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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清心寡欲的跟个老头一样,难道还指望我跟着你一起守活寡?我呸!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他看着君莫彻底黑成锅底的脸,心里蹦出一句“完了”。他也晓得自己说过火了,可嘴在前面跑,思绪难免跟不上。不管了,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先败下阵来。
“你说谁有隐疾?!”
原以为君莫会像往常一样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放自己一马,没想到这次对方像是上了瘾,非得死磕到底。苏殷气结,“我说你不行!就是你!刚才老子说错了,放狗屁的守活寡,你和我有关系吗?!你和我有个屁的关系!我爱和谁好就和谁好,想和谁厮混就和谁……嘶——”
嘴唇被叼住的一瞬他还在哼哼唧唧,下一秒就痛得只剩下了抽气的力气。
君莫发了疯般啃咬着苏殷的双唇,唇齿间的碰撞很快让舌尖品尝到了血腥味。苏殷用力推拒着这个不断加深的吻,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舌头就要被对方囫囵吞下肚去。
“你他妈属狗的吗……唔……呃……”
满打满算这是他第三次和君莫接吻,可两个人的技术却毫无进步,苏殷总算相信了君莫有未婚妻还守身如玉的事实。但凡君莫有一丁半点的经验,也不至于让他的双唇痛得快失去知觉。
喉间的紧迫感越来越重,这样下去还没被亲到窒息,就要先被掐到窒息。他伸出双手死命推着君莫的胸膛,对方却站得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这还算了,君莫竟然还有闲暇腾出一只手来,攥住他乱动的双腕,高高压在了他的头顶。喉间的力道稍松,他别开脸,大口喘气,继而脸颊又被君莫掰了回去,被迫接受了新一轮的侵犯。
等到君莫找回仅存的理智,撤开些许时,两人都已是眼底泛红,嘴角破皮。
苏殷双手受制于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只能无比凶横地瞪着君莫,混像只被招惹到浑身炸毛的猫崽,好似摆出这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能为自己找回一点场子。
君莫却没有看他,舔了舔唇角的伤口,兀自道:“你说过,你喜欢我……”
苏殷一怔,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被这一句含着委屈的话语击得溃不成军。
“你说过的……你心悦于我……”
君莫轻阖上眼睛,浓密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铜墙铁壁般的外壳正在一点点瓦解,内里的柔软被毫无保留的剥了出来。
苏殷死死咬住嘴唇,君莫这样的举动算什么?示弱?可他明明到现在还禁锢着自己,咽喉灼烧的疼痛更是来自于不久前才发生的暴行。
这种害怕和悸动他也感受过,是远比君莫更加强烈,更加炙热的感情。他曾手捧热火,护于胸口,不惜掌心灼伤,胸口焦烂,只想暖一暖君莫的心。
可他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长雪峰的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他也是人,他也会痛,他不是打一顿扔根骨头就乖乖回来摇尾乞怜的狗,他也会恨,他也会记仇啊……
是啊,君莫终于露出了一点真情实感,可他没有丝毫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若狂。
现在来和他说喜欢?凭什么现在来和他说喜欢!
苏殷抽了抽鼻子,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他自己都剪不清理还乱,他对君莫并非无情,但他也不想要这种不平等的爱。比起自己,君莫对他的感情,恐怕只是可笑的占有欲在作祟。
身中半月寒者,绝不可能爱上任何人。自己的性命,怎敢让旁人随意拿捏?就算是换做苏殷自己,也未必能够全身心地信任一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君莫。
君莫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是,我说过……”苏殷眨了眨眼,尽量平静地开口,“可你也说过,我不配。”
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量骤然增大,碎骨般的疼痛彻底激怒了苏殷,他猛地撞向君莫的下巴,君莫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手。
“……我收回。”
苏殷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被撞疼的额头,阴着脸,“收回什么?”
“那句话,我收回!”君莫直视他的双眼,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什么你不配,你就当从没听到过这句话。”
苏殷被他这一番操作弄糊涂了,这说出去的话还有能收回来的道理?是自己脑子进了水,还是君莫在发疯?
“你真的是君莫?”
眼前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冒牌货,苏殷想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却被困在他的臂环中退无可退。
“殷儿,是我……”
苏殷肩上一沉,君莫将他拥进了怀中。他们的胸膛紧紧相贴,透过薄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君莫剧烈的心跳,依如他的心跳一般,急促而有力,像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连血液都在滚滚沸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