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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礼唇角弯起更大的幅度,“能,就算不行,想必也没人可以阻拦徐雪垂大人的意愿。”
“你是在讽刺我吗?”徐雪垂不想费心思再绕绕弯子,便有话直说。
对方心惊肉跳,拼命地摇了摇头,“您明鑒啊。”
梁铅华动了动唇:“应礼,非常抱歉,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倘若没有重要之事的话……”
没等话说完,应礼就手握扇子,连忙起身。
他咧着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先告退。”
梁铅华说:“礼品我不会收,劳烦您拿回吧。”
“我不想亏欠你任何。”
应礼专注地观察他眼睛,发现梁铅华的眼波是那样得深邃且沉寂。
应礼脊背发凉,没有再执着,只是笑了笑。
梁铅华站在原地,较为敷衍性的说:“恕我不能远送,您慢走。”
徐雪垂却说要送应礼一程。
徐雪垂引他往前走,脚步声轻轻地掩盖了鸟叫声,“没有回报的付出,值得吗?”
应礼侧着身子,假装欣赏园子里的一花一草。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话:“现在回首看,真是错付了。”
徐雪垂脚步停下,对上他的一脸错愕,“应礼,早点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应礼低头不说话,尴尬地扣着手指。
徐雪垂凝视着他的脸庞,“站在你的角度,我能明白你的不甘。”
“好好的一生荒废在一个人身上,终究是愚蠢的。”
应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眼睛直直地看着徐雪垂,“接下来的路程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要自己走。”
谈心
“你都跟他说了些什麽?”
梁铅华见徐雪垂回来之后,便直接问道。
徐雪垂把礼盒放在一旁,坐在梁铅华的右边,手轻轻灭了案上微弱的灯火。
稀薄的空气中散漫着烧香的余烬味,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徐雪垂说:“只是跟应礼说了几句心肠话,走到后面他就不让我送了,大概是觉得难以自容。”
“还有就是他硬要塞给我礼盒,多次拒绝别人也不好,我就先大胆的替你接受。”
梁铅华眨了一下眼,视线从未在盒子上。
徐雪垂把礼盒挪到他的跟前,笑意稳稳地保持在脸面,“打不打开皆随你,我保证不乱吃醋。”
尽管伴侣这麽说,梁铅华还是没有转移视线, “我本身未有兴趣,你若是好奇,你打开就是,反正最后也是放库房里吃灰。”
徐雪垂笑盈盈,指尖已经触碰到盒面:“那我先帮你查看,要是里面传来香味,你便躲在我身后,不要闻那气味。”
梁铅华像个乖学生一样在听先生听讲,思索过后认真的回答:“有可能他的盒子表面就有下毒。”
徐雪垂解锁扣,盒里没有怪异味,只有本破破烂烂,看样子就陈旧已久的《道德经》。
徐雪垂表情极其冷漠,“他知道你阅读过,为什麽要送给你,把我们这里当垃圾场了吗?”
梁铅华眼眸是那样的柔情似水,因为其他事物通通归为蜉蝣,不放在心上,所以完全不见愤怒之意。
“大约是想含沙射影,借机暗讽。”
徐雪垂眼睛里暗自涌动着深邃波澜。
“明面上说是贺敬之礼,结果……看来我要给他回个礼了。”
梁铅华用言语和肢体动作带动了对方的心情。
“你血洗仇恨时机很多,不着急,慢慢来。”
“后天的大赛,你必能拔得头筹,最终气不过的还是他,你又展示了你的风度。”
徐雪垂原本还是板着脸,就这样被对方两三句言语哄好了。
“以前先生也让我多看《道德经》,不过越是让我做什麽,我越不想。”
徐雪垂随意一翻,映入眼帘的是段简短的文字:“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梁铅华握着对方的手,静静地看着书上的内容,即便是他早已阅读过无数遍。
徐雪垂微微一笑,“听说道德经,先论德再是做人做事,然而论道,偏偏我最讨厌别人说教。”
梁铅华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不慌不乱地翻页,没过几页就停下来。
上面有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徐雪垂立马心领神会,“你这是在夸我不感情用事,对万物一视同仁吗?”
他低下头,眼眸里透露出失落,“可,在你身上我很难一直是理智的,这点我改改。”
梁铅华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你清楚明了自身的弱点和缺陷,相信关键时刻你能把自己拉回正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