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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十美!”
弟子们兴高采烈地跟在二人身后挤进正堂。
两位新郎官一拢红衣,金绣繁丽,腰束祥云带,坠着晶莹玉润的同心佩。
苏殷所有的墨发都用鎏金冠高高束起,脸上是醉人的薄粉,春风得意。亓容则半散着长发,用苏殷送的玉簪随意别着发髻,风流随性。
林纪充当司礼,在言婼风的示意下清了清嗓子。
“良时吉日,新人行礼。”
苏殷和亓容对视一眼,嘴角是按捺不住的笑意。
“一拜天地长久。”
两人一同拱手而拜,亓容比苏殷高出不少,弯腰时却是双头并齐。
“二拜高堂安康。”
两人转身,对着高堂上笑逐颜开的长老缓缓下拜。
“三拜伉俪同心。”
此刻,两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俯身交拜的瞬间,苏殷闭上眼,身体微微紧绷,直到林纪高吟“礼成”二字,才松了口气。
眼前是清风霁月的亓容,而他也真切地站在此处,拜完了天地,他们都还好好的。
“送入洞房!”
最后一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言婼风捶着林纪的肩膀,“少主又不是女子,送什么洞房!”
林纪抓着她的拳头也跟着笑,“我不是听说少主急着喝交杯酒嘛。”
又是一阵大笑,苏殷耳廓泛红,指着林纪道:“你也跑不了,本少主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礼成后苏殷就化作泼天猴,混入了众人当中。亓容不胜酒力,弟子们也不敢灌谷主,于是频频给酒量颇好的少主敬酒。
特别是白梓谦,他许久未出岛,拽着苏殷玩得比谁都疯。
把盏言欢间,忽地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来了个和尚!”
苏殷闻声看去,吊儿郎当站在门口的,不是韩非烟是谁!
“哟!稀客呀!”
碧烟一撩裙摆,扭着腰肢迎了出去,她看着韩非烟光溜溜的脑门,忍俊不禁道:“怎的出谷一趟都出家了?你这……戒了酒肉我倒信,戒得了女色?”
大伙儿笑得前俯后仰,对着韩非烟一顿好损。韩非烟连连摆手,“我是来给谷主和少主道贺的……顺带讨一杯酒喝。”
临羡二话不说给他倒酒,“贺礼呢?”
“喏,这个。”
嘴上这么说着,韩非烟是一点都没有要把贺礼展示给众人看的意思。只见他掏出一个靛蓝封皮的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苏殷怀里。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言婼风探头探脑想一窥究竟,韩非烟一个眼神,苏殷顿悟,把胸口捂严实了。
“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老扒男人衣服。”
林纪拽着言婼风的后领把人拎了回去,韩非烟对苏殷眨眨眼,“就是本秘籍,强身健体用的,少主身子薄弱,正好用的上。”
众人长长地“吁~~~”了一声,不再多问,自管自喝酒划拳,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苏殷、白梓谦和韩非烟三人臭味相投,喝高了后就开始胡言乱语。
韩非烟,“女色能有什么好?老子……老子好男色!老子喜欢……段……唔……”
碧烟捂着他的嘴,在他的脑壳上“邦邦”两下。
韩非烟后脑枕着碧烟软乎乎的胸脯,如痴如醉,“姐姐好凶啊!我就喜欢……凶的!”
白梓谦扒着苏殷,大倒苦水,“那铁公鸡,什么毛病!炸了神医岛,我跟他没完!”
人都是捻着杯盏喝,就苏殷抱着酒坛,把酒当水灌。他把下巴磕在空酒坛的底部,醉眼迷蒙,打了个酒嗝,“我还以为是……沧纳军炸得呢……”
“要不是这疯子,我师姐早就继承岛主之位,还有白亭江屌事?”
黛青默不作声地吃菜,和亓容交流病情的白亭江一顿,当做没有听见。
苏殷,“有一说一,铁公鸡对你还,挺好……”
白梓谦怔了怔,开始抽鼻子,“我他妈的,现在才知道那些金叶子,都是他故意放那给我偷的……”他仰头喝完酒,一拳砸在桌子上,喊得老响,“他除了活不好!其他都挺好!”
苏殷眼神呆滞,连连摆手,“活不好?那、那不行……那太疼……遭罪……”
韩非烟都快笑不活了,亓容和白亭江脸黑成了锅底,一人拎着一个按在了身边。
白梓谦被白亭江钳着还连连称是,“对,可遭罪!”
白亭江恨不能把自家弟弟的头拧下来,他拍了拍白梓谦的脸颊,脸上阴云密布,“白梓谦,看看你在哪,别丢人现眼。”
白梓谦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人推开了,叉着腰就要站起来,豪言壮语还没出口,后颈就挨了一手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