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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停在一处刑房外,沉重的铁门上生满了红锈,门钉的缝隙之间凝固着暗色的血迹。随着狱卒吃力地推开铁门,“咯拉咯拉”的声音像锯子锯在金属上,刺耳得叫人心慌。

他闻到了一股及其浓重的血腥味。

刑房内燃烧着数根火把,把满室的刑具照得锃亮。这些刑具像是上好的珍宝,被整齐地呈列在兵器架上,上头没有一丁点的血迹,显然每次行刑过后,都有人仔细打理呵护过。

透过这一排排冷冰冰的刑具,苏殷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刑房正中的陆子青。

这人还是身着墨绿衣衫,只是腰间那根形影不离的玉箫不见踪影,而他也一改往日的文雅,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他静静地坐在那,像是和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融为了一体。

“陆大人,人带到了。”

陆子青冷着脸点了点头,示意狱卒将苏殷带进屋。

狱卒将他推到陆子青跟前,往旁边撤了一小步,却站着没走。苏殷方才就觉出这狱卒不是寻常人,虽说他重伤未愈,却也不至于在一个普通狱卒的手里毫无还手之力,这人八成是亓刃的影卫之一。

“苏殷,”陆子青并没有让他下跪的意思,反而站起身,平视着他,“说吧,你跟无欢谷是什么关系?”

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冷面判官”,万里冰封的声音配上阎王面,又在这没有半点人气的刑房内,不用动刑就能把犯人吓去三魂六魄。

苏殷飞速一琢磨,微微抬起脸,火光下的面容看上去懵懂又无辜,“你们那狗皇帝不是说我有余部吗?无欢谷?这又是什么东西?”

陆子青沉着脸,冷玉般的面容仿佛泛着青色,“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一直在为无欢谷寻找无欢令,后又潜入沉府偷盗忍芥子,意欲何为?”

苏殷低下头,心里飞快盘算着。看来陆子青目前还不知道亓刃丢了玉玺,以为他是在寻找无欢令。沧纳三皇子的身份过于敏感,亓刃可能误将无欢谷当成了沧纳余部也未可知。可是……陆子青怎么会知道他偷盗了忍芥子一事,难道是程珩远在严刑逼供下招供的?那亓容就是无欢谷谷主君莫一事会不会也已经……

不,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以亓刃的敏感程度,亓容的身份一旦暴露,逍遥王府就该被一锅端了,而他也绝不会出现在这被陆子青“柔风细雨”地审问。

“苏殷,我想你应该明白,逍遥王既然主动向皇上开了口,只要你足够配合,很快你就能回逍遥王府,又何必在这自讨苦吃。”

苏殷揉了揉被拧疼的手腕,歪了下脑袋,“陆大人是如何得知我偷盗忍芥子的?”

陆子青眼神一闪,似乎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却又开了口,“忍芥子是花未眠献给沉单的贺礼。”

苏殷自然知道这是花未眠的贺礼,“所以就这么凑巧,程珩远正好得知了花未眠的贺礼是什么,又恰巧遇上了在外寻找忍芥子的我,是吗?”

陆子青抿了下淡水色的唇,“既然你都已经知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没错,是花未眠把忍芥子的消息传给了程珩远,原本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会冒险帮你。”

“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是我帮亓刃一起把程珩远推进了火坑是吗?”

“确实如此,不过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陷阱等着他,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的出现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把。”

“所以花未眠是在亓刃的授意下,把忍芥子送到了沉府?可他明明还帮我开脱……”

“苏殷,很多事情,亲眼所见也并非事实。”陆子青打断他的话语,“你不会愚蠢到以为花未眠在朝堂上是在帮你吧,他哪一句话不是把你往刀山火海上推呢?”

苏殷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确实,是花未眠几句话让亓刃比对字迹,坐实了程珩远的罪名,可现在去追究花未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冷笑道:“你和花未眠不是两小无猜吗?在我这个亡国余孽面前,这么诋毁自己的挚友,陆大人又是为哪般?”

陆子青报以同样的冷笑,下一秒苏殷喉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摞在了锁架上。

冰冷的玄铁一接触脊背,就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子青眼神阴鸷地看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死物。他侧过脸对狱卒道:“滚出去。”

静候在旁的狱卒面有难色,“陆大人,这不合规矩。”

“在刑房,我就是规矩。”

陆子青一手掐着苏殷的脖子,一手捞过链条,利落地扣在了苏殷的脖颈上,又固定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而后他后退几步,口气微沉,“皇上要是想拿到他想要的线索,就该知道在这里,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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