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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无语凝噎,之后,他又不悦道:“只要有人伴随着你左右,你就会快乐是吗?”
他逐渐地松开了眉梢,没有感情的批判徐雪垂“罪恶”,“你的快乐既简单又轻浮。”
徐雪垂马上收敛了笑意,神情很冷淡,顿了顿,“师父,为何要这般说我?”
对于梁铅华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徐雪垂眼睛里充满了无知和茫然,仿佛对方再说点重话,他坚固的屏障就要一触即碎。
徐雪垂想了想,瞬间灵光一现,不紧不慢道:“我是因为师父陪我才高兴。”
“所以,您还要陪我去市集吗?”
虽说回複的空隙时间不长,很短很短,但是梁铅华像是自顾自挣扎了许久。
他扭过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在徐雪垂的视角看来,他摸不清楚梁铅华因何故生气,深思熟虑之下,只好把他认作为这是在害羞。
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值高峰期,市集人很多,拥有着梁铅华极度厌恶的吵闹。
梁铅华强忍着烦躁,耐着性子,和徐雪垂一起买完了各种自认为奇奇怪怪的糕点。
期间,徐雪垂从未丧失兴趣,一直在不停地问他:
“师父,您想吃这个吗?”
“我们去前面那个摊子,好不好呀?”
“师父,这糯米糍看起来还不错,要不我们买一点尝尝?”
“您饿了麽,您若是饿了的话,我带您去吃好吃的。”
梁铅华的回複很简单,很容易让人逝去热情,整天下来差不多就是“嗯”,“不”,“不知道” ,“无所谓”之类的话。
好在,徐雪垂的心是不易産生温度、不易变形的铁做的,可以承受得住梁铅华的冷漠。
过了许久,他们终于与喧嚣的人群彻底割席。
徐雪垂吞咽完在口腔中炸裂的糖果,问道:“师父,您累不累啊?”
梁铅华默默地注视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徐雪垂露出了甜丝丝的笑容,没有开口说话。
他不顾手掌心的糖画即将在阳光之下化掉,而是小跑跑到雪山顶上,用力地扯着嗓子,大喊道:“梁铅华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梁铅华努力地摁住快要原形毕露的羞涩,声音掠过他的耳畔,“别说了。”
徐雪垂又快速地跑到梁铅华的身边,似懂非懂“嗯”了一声,“下一次我问过您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喊。”
路途应该比上一次回家的时候缩短了不少,他们赶在日落结束前回到了家。
徐雪垂换完了身干净的衣服,懒散地躺在床上,看着早已相识的天花板,不免得松了一口气,肩膀上的负担却时不时提醒他,他永远不敢放松。
如今,消灭了组织,张璟已死,但不能代表他的複仇之路到此为止。
他还要咬着牙,吞咽泪水,艰难地走很长长的路。
夜深人静,黑天压低了云。
徐雪垂没有睡觉,而是偷偷溜出去,前往任平朝住处。
任平朝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徐雪垂,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徐雪垂刚想说话,却突然静了静,只是缓缓地喝着苦茶。
背景音乐是婆娑的竹柏在晃动的声音,大概是月亮太冷,原本好好的良辰美景,却形成了凄凉的意境。
他问:“当年给我下毒的人是谁?”
任平朝顿时无言以对,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后,徐雪垂更来了沉重的一击:“是不是你?”
他说的很平静,字游离在空气中,几乎超出了平常人範围的那种冷静。
任平朝上前了几步,笑了笑,“怎麽可能是我?”
“我和你认识都五年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信任吗?”
对方这麽一说,徐雪垂也跟着一同笑,“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任平朝拿出了新鲜的桃花酥,又给自己倒一杯热气腾腾的暖茶,“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啊,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答应会和你一起找到兇手的。”
徐雪垂扫了一眼桌面,最终决定拿起离身边最近桃花酥,他咬了一口软糯的桃花酥,随即点了点头。
任平朝问:“你坚持了十八年,你不累吗?”
徐雪垂若有所思,声音略微低沉,“累,但是我必须要坚持。”
任平朝深情地看着他,拥有着不加掩饰的炽热。
“那麽晚来我这,按照人间的说法,你注定是有心事的。”
“你不如同我说说,来解开你的心结。”
徐雪垂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展现出的清冷夜景,“我想和你组织首领合作。”
土地上是人类在光明正大地交锋,而天上则是神仙各种派内斗,形式比人类的战争还要激烈百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