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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垂微微一笑,慢悠悠地上前几步,坐在对方的身边,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肢体距离。
此时此刻,徐雪垂的眼睛被从热炉散发出来的雾气迷蒙住。
但他还是在视线模糊的情况之下,一眼就捕捉到了对方细微的神情浮动。
他眼眸渐渐垂落,笑容却扩大了些,“我不怕,因为我对师父是真心的。”
徐雪垂说的话即坚定又有力量,没有看见退缩之意,尾段的颤音早已咽入肚腹。
徐雪垂:“今日中午我是在酒楼吃饭的,我觉得挺符合我口味的,以后有机会我带您去尝尝。”
梁铅华顿了顿,缄默片刻,“我一般不会去逛集市。”
徐雪垂见没梁铅华解释,就先自作聪明猜测。
“是嫌吵吗?”
“不要揣测我的任何方面。”梁铅华放下了茶杯,热炉也停止燃烧。
这时雾气散开,眼前的一片朦胧已逝,徐雪垂不用再煞费苦心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不耐烦。
这种烦躁是极少显露的,足以证明梁铅华对自己的厌恶到哪种程度。
片刻之际,对方又打住了他下意识地道歉,“你每次都道歉,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到错误。”
冰冷的言语,淡漠的神情顿时间不顾一切地掀开了徐雪垂内心的雨帘,但只要愿意进入心境,就能看到常年置身于雨景的徐雪垂。
梁铅华神采减弱,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真实想法,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英俊的容颜没有半点情感色彩。
他冷笑一声,平静的语气却能让人的四肢感到发软。
“刚愎自用,深闭固拒这两个成语来形容你很贴切。”
“我最后一次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再自以为是,立刻给我滚。”
说罢,梁铅华就离开了,打开房门那一刻,迎面吹来寒风,寒风中间伴着密密麻麻的碎雪。
虽然徐雪垂穿着厚衣服,站在充满温暖的屋内,却也抵不住自然的侵袭,不免得吸了吸鼻子。
他望着梁铅华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酸涩占满了心跳,他正面与冷冽的冬天相接触,不具备任何迟疑地闯入凄惨的雪景,跟上梁铅华的脚步。
徐雪垂踩着雪地,快速地跑到梁铅华的前面,停顿下来后,直勾勾地盯着梁铅华,不解地问:“所以,您下次能和我去酒楼吃饭吗,我想请您吃饭。”
徐雪垂的真心发问并没有使梁铅华动摇。
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梁铅华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守原则,“不了。”
徐雪垂没有死心,穷追不舍地问:“师父,那改天我给您买冰糖葫芦。”
“我不吃冰糖葫芦。”
徐雪垂咬了咬泛白的唇,语气遗憾,“好吧。”
“明天我还需要去卖灵芝吗?”
梁铅华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神情尤为散漫,“能保证不迷路麽?”
环境背景音乐沙沙的,可能是风动,徐雪垂没有心思理会,去掉了迟疑,“可以!我能做到的!”
“再说了,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报您的名字,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梁铅华安静地看着对方眼里关于本人的倒影,嘴唇情不自禁地浮上笑意,眼睛和眉毛弯弯的,但是幅度不是很大,有着克制与收敛。
“我已降低了对你期待,天色太晚就马上回家,不管有没有卖完。”
梁铅华演技很厉害,收缩表情自如,没有演绎痕迹地细微掩饰,观察敏锐的徐雪垂都未曾察觉到。
徐雪垂今天晚上还是熬夜通宵研究巫术,他好像丧失了睡眠这个功能,从始至终都没有感觉到疲劳。
丑时,他终于完成了一日的任务,準备睡觉,结果有人敲响了门,力度不轻不重,把握得很好。
徐雪垂一开门,发现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外面的人正是梁铅华。
梁铅华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你屋里的味道怎麽这麽大?”
徐雪垂心虚地避开了视线,想了想,“可能是香薰里的药料放多了一点。至于点蜡睡觉也是我常年的习惯。”
梁铅华若有所思,半信半疑道:“你怕黑?”
两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是最短的一次,双方独特的气息相互融合,时间久了,都慢慢地沾染了对方的体香。
徐雪垂低下头,扮演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嗯…童年阴影造成的。”
梁铅华神色缓缓地恢複了正常,游离的目光似乎有了明确地方向,特定所在徐雪垂身上,语气的冷冽未有半分减弱。
“我最讨厌欺骗,那些对我满口谎言的人我全抽干他们的灵力,剥夺了他们自由,下咒永不得轮回,你最好说的全是真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