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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意识情况不对,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然后细心地帮他擦拭唇角的水珠。
“郎中很快就来了,你先眯眼休息一会儿。”
徐雪垂疲惫地闭上眼睛,此时甚至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几分钟过后,郎中果然来了。
他先是了解对方的大致情况,再把脉。
郎中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徐雪垂,又给梁铅华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借一步说话。
郎中边写药方边说道:“脾肺虚,气血不足,抓方子吃药调理,至于头晕可能是睡眠不够或者是贫血,给他吃一些补血品就好。”
梁铅华顿了顿,问:“他平日身体健朗,几乎不生病,怎麽会突然脾肺虚?”
郎中叹了叹口气,“根据往常的脉诊记录,明明身体健康,我也不明白为什麽身体会变成这样。”
梁铅华陷入了沉思,神色凝重。
他问:“可以把徐雪垂的脉诊记录本子先存到我这里吗?”
“自然是可以的。”郎中大方地将本子递给他。
临走之前,郎中特意嘱咐:“他情况特殊,病因不明,最好一日三次给他把脉。”
“千万不要让他染到风寒,要是发热那就麻烦。”
送走郎中,梁铅华将药方折叠并收好,匆匆回房看望徐雪垂。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徐雪垂缓慢地半睁开眼睛,明明身体的健康已经极度下滑,第一眼看见梁铅华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微笑。
徐雪垂声音极其虚弱:“郎中怎麽说?”
梁铅华握着徐雪垂的手,两个人体温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单纯的梁铅华想让自己温暖的体温来驱散对方体内的寒。
梁铅华给予浅浅的笑容,生怕对方察觉到端倪,“并无大碍,只是说你脾肺虚,开了个方子吃药就行。”
徐雪垂注视着梁铅华的眼,双方眼中蕩漾的波纹里面装满了心事。
“那刚刚郎中为什麽不当着我面说?”
梁铅华没有褪去笑意,握住对方的手使用了更大的力度,“他不想打扰你的休息。”
“雪垂,我先去熬药。”梁铅华不顾寒冷,轻吻了下徐雪垂的唇。
徐雪垂感受到停滞在手心的体温慢慢离去,不开心地说:“早知今日,应该备几个下人。”
梁铅华明白伴侣的不悦,再次吻了吻对方的唇。
“就算有下人,我也会在旁边守着煎药的全过程。”
“好,你去吧,我等你。”徐雪垂点点头,郁闷的心情已被梁铅华遣散了许多。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徐雪垂突然叫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梁铅华坚定自己的态度:“不行,你有很大概率会着凉感冒的。”
梁铅华快速地走到他的身边,轻柔的语气抚平心里的潮涌,“要不,我给你拿几本閑书来看?”
徐雪垂想了想,“你把前几天没看完的《红楼梦》拿给我吧。”
煎药的空隙,梁铅华也回房间陪伴着徐雪垂。
今日是阴天,梁铅华为了屋内更加明亮,点上了两三盏灯。
他折了一枝含霜的豔梅,插在青瓷瓶,独特的香味在屋内四周散播。
同时分布在角落里的香炉也传来幽幽的清香。
徐雪垂从书中场景脱离开,擡头静静地看向伴侣,对方的所做一切尽收在眼底。
“身子好一些了吗?”梁铅华轻轻地帮他揉了揉太阳穴。
他这个举动,使徐雪垂头痛缓解了很多,如实回答:“躺着头就不疼。”
徐雪垂微微一笑,“那些什麽黄连,苦参,黄柏这种脾胃虚寒者忌用的苦药材,肯定没有混在药里。”
梁铅华继续轻揉着对方的太阳穴,点点头,“这些药材的确苦,小时候我也尝过。”
“母亲为了清除热邪,泻火解毒,于是也熬了一大碗给我喝,他们还骗我药里面有红糖。”
徐雪垂笑盈盈地说:“可怜的梁铅华。”
梁铅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我可怜却还在笑,这安了什麽心?”
“吃过中药是不是还要吃药?”
“要吃六君子丸。”
徐雪垂开玩笑问:“吃了这六君子丸,是不是会变成风流倜傥君子?”
梁铅华一本正经地回複:“你本来就是气质翩翩的君子。”
谈话间,徐雪垂头痛的程度持续往上升。
徐雪垂强忍着疼意,表面上若无其事,“我头疼,他有没有开什麽药吃?”
梁铅华观察着徐雪垂的神色,尽管对方已经很努力地将疼痛藏起来,但还是发现出来他的身体不适。
“郎中怀疑你是睡眠不够或者是贫血,所以他让我给你多吃点补气血品,没有开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