先的轨道时,艾米轻描淡写一句话,便令这回转戛然而止…
其实仙子这话最初引起的是某种近乎本能的、对他人敌意的警觉,因为这话在阿杰原来那个世界里往往带着某种否定意味,若真如此,以阿杰江湖里多年混出来的油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该如何回击。
可是,仙子说这话的口吻却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像是某种带着隐隐哀伤的幽微悲悯,且直击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真实,这令阿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甚至都不敢再去看艾米的目光…
忽然,阿杰发现了艾米那绝伦的美丽中,那令他感到别样,而在之前又道不清其中究竟的所在:在他过去那个世界中的女孩,用“女为悦己者容”来形容她们以几乎时刻挂心的念想打扮、制造出的妆容外貌是不太准确的,其实把那句话中的因果倒转一下,可能才更符合实情。
她们之所以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用种种有迹无迹的方式精心打理,几乎都是为了能以此获得他人的悦纳与青睐,哪怕只是悦纳与青睐的可能,也会带给她们某种只可会于己心,而不可与外人道的满足与安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她们的容颜即便看上去再美丽动人,在气质里也依然几乎都暗含着那份从潜意识中散发出的刻意雕琢与对外界目光的迎合——即使那些看上去不在意他人目光的美女也是如此,毕竟在她们心下努力恪守、由外在潮流所设定的美丽法则中,有一条高阶法则就叫做“显得不在意他人目光”,以便用高冷抬高身价,激起她们想要吸引的所谓“强者”的征服欲,同时屏蔽掉那些弱者。
在原来那个世界里,除此以外似乎没有其它类型的美女…
不…也许是自己只在意女人姿色的目光从没在意过其他类型的异性。
但无论如何,眼前的仙子身上,那无法形容的绝尘气质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美丽不是为了迎合别人的目光而有意妆饰出的,甚至外部整个世界的目光也不足以扰动它分毫。
它只是静静地…绽放着…自在着…
于是,这美丽于无声中便足以胜过整个世界…
在此刹那,阿杰发现过去那个世界里所谓的“美丽”不过是那世界无形中施加于所有人身上的绝对枷锁中的一环,它看似如此诱人,以致足以让女人身不由己钻入那连还留有一点本性的奴隶都不愿领受而只有丧尸才会自愿佩戴的全密闭、全灭活的枷锁中。
那种“美丽”无关灵性,只关乎画皮。
而仙子身上的美,却足以让那一切枷锁粉碎于无形,并全然失去意义。
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甚至“人”——怎么可能不仰赖别人的认同而生?怎么可能不依赖外界标准来定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艾米的映照下,阿杰第一次看见了原来那个世界里所有人身上这个共同的基点,可当这种对他人认同的“必须”第一次油然显明的时候,一个让这种“必须”完全失去意义的人也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对来自那个世界的阿杰而言几如不可能的事,在仙子身上却如此浑然天成、毫无着力而又美不可言地实现着…
阿杰沉默无语。
对面,艾米也不做声,仿佛看出了阿杰心里的翻转。
她就像看到一个孩子跌倒,却并不伸手相搀,而是等他自己爬起来…
又过了片刻,“我说的东西…是种污染。”
阿杰的语调相较之前低回了不少,若有所思间倒像在自言自语。
“其实这本来不是个问题,只是看到科达比那西人说话时往往都那么…怎么说呢…那种很投入的样子,才有了这个问题。”仙子也有点像自言自语。
“‘投入’也有问题?”问题出口时阿杰蓦然感觉到了一点仙子所指中某种他从未意识到的情状,只是一时仍看不清它的模样。
“那种‘投入’是因为说的人真的知道在说什么吗?”
阿杰又一次默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此时,在仙子的轻柔曼语中他的心不知不觉完全安静下来,从而也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自己内心,第一次可以和另一个人真正对话了...
