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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红颜祸水,今有亓容祸他。
苏殷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思想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叫醒睡美人。
“谁让你来的,起来。”
话说的很硬,语调却很软。
被扰了清梦的人面露不满,捞住他的腰,“尚早,再睡会……”
这话说得两人混像成亲数年的夫妻,苏殷不得不佩服,亓容有时候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一脸无辜地把事情翻篇,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他有点窝火,猛地一挣,亓容彻底清醒了。
天刚擦亮,苏翊洛桑等人都还没起,他压着火气,也压低了嗓音,“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他边说边坐起身,脚尖还没够到靴子,就被扯着后领压到了床上。
“殷儿怎的这般口是心非?昨天还说着爱我,共度一晚后就要赶我走?”
苏殷一怔,这才意识到这人昨天就藏在了自己房中,瞬间脸涨的通红,“你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猜猜我易容成了谁?”亓容怜爱地用拇指蹭着苏殷的脸颊,语气又带上了委屈,“殷儿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二哥,连半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我。”
苏殷快要晕死过去,他是知道亓容在跟着自己,却没想到亓容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放开我。”他挣动了一下,抬起的膝盖却磕到了某处,身上的亓容闷哼一声,像是被挑战了权威,盯着他的眼神变得凶狠又危险。
清早的男人比晚上更可怕,苏殷偏过脸,躲开亓容热辣的视线。
“亓容,下去。”
亓容权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反而俯下身,用嘴唇轻触着他眉尾的伤口,再到脸颊、耳廓,最后含住了他圆润的耳垂。
唇舌间黏腻的声响被放大数倍,苏殷的身体细细颤栗着,呼吸加快了稍许。
“殷儿,帮帮我……”
苏殷感觉自己的双腿被扯开,裤腰搭上了冰凉的手指。亓容并没有禁锢他的自由,可他就像砧板上被狠狠打了一刀背的鱼,气若游丝且毫无反抗之力。
他想到那场在巷子里毫无快感可言的惩罚,脸色刹那苍白。他想反抗,可身体被下了咒般一动都动不了,只能张着嘴无声地呼救。
腰上的手一顿,亓容收回手撑在他的身侧,眼光闪烁。
“殷儿,不要怕我……”
苏殷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亓容胳膊一软,沉甸甸的身体压到了苏殷身上,有力的双臂环着他,试图缓解他的紧张。
苏殷无言地看着房顶,莫名有些难过。他是在苏翊面前承认自己爱亓容,可身体的应激反应骗不了人,他和亓容,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正出着神,颈侧倏忽一阵疼痛。亓容埋在他的颈间,牙齿刺入皮肉,直到尝出一点血腥味才放开。
“殷儿不专心。”
咬了人后,还委屈上了。
自从放任半月寒不管后,亓容就出现过几次性格大变的情况,通常思维会变得直白幼稚,性格却更加极端暴躁。苏殷想起言婼风临走前的话语,就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耐着性子问他,“临羡和黛青看过你的病了吗?”
“殷儿很在乎我吗?”亓容的声音闷闷的。
他抬手抚上亓容的头顶,半晌叹了口气,“嗯。”
“暂时压制住了,也没有散功。”亓容侧过脸,把玩着他的发梢,“敛光心法卡在第八重已经两年了……”
“怎么了?”
“殷儿知道我为什么要练敛光心法吗?”
“克制七情六欲,就可不受半月寒困扰。”
“是啊,半月寒半月发作一次,忌心绪不宁,忌爱恨痴嗔。不过练了敛光心法,也就延长几年寿命罢了,没有解药,照样逃不过一个死字。”
亓容双眼亮晶晶的,似有繁星闪烁,“比不得殷儿重要。”
苏殷梗着脖子道:“你不必如此。”
亓容撑起身体,目光直直撞进他的双眸,似是要把他看透。
“敛光心法突破顶层,意味着你在我眼里泯然众人,如同草木。即使你说多少遍爱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一字一句戳在苏殷的心口,沉重得快要窒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在亓容心里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亓容会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吗?会像杀了柳盈盈那样,杀了他吗?亓容甚至都不会亲自动手吧……
他怎么受得了这些,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可他更想让亓容好好活着。
“我……”苏殷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即使这样,也没关……”
最后一个字被吞没在吻中,亓容捏着他的后颈,吻得他喘不过气来,惩罚着他的口不择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