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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在接到言婼风的一记眼刀后,捂嘴咳了一下,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咳咳……林护法,谷主呢?”
林纪把手负到身后,也故作深沉,双眼却动不动就瞟向魂游天外的言婼风。
“谷主在芳菲堂等你,他看着……不大高兴。”
还是林纪够意思,要是靖宏那个大木头,肯定不会给自己这种关键信息。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的媳妇还得自己哄。苏殷步子轻快,雀儿似的飞去了芳菲堂。
这地方他来过几次,印象最深的就是封少主那晚,自己忐忑不安地和亓容表明了心意。虽然过程曲折,好在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
芳菲堂的大门敞开着,亓容肃然危坐,正在奋笔疾书。桌案的一角放着一盆青绿的葡萄,颗颗饱满,晶莹剔透。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场景,和当年几乎如出一辙。
他屈指敲了几下门板,亓容短暂地抬眼后,重新投入到公务之中。
“进来吧。”
亓容眼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青色,脸色也说不上好看。苏殷心底琢磨着,经过案边的时候,拽了颗葡萄捏在手里。
“都四日了,还没忙完?”
“差不多了。”亓容写完最后几句话,盖章落款,捏了捏眉心,“穆修然在长雪峰修炼的如何?”
“嚯!”苏殷摆出惊讶的表情,“我离开这么久,你第一个先问他?”
“你回无欢谷后,第一个看的不也是他?”
苏殷一愣,这飞醋吃的,亓容是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
“我看得明明就是婼云姐姐,谁没事看他去。”
亓容刚收拾干净桌面,苏殷就熟门熟路地一撑手,屁股稳稳当当霸占了桌子中央。
他见亓容双眼微眯,先发制人道:“师父,有些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
“消失了四天,谁给你这个胆子跟我来算账的?”
苏殷凑上去,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当然是你啊……师父,你给我的胆子,可不止这点。”
亓容眼皮一跳,直觉苏殷又要作妖,他刚想抓着苏殷的后领把人扯远,对方就已经很识时务地后撤了身子。
几日没见到他,亓容心里怪想念的,可一见苏殷这幅活宝样,他又忍不住想多逗弄几句。
“说说看,还有什么?”
苏殷的屁股在桌子上扭来扭去,耳垂忽地红了。
亓容看的好笑,抬手想捏他的耳垂,整个人却倏地定住了。他瞳孔微微震颤,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殷。
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脱的鞋子!
苏殷脸上满是红潮,他瞥开目光,不敢去看亓容的眼睛。
脚底踩着的仿佛是蓬勃的生命,越是施压,越是昂扬,那热度烫得他脚底直冒热汗。
“还有这个……”苏殷咕哝了一句,羽睫如鸦,掩住眼中的羞涩。
亓容双眸深不见底,“殷儿,现在是正午,芳菲堂双门大开,任何人都有可能路过这里,你知不知道……”
他说着,声音猛地低沉了下去,因为苏殷的脚又在不安分地撩拨。
“殷儿。”
他按住苏殷使坏的脚,看过去的目光有点凶,又有点气急败坏,“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苏殷的脚背动不了,脚趾却灵活着。他脸上是一派纯真无害,脚上却大干着不正经之事,见亓容又要训斥,他忙把手里那颗葡萄喂了过去。
“吃你的。”
嘴巴被堵住,亓容的目光都称得上是震惊了。这葡萄还没熟透,酸味一下在唇齿间化开,激得他眯起眼来。
苏殷咬着唇笑的一脸得逞,像是品尝到了亓容嘴里倒牙的酸意,也忍不住眯了眯眼,“谷主大人,说说看,论经验身段,谁及得上我?”
“殷儿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吗?怎么还记着这事?”手指攀上苏殷纤细的脚踝,亓容不由失笑,“这就是你要和我算的账?”
苏殷哼了一声,正要再酸他几句,冷不丁被捉住了脚踝。他轻呼一声,双手撑在身后稳住身体,亓容就在这一瞬拿起毛笔,戳在了他的脚心。
羽毛擦过般的瘙痒让他浑身一震,随即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苏殷浑身上下痒痒肉不少,最怕的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触碰。他笑得眼角含泪,连连求饶,大呼着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脚底板已是黑乎乎的一片,墨水粘得亓容满手都是。他时而画个圈,时而又戳弄几下,好整以暇地问,“还敢不敢?”
苏殷捧着肚子躺在桌上,笑得花枝乱颤,用另一条腿去蹬亓容,“不敢了不敢了,快放开我!”
亓容把笔一扔,捉住他另一条腿,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扯,抱了个满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