“‘说’,对科达比那西人而言是必须的,因为他们不相信,却又太需要相信些什么,而这就需要一切形式的‘说’——嘴上的、心里的——来制造相信,可是‘说’其实给不了他们真正想要的相信,因为他们的‘说’本就是由‘不信’而生,它最多只能制造幻象。而要让这幻象得以看似成立,只有依赖科达比那西人那坚执无比的痴心妄想,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那种所谓的‘投入’。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改变不了那根本的虚妄。可是‘不信’而又必须要相信些什么的科达比那西人除了‘说’已经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于是他们只能那样投入、那样不能自已、不厌其烦、重复千遍万遍、一刻不停、无止无休、哪怕不知所说究竟何物也必须如此地一直说下去。”
听到这话,阿杰一下懵了,他几乎完全不知道仙子在说什么,可奇怪的是,又分明感觉到了什么…
“你…说的那个‘不信’…那‘信’又是什么?”这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呢喃,而且说这话的同时双腿在发抖,抑制不住地颤抖…
“nothing…everything…”,那声音和与它同体的呼吸一样轻许…
答案降临前的一刻,阿杰体内传来一股莫名紧张;当答案传入耳际的瞬间,那紧张却只令肢体下意识抽搐一下便失去了所有力量。
接着,在意志可触及的一切地方,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它作为力量的存在…
双腿于是再也无法支持它们一直以来承载的重量,委软下来,坐倒在地…
张大的嘴想要说什么,或者只是试图发出些声音——无论什么声音,只要是声音就行——却被犹如濒临解体的意识下骤然剧烈起来的呼吸逼迫得丝毫无法出声…
那是什么?
阿杰恍觉自己好像无法辨认眼前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种什么…似乎即将出现…但又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阿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不可思议…
“那”是…
“那”不是…
不,不,不…
那种无可名状的“信”…在一切语言无法抵达的地方…却又同时是一切语言得以开始、乃至得以成就的所在…
它怎么可能被看到?怎么可能被指出?
阿杰下意识中几乎诚惶诚恐地抬眼去看仙子,却只见一湾湛然如水的目光。
它从来就在那儿啊…
不…
没有哪儿不是它的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不…甚至是在看到它的前一刻,它被另一种扭曲的变异体彻底覆盖了。
一种当身处其中便丝毫察觉不到其多余的变异体。
而这变异体居然也是从那相同的本原而来。
只是在这本已彻底完全、本已无需抵达而无所谓抵达的地方…它还试图做某种抵达…于是,从这种不可能的不信中,出现了一个无所不能的扭曲,让一切变得永不可抵达…
原来科达比那西式的“信”根本不是信,只是真正的“信”不是处在那种扭曲中的人所能看见的。
他们唯一能看见的只能是由那扭曲制造出的“认识”——必须把一切认作“是什么”或认作“不是什么”,他们只看得见那种“认”,在这种“认”的模式下,“认”,鸠占鹊巢成了唯一可见的“信”…
而这对处在那种扭曲中的人而言必须要有的“认”正是由“不信”而生…而那真正的“信”却也由此彻底消失…
“认”占据了一切,它用无穷无尽的“说法”,配之以与其互生的、应有尽有的“证明”造就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真实”——不得不是的“真实”。
人,完全被这种“真实”所俘获,因为那是不容他抗拒、置辩乃至分辨的绝对。
只是在这不得不是的“真实”中,人成为“不得不是”的绝对奴隶,而再也看不见那不证自明的本来真实…如果“真实”是可能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好像…有点看见你说的那个‘信’了…不,不…那不是…”失神般的阿杰低头兀自嚅嗫。
“我说的,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就像所有语言终究唯一能做的那样…”
“说?…不可能?”那是…不是谁的谁…在不知是何世界的世界里…说着不可能而无不可能的一切…
“没有什么事物可能出现在它的对面…”
仙子的话脱离了逻辑,直接进入了语言之上…
“对面?…”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阿杰甚至莫名惶恐起来,他都有点不敢再看、再想下去…
不…
那个无处可去、无在无不在…无所谓面目的面目…又是从何而来?…
又好像根本无所从来…
仙子却不做声了,只有那澄澈如水的目光仍静静注视着阿杰的双眼。
那灵光仿佛让一切有形物在它们各自的躯壳中化为了…有形物本身真有各自的边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仿佛自无从追索的时候开始就已泾渭分明的所有一切界限,当此刻在仙子的目光下渐渐沉淀、清澈、宁静下来而第一次可以去切近它们的时候,它们却像谜一般变得可望不可即,以至似有若无了…
这…怎么可能?
阿杰几乎是下意识地以手撑地,试图寻找某种支撑,可是当一切边界成为不可能时,那种本理所当然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将其当作“支撑”…
若说奇怪的,反而是过去一直以来怎么会把这种感觉如此理所当然当作“支撑”…
艾米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就像个孩子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主意…“那就再给你猜个谜语好吗?”
