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不死你!”白梓谦在他肩头捶了一拳。
“水天瑟没为难你吧?”
“那小王八蛋拿我没辙,他忌惮七瑾天域,这会还忌惮无欢谷。我给他哄高兴就没事了,主要还是他怕我再给他下颠鸾倒凤丸。哈哈哈,那几天他在劝君留肯定过得很快活。”
“你也真够损的。”
“我不损你能拿到无欢令的线索?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你。话说,这药真挺猛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
白梓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给你们助助兴啊~”
“你这人嘴上没把门是吧,骚死你算了。”苏殷见他说得越来越离谱,急忙换了个话题,“说正经的,君莫半月寒发作了好几次,都没散功,我有点担心临羡给他喂了药,他又不告诉我。”
“那臭婆娘就没干过几件人干的事,”白梓谦一脸嫌弃,“君莫最近是要干什么大事?”
白梓谦毕竟是个外人,那日用饭并没有叫他,因此他还不知道刺杀沉单之事。苏殷点了点头,“是有点事,散功办不了。”
“要去宰了亓容啊?”
苏殷没好气道:“他那是胡言乱语,你听过就忘,还拿出来说干啥,没完没了了是吧?”
“好吧好吧,他这种状况,轻则短命,重则断命啊。”
苏殷忘川剑都拍上了桌,“你他娘的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
二两肉的阴影爬上心头,白梓谦一哆嗦,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没,说假话啊……他自己应该也知道……”
苏殷神色有些凝重,君莫是说过自己命不久矣,只是当时他不想承认。
“他现在就像是饮鸩止渴,表面上看着半月寒的毒素被压制住了,久而久之,未清的余毒只会在他体内越积越多。山洪暴发、天塌地陷,殒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苏殷沉默着,半晌道:“他不能死。”
“大美人,谁都不想死。”白梓谦戳了戳他的眉头,把纠结着的那一小块皮肤戳平了才道:“他说过他每月都会拿到解药,那药我看过,治标不治本,顶多让他多活个三五年吧。”
“那如果我用血养着他……”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他这么宝贝你,要舍得,早在你这儿开个窟窿了。”白梓谦点了点苏殷的心口,“你也看得出来,毒发时他脑子不大好使,想来也是到了第二阶段了。别怪我多嘴,你跟他的关系能瞒则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是他唯一的软肋,你好好的,他就不会发疯。”
“对了,他那大事儿干完你就叫他把临羡那药停了吧,还能再多活个一两年呢。”
这一早上苏殷过得浑浑噩噩,中午被言婼风管着塞了几口饭,又趴在桌上故态复萌。言婼风实在看不过眼,数落道:“这么好的大太阳,你就不能上外边走动走动?谷主不在你都快活成猪了。”
苏殷心烦意乱道:“你都快活成我娘了,小心嫁不出去。”
“苏、殷!别以为谷主不在就没人管得了你了!”
第一次出谷,言婼风就看出了自己和君莫之间的蛛丝马迹,那时她反对的厉害,甚至在朝圣街上和自己翻了脸。苏殷晓得言婼风是实打实地关心自己,就近几天他和君莫的互动,长了眼的谁看不出来他们有一腿,言婼风却也没有挑破。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算是默许了。
他不由嘴欠,“是没人管得了我嘛,话说你先前不还警告我不要对师父……”
言婼风扬起抹布作势要抽他,蓦地又跺了下脚,不情不愿地说:“我是看不惯你,但谷主最近看着心情很不错。”
苏殷一愣,君莫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面对下属也多是冷面无情。他喜欢凑君莫跟前耍活宝,惹是生非的本领又大,所以见多了君莫的喜怒哀乐。而对于言婼风一众,大概见得最多的就是君莫面无表情和盛怒的模样。
“身在无欢,勿念红尘。无欢谷谷主和少主带头搞在了一起,你不觉得太不像话了?”
言婼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谷主为了把你捆在身边,特地让门主炼药压制半月寒,我们谁敢多言?”
君莫是为了自己才吃那药的?
“你诓我吧?他不是为了不散功去刺杀沉单吗……”
“半月发作一次的毒性,能被你气的一日发作一次,你心里没点数?”言婼风终于忍不住,手上的抹布直飞苏殷的脑门,“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留在这也是给言婼风添堵,苏殷起身,没骨头似的晃悠了出去。
他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是他先情难自禁,在芳菲堂中明目张胆地勾引了君莫。现在君莫为了他还吃了那种短命药,他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