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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苏殷翻了个白眼。
亓容轻笑一声,“那先让人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咳咳咳……”苏殷险些被口水呛着,“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没记错的话,穆门主是出自长雪峰离长老座下吧?”
亓容眼光一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欢谷历任谷主、门主和护法都安葬在长雪峰上,离长老又远赴苗疆重建青云教,想必近年来都不会再回无欢谷。那不如罚他去长雪峰上守灵,没有谷主允许,不得出山。”
据他所知,离天歌向来没把穆修然当个人看,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他送给亓容为忘川剑开光。而且离天歌正忙着给儿子争天下,自然也不会回长雪峰,把穆修然支去那里再好不过。
见穆修然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苏殷心下好笑,“当然,你要是和老谷主一样能琢磨出个敛光心法什么的,没准他就早点放你出来了。是吧,谷主?”
穆修然是个武痴,还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天赋和勤奋他都有,在武学方面的造诣极有可能超越亓容。再说他对亓容那是变态级别的迷恋,断不会做对不起亓容的事,保不齐日后能担大任。
苏殷算计的小表情显露无疑,亓容手指微微蜷缩,端起茶杯,搁到嘴边才发现杯子空了。
“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殷一锤定音,“你也别在这跪着了,折寿。”
穆修然也不矫情,起身道:“苏殷,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怎么的你就这么想死?”
“哼,你别后悔。”穆修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头对亓容毕恭毕敬道:“属下告退。”
怎么说自己也是无欢谷下一任谷主,这差别待遇会不会太大了点?苏殷冲着穆修然的背影喊道:“在长雪峰上好好改造!不然就别想再见你家谷主了!”
穆修然走后,苏殷双手撑着下巴气哄哄地瞅着亓容。
“不解气?”亓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往他脸上瞟。
他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这道疤,不知道多久才能好,毁容了!”
“我看看。”
亓容放下被捏得发热的茶杯,轻轻抬起苏殷的下巴,拇指蹭过那道细嫩的疤痕。
苏殷猫儿般眯起眼,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要和亓容独处一室,空气中就飘满了暧昧的气息。眼神一交错,脑中就会噼里啪啦闪过一连串的火光,连刻意放慢的呼吸都变得缠绵黏腻。
虽然亓容多数时候都对他冷冰冰的,可他确定自己对亓容的心意没变,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而亓容,好像也并没有之前那般不近人情,至少在私底下,是愿意同自己亲近的。
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苏殷高兴的了,他轻轻蹭了蹭亓容的掌心,在对方陡然深沉的目光下,委屈巴巴地说:“师父,穆修然说,你喜欢我就是因为这张脸,我毁容了的话怎么办?”
亓容眼底闪过厉色,“那你为何不杀了他?”
苏殷:……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想让你哄哄我!
“杀了他我也不能多……”
他忽地住口,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亓容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撅起的唇瓣上,眼神危险又迷人,“不能怎样?”
苏殷被他看的有点脸热,一瞬怀疑亓容到底有没有失去七情六欲,这双眼里分明左是“情”,右是“欲”。
“揍都揍了,疼都疼了,杀了他难道我就能当没发生过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挺爱惜他,否则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亓容没有否认,“段逸风离开无欢谷后,我曾想培养他做副手。他的性格过于骄矜,还需多加磨炼,你的决定是最适合他的。但是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我不想让你不快。”
指腹又在疤痕上蹭过,亓容刚要收回手,却被苏殷按着手背贴到了脸上。
掌心猝不及防触到一片柔软,他触电般朝苏殷看去,却见对方两眼弯成月牙,嘟嘟囔囔地说:“既然师父都说不公平了,那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
“你想要什么补偿?”
不知为何,今日的亓容看起来格外温柔。这种温柔是苏殷很久都没触碰的,久违的感觉。
他得寸进尺地凑过去,深深看进亓容的眼眸里,“师父为什么总叫我苏殷呢?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亓容移开视线,像是招架不住他热辣的眼神,“都是叫你,没有什么不同。”
“那师父叫我一声殷儿吧,好久没听了。”
亓容的视线移回到他的脸上,又很快躲闪开了。薄薄的嘴唇轻启,一声极轻柔的“殷儿”落在耳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