阿杰想表示同意,但此时的他似乎已不知道头该怎么摆动才算代表同意,不过艾米还是从他眼神里明白心意。
“一切,全都发生在‘这儿’;可‘这儿’出现的一切却全都是‘那儿’;然而‘那儿’的一切终究永远不可能成为‘这儿’…于是…”艾米的话戛然而止,可留下的却似乎不是空白…而是…
世界丝毫未变的表象背后仿佛有某种根本的本质在这话音里开始塌缩,以一种非时空性的速度…
…阿杰的瞳孔不由自主收缩…像要失去视力…于是他下意识使劲眨眼挣扎…
在那句话的尽头…出现的似乎就是…无所谓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一切时间里…在“这儿”…所发生的…一切…
这是没有尽头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没有尽头的幻灭…
这是没有尽头的谎言…
这是没有尽头的愚盲…
这是没有尽头恐惧…
这是没有尽头的束缚…
这是没有尽头的无解怨闷…
这是没有尽头的疯狂…
这是没有尽头的痴心妄想…
这是没有尽头的…绝妙…
“本…无所谓‘此’…亦无所谓‘彼’。故有‘此’必有‘彼’…”
“不、不、别说了…别再说了…”声音不大,声调却已完全扭曲,像在失神落魄而又几近绝望、崩溃的边缘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米说得本来就似有若无,见阿杰如此,她轻轻退后半步,不再言语…
跪坐在地的阿杰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身体在微微发抖。
渐渐地,他的身躯平静下来,慢慢仰起脸,那似乎失神的目光忽忽怏怏定在了艾米的双眼上…
接着,他缓缓伏下身,以头至地,匍匐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阿杰缓缓抬起身,仰面朝天,突然:“啊………”歇斯底里纵声狂啸起来,在这静谧之地响如雷鸣,连先前在阿杰种种异常举动面前一直安之若素的艾米都不由以手掩耳。
吼完,阿杰却见捂着耳朵的艾米笑眯眯望着自己,在这刹那灵犀里,任何表达都成了多余。
神魂似已回归的阿杰一边站起身一边低声道了句:“谢谢。”而所谢为何,已尽在不言中。
艾米怯生生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谢我?我可没做什么呀。”浅笑里透着一丝调皮,“只希望你别再来那么一嗓子就好。”
阿杰笑着摇摇头,有点儿过意不去,“不会了。刚才只是…怎么说哪...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体察到了,而且体察得更明了。”望着仙子的目光里已没有了最后一点樊篱。
“体察到什么?”艾米玩兴未减,像是追问,又像明知故问。
阿杰低头思索了一下,试图找出一个相对合适的词语来指称那种本无法形容的感觉,又过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慢慢抬起头,自言自语般嚅嗫道,“就好像…我终于自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以为有一种东西是‘自由’,那么那便不是自由。”
阿杰愣了愣,“以名作缚,自投罗网。”
艾米又笑而不语了。
阿杰心里却好像打开了一道闸门,不吐不快自顾又道:“我居然一直被我自己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嘴上、心里说的东西困住了…”说着,阿杰哑然失笑,“不是我在说话,而是我成了‘话’的奴隶…我说话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些什么;或者让别人相信些什么…以便最终好让自己相信这些什么…而这正是出于我根本的‘不信’….那样…永远不会有‘真实’…被制造出的‘相信’终究是虚妄的…可在‘不信’中别无选择的人,又不得不去制造那虚妄…于是…永远不会有自由…如果那是可能的话…天哪,就在刚才,我还以为我已经到家了——如果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可以称为‘家’的话…可是现在…我其实好像还远远没有抵达…虽然…我已经...不,我其实从来就不可能离开这个...家…这怎么可能?”阿杰对自己隐约察觉到的东西感到难以置信,他诧异地问艾米。
可艾米回应他的却是,“欢迎来到阿尼卡提亚。”仙子言语时绽露的微笑里似乎真有一个莫可言喻的…世界…由此开启…
“这儿是阿尼…卡提亚?”
“现在,‘这儿’是阿尼卡提亚;刚才,‘这儿’还是科达比那西。”
阿杰又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刚才…这儿是科达比那西?”
“如果你一定要说这儿是哪儿的话。”
“呃?…”阿杰隐约间略有所悟,却又说不上所悟何物…
“‘呃’什么?”阿杰心里那些他自己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仙子眼里却好像全是透明的,她又在阿杰心底那将出未出的体悟上轻轻点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
“如果心还是那种心…那么无论这科达比那西人在哪儿...那儿都是科达比那西…如果有些东西解开了,那么那颗心无论在哪儿...那儿都是...阿尼卡提亚。”阿杰有点不敢置信这话出于自己之口,却又无法不信地一字字说出了这句话,艰难,却无可阻挡。
“但两者根本上并没有差别。”
“所以科达比那西人才更加…可悲…可怜…以前,说起来我好像是被外在世界那铁一般现实所迫,或者用一种看似更理所当然的说法就是‘为了生存’。其实…是被自己某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像是痴心…一种不自觉的痴心…又好像不自觉到根本谈不上是痴心的痴心…最后逼进一个身不由己的铁笼里,过一种…死的生活…在那里面,人只是被欲望和恐惧驱使的工具、一副行尸走肉…”道出这些,让阿杰油然一股哀伤的释然…
“如果真有所谓‘自由’,那么其实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对科达比那西人而言本就都是自由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自由——一切灵魂在这一点上本没有差别…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用这完全的自由,给自己打造了一副完全的不自由?”仙子的记忆回到了她在科达比那西所见、所感受到的隐藏于人们看似光鲜的表象背后那满世界的哀鸿之景。
见艾米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阿杰探询道:“为什么?”
