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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忽然刮得很大,任平朝的声音混在风里,“你说要和我合作,我却多日不见你的身影。”
徐雪垂皱眉,故意装作不解,“首领没有给我布置任务,我就悠哉悠哉休息,这没问题吧。”
任平朝被气笑了,拳头松懈下来,“你肯定猜到了我就是首领,别装傻充愣。”
“家事在身,没时间和你争论。”徐雪垂扬起鞭子,骏马感觉到疼痛,一下子带着主人飞出去,雪花在地面上炸开。
任平朝同样鞭策马,紧绷的马蹄开始发力,带着主人的命令,努力地追上对方的背影。
马蹄踩雪的声音巨大,徐雪垂回眸,没有丝毫感情地说:“任平朝,我们两个人的情分就此一笔勾销。”
徐雪垂讲话淡然了许多语气,神情比结冰的湖泊还要清冷,“你若再烦我,只要让我感到不快,你便是我的敌人。”
任平朝目视前方,笑了笑,“实不相瞒,是狐族托我制毒的。”
“一听是为梁铅华準备的,我便答应了,我甚至连报酬都没有要。”
“毒加上狐媚之术,他再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说完,他笑得非常的夸张,貌似震碎了整个山谷。
徐雪垂停下步伐,喧嚣的雪山突然间变得寂静。
对方还在诧异之时,他心中念起咒语,剑柄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长剑刺向了任平朝的心髒位置,期间速度快到对方都没来得及闪躲。
任平朝哀嚎遍野,剧烈的疼痛使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与雪地触碰的声音是沉闷的。
他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内心的滔滔怒火不得已发洩,喉咙里艰难地发出沙哑的音节,却也没有力气说出口。
任平朝动了动唇语,声音还没声传播出泪就先流了。
没过几秒钟,任平朝衣服被鲜血浸湿,心髒缺了个小洞,最终失血过多死亡,死时眼睛迟迟不肯闭上,空洞的眼神折射出不甘之意。
不过,任平朝生命倒计时最后一个画面徐雪垂并没有亲眼目睹,因为他跟随着灵魂的旨意,朝着暖阳升起的地方飞驰。
另外一边的梁铅华计算着时间,经过思考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脸颊两侧还有面积不大的红印子。
装出来的模样像是真的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
“梁公子,你终于醒了。”
他一擡起眼皮,发现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多数是面生的面孔。
这句话正是族长说的。
族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由妻子搀扶,走到他的身边。
“我们本不想用这麽卑鄙的手段……只是时间太紧迫了,迫不得已,还请不要与小人计较。”
内容上明面是在表达歉意,求得原谅,但是表情没有半点愧疚,理所当然似的,而且暗含义就是“你必须宽恕我的行为”。
族长弯腰鞠躬,有声有色道:“长话短说,我代表全族人真心的恳求你,希望你能担任下一届族长。”
梁铅华背靠滕椅,淡淡地看向族长,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一块无可挑剔的冷玉。
族长低下头,“我知道你心中不愿,但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梁铅华摆正坐姿,眼眸暗沉,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射过来。
单单是个眼神就令人引起阵阵寒意。
他心渐渐充盈着无法言喻的气愤 ,语调逐渐往上升,字字诛心。
“当年你为了包庇你那如废物般的儿子,残忍地杀害我所有亲人,在全族人的面前羞辱我娘亲,你也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
“你知道谁是正义的一方,你却偏偏违背道德伦理,净做一些下三滥,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梁铅华板着脸,盯着对方的脸,心里恨不得千刀万剐。
他嘲讽的语气和月光一样游离在空中:“当族长没有真正的实权,到头来只是一个看似光鲜亮丽的提线木偶。”
族长恼羞成怒,愤怒地拍桌子,“够了,闭嘴!”
然后,族长缄默片刻,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神态,“竟然你不同意,那你就不要怪罪我们使用狐媚之术。”
谈话的过程中,梁铅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语气同样是平平的,泛不起任何的波澜。
“你就这麽信誓旦旦地觉得我一定会陷入虚境中?”
族长突然感觉有无数只毒蝎在自己脊柱上爬。
他故作平静,笑得特别张扬想以此掩盖心虚。
“你中的毒量是平常的十倍,我为你量身定制的,这一切都是在为你沉溺于虚幻里做铺垫。”
“梁铅华,不要再执着于所谓的‘真理’或‘公平’,这是在虚度光阴,世上哪有完全公平的事情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