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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只是他赤裸着上身,亓容还穿着亵衣。两人盘腿而坐,他背对着亓容,而亓容双掌推在他的背上,正在运功。
真的是太不纯洁了!人好好给你疗伤,你尽想着鱼水之欢!再说对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亓容下得去手吗!
疗伤应该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亓容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亵衣贴在脊背上,勾勒出形状完美的蝴蝶骨。
苏殷流着哈喇子哧溜哧溜,还没欣赏多久,那头亓容收回双掌,将气息归于丹田。他很配合地鼓掌感谢,继而看到亓容压着他的身体,箍着他的后颈,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吻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倒钩儿。
别勾了,我的魂儿已经在外头了!
禽兽!太禽兽了!他要收回刚才的话,亓容下得去手,起码嘴已经下去了!
幸好亓容没有做更过分的事,苏殷胆战心惊地拍着胸脯,手掌在胸腔里呼哧呼哧穿梭。
“殷儿还记得当初在沧纳我教你抚琴吗?”
亓容和他并排躺下,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你那时才十一二岁吧,身高还不及我胸口,坐在我腿上的时候,轻的跟没有分量一样。”亓容侧过身子,勾着苏殷的手,十指交握,“金枝玉叶的小殿下,打不得,骂不得,像多了个儿子。”
苏殷无语问苍天,说亓容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他能认,但他俩也就差了六岁。
还真敢想,六岁就能生孩子了?
“你当时这么粘着我,是因为把我当成了段逸风吗?”
当时自己记忆受损,哪还记得段逸风。
苏殷噘着嘴,戳着亓容的腮帮子。段逸风还真成了你的心结啊,怎么这么不自信……
说到段逸风,也不知道自己出事那日,段逸风有没有来。以他对段逸风的了解,听到鸣镝,就算手头上有再重要的事,他都会先来找自己的。
可别真出了什么事啊……
亓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苏殷贴近自己的肉体,仔细观察。
脸色惨白,是失血过多的模样,但能听到均匀的呼吸,看来问题不大。他又看向胸口的创伤,绷带下透出的血迹并不在心口的位置。
他微微恍惚,这么近的距离,程珩远不可能失手的。
是求生的本能让自己在最后一刻避开了要害,还是程珩远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分不清,程珩远要他性命的话,在他们逃出皇宫的时候就可以了结他,为何又要等到现在,杀了他得罪苏翊又没什么好处。结合那日出现在向晚亭的人是穆修然,而穆修然又疯疯癫癫地说了许多,苏殷大概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亓容吩咐穆修然用虎符换取程珩远手里的忘川剑,穆修然却为了给亓容拿到心头血,以虎符为筹码,让能掌控忘川剑的程珩远杀了自己……
到头来,穆修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拿到心头血,恐怕也没这个胆量再回无欢谷。
“谷主,该给少主换药了。”
亓容披上外衣,“进来吧。”
言婼风一身熟悉的鹅黄裙裳,把水盆放到春凳上,“谷主,穆修然并没有回无欢谷,林护法已经着人去查了。”
亓容打湿手帕,先给苏殷净了脸,而后重新换了一块帕子,开始擦拭他的身体。
“传信给林纪,我不想再看见活着的穆修然。”
“是。”
亓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杀伐果断,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过了一会后,他又问,“外面呢,怎么样了?”
“玄都的战事波及到了苍阳,全城都在宵禁,沧纳军戒备森严,凡是酉时之后出门被抓的,格杀勿论。”
亓容把苏殷的手指一根一根,仔仔细细擦干净了,脸上的神情泰然自若,“今日是开战的第三日,晋玄调遣的军队反杀回来,犁北坡一失守,沧纳军就如釜底游鱼,只能被围困在晋玄境内。”
局势逆转了吗?沧纳军这一路打来可谓是顺风顺水,亓刃不可能坐以待毙,除却边境重要的关卡,必然会回调大部分的兵力。
犁北坡失守等同于切断了北斟国对军队的供给,正如亓容所说,苏翊等人如今就是釜底游鱼!
还是太轻敌了……
苏殷急得团团转,恨不能立刻飞去苏翊身边。他试探着往屋外飘,结果还没穿透房门,又被之前那股力量吸回了身体旁。
只要一远离身体,他就会被吸回来。他不知道这样算怎么回事,但显而易见的是,自己的身体需要自己。也许在某一次沉睡中醒来后,自己又可以掌控身体了。
“那怎么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