“这种事说了也没用吧。再说,真正的答案,不就在你自己心里吗?”艾米目光中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黯色。
“可我还是想听你说。”那神情倒像一个巴望大人给自己接着讲故事的孩子。
不知是仙子说的话,还是她天籁般的声音,抑或两者兼而有之,仅仅是听艾米慢幽幽讲些什么就已让阿杰悠悠然忘乎所以。
依稀间唤起一道久已遗忘的感觉,与当下叠影在了一起——那年,记不清小学二年级还是三年级…一个暖洋洋的下午…爸妈还没下班回家,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已记不起名字的邻家女生一起坐在窗下写字台前做功课…投进屋里那金黄色的阳光…铅笔与纸面摩擦的微响…女生不时凑到身边看他写作业,问几个小问题…耳边那轻轻的声音…女生不时无意间擦过他脸庞的长发、拂过耳边的呼吸…于是,不知何时,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甜滋滋的…感染所及,好像连呼吸都快要融化…
也许成年人会把这称作“幸福”,可这个词对儿时那种滋味而言浊重了点…而不管那叫什么,它却是阿杰生命里少有的几个恬美如梦,又了无杂质的时刻。而这在成年后近乎早已绝迹、乃至被遗忘得仿佛从未发生过的滋味,此时在仙子身边却恍然梦回般…重现了…即便正在说的是一些看似那么灰暗沉重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听仙子娓娓而谈已是赏心乐事,如果由此解开某种深藏的心结,岂不更妙?
仙子终于还是拗不过那带着孩子气的期待目光,“你不是说你还没有抵达那个家吗?可你既然已经在家里了,为何无法抵达?用完全的自由给自己打造一座完全不自由的牢笼,其实和它是同一个问题。”
艾米右手捋着耳边一缕长发若有所思,“可是让你在家里却无法抵达、让你用自由造就不自由的病因仍然在那儿,正是它,让你无法抵达、无法自由…仔细看看,你所以为真实的一切,究竟是真的如你所见般的真实,还是那病因控制着你的一切认知,以及一切认知发生的地方…不、不”仙子放下手,摇头叹道:“再说下去就有点儿危险,也不是我能说得了的。”说罢,艾米轻出了口气,视线移向天边,继续往前走去。
“病因?”过了好一会儿,跟在艾米身后的阿杰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兀自嘟囔着,“认知发生的地方?跟大脑有关系吗?不对…你所说的那个…说跟大脑有关系不对…说跟大脑没关系…好像也不对…慢着慢着…这个问题…好像问非所问…大脑是发生在‘那儿’的一种影像,而你说的那个…是发生在‘这儿’与‘那儿’之间的某种…呃…而且还是让‘这儿’与‘那儿’得以按照它们的样子...得以出现的因由所在…”
阿杰说得很慢,像爬行一般,因为此刻他的思绪已进入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甚至无从想象的状态,在这状态里,思维,第一次具有了某种不可思议、真正属于它自己的“真实性”,不再是以往一直以来那种为外在种种被人群公认以至变得理所当然甚而形同客观事实的说法所摆布而必须如此这般、条件反射式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滔滔不绝。
于是,思维由此开始了某种更加不可思议的蹒跚学步,跌跌撞撞,却又如此兴味盎然、如醉如痴,宛如脱笼而出的幼鸟,第一次发现自己这看似平平无奇、几如羁绊的身体,居然是通往无限天空、乃至无限真实与自由的翅膀…
深邃星光下,仿佛与那寂美融为一体的艾米停下了脚步,目光重新落到阿杰脸上。
细细打量了片刻,“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来玩一个智力游戏。”说着,仙子抬头指向天空,“看到那颗紫色星星了吗?”
阿杰循而望去,就见那儿有一颗分外明亮的星,散发着紫色辉光,瑰丽而神秘,细看之下,周围还有隐隐光晕。
顾不上欣赏这谜般幽邃的景象,阿杰点头答道:“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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