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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战争远比我想象的要残酷……你还记得当年国师死后,大哥大病了一场吗?”

苏殷点了点头,国师云幕,便也是皇道无极观的大祭司。沧纳每隔两年举行一次祭祀,他是祭祀的舞者,国师则负责主持。在他的印象里,国师不过而立之年却满头花发,不苟言笑却怜悯众生。沧纳瘟疫四起之时,云幕曾亲自寻访民间,想要找出病源所在,最终身染恶疾而亡。他死后苏祈悲痛欲绝卧病不起,才给了亓容,不,应该是段逸风,偷出布防图的机会。

“国师并不是因病去世,而是大哥一杯鸩酒毒死的……”

苏殷猛地看向苏翊,后者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瘟疫爆发后,国师多次祭祀无果,民间流言四起,污蔑他做法降下瘟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把上天的罪恶归结到国师头上,众臣迫于压力上奏惩治他,他不得不死啊……”

“沧纳历代国师辅佐一代君王,自幼相伴,情同手足。可我们的大哥,到最后却只能赐他一盅毒酒……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致死前,他都没有获得片刻的自由……”

苏殷当时还年少,只知云幕与世长辞后苏祈就一病不起,不想其中还有如此曲折。

“大哥爱他的子民,守护着他的子民,可这些都是以牺牲少部分人为代价换来的。在我决定进攻晋玄之前,胜率不足三成,但那时候二哥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可如今不一样了,你回来了,二哥必须赢!”

为什么偏偏沧纳会爆发瘟疫,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吗?苏殷握紧了拳头,要守护多数人的利益,就必须要牺牲少数人。倘若晋玄没有侵犯沧纳,为了保住沧纳,大哥最终会不会也走上和亓刃一样的道路?

——放火烧城!

如果是自己呢?自己又会怎么选?

酒水顺着酒杯的裂纹滴滴答答落在桌上,瘟疫一传十,十传百,祈祷、封禁、诊治,效果甚微。苏殷可悲地发现,除了亓刃的方法,自己同样无路可走。

“你看我,又说起大哥了,让你也不开心。”苏翊喝完一杯酒,想要给苏殷添酒,这才发现他的杯子裂了。

“这是做什么?!赶紧放开!”

苏殷展开手掌,手心有细小的血丝和酒水混在一起,他甩去手上的水珠,不甚在意的重新拿了个杯子,“满上。”

“你这孩子打小就不让人省心,大了还是这样。对了,当时我在逃亡路上救了一人,此人名为江舟,是国师的内门弟子。”

“哦?那还真是缘分。”

苏翊也笑道:“可不是嘛!江舟有经世之才,多亏了他的辅佐,我这一路才能走得如此稳当。等回到边关,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历代国师都怜悯苍生,心系百姓,江舟既然是国师的内门弟子,心中定有大善。有他辅佐苏翊,自己便也安心了。

“怎的都在说我的事,来,小殷也和二哥说说,这几年你都做了什么?”

要真说起来,恐怕说上一晚上都不够。苏殷捡了最重要的事情说,自然隐去了笼中人一事,免得苏翊担心。他把跟程珩远之间的来龙去脉解释得一清二楚,不过对亓容却闭口不谈。

“这么说你阴差阳错‘帮’亓刃拔掉了程奉铭的势力,程珩远被你救后却恩将仇报,也难怪你们两一见面就势同水火。”

“他曾经想通过我和亓……和逍遥王联盟,为的就是逍遥王手上的镇北军。眼下荆溯云投靠了他,极有可能就是逍遥王授意的。二哥,你不能太信他,我怕他到时候出尔反尔,反咬你一口。”

“他的目标是晋玄,我们只是夺回沧纳,并不会妨碍到他。不过小殷说的也没错,人心不足蛇吞象,该防的还是得防。但是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亓容自己手里有兵为什么非得靠程珩远谋反,他难道就不想要晋玄?还是说他被程珩远拿住了什么把柄……”

“把镇北军让给程珩远的确不是逍遥王的作风,兴许就和二哥说的一样,程珩远手里有他的把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逍遥王不想要皇位,他要的是亓刃的项上人头,不然他也不会任凭亓刃架空自己。”

苏翊顿了顿,“小殷跟亓容果真很熟?程珩远说你们在无欢谷生活四年之久,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殷蓦地闭了嘴,两人聊了一个时辰也没说到亓容,一时不察,他竟顺着苏翊抛出的话头聊了下去。苏翊原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傻憨憨的,只会质问自己的二哥了,绕了半天就在这等着自己呢。

“小殷,你和二哥实话实说,二哥不怪你。”苏翊握住他的肩头,循循善诱,“是不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才被迫留在无欢谷的?二哥相信你们之间不是程珩远所说的那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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