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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男人。”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一阵如释重负，好像终于给这些年的感情找到了一个安放之处。再看白梓谦，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枚鸡蛋。
这话听着有点歧义，他连忙解释道：“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我喜欢的是他，不是喜欢男人，我这么说不是他不够男人的意思……唉……”
他越说越乱，最后索性一骨碌爬起来，气恼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梓谦怎么能不明白，这种我爱的人恰好是个男人，我爱他无关乎他的性别的戏码，还有比他更懂的嘛？
名花有主了啊！他颤抖着嘴唇问，“你喜欢你师父？”
苏殷脸上一红，手掌蹂躏着被褥，无声地看着白梓谦，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在询问“你怎么知道？”
白梓谦内心的咆哮快要掀翻屋顶，我怎么知道？兄弟你看看你看的都是什么话本啊！就你这不经人事傻白甜的模样还想当攻？做白日梦呢吧！
“他呢？他知道吗？”
和认识还不到两个时辰的人聊这种事，苏殷也觉得奇怪，不过白梓谦并未嘲笑他，让他稍稍卸下心防。
“知道。”
白梓谦眨眨眼，“那……怎么样？”
苏殷脸上的热度迅速褪去，眼神也暗了，硬邦邦地说：“他想杀了我。”
任凭哪个做师父的知道心爱器重的小徒弟对自己产生了这等邪念，都得三观尽毁，怀疑人生。轻者逐出师门，重者大义灭亲，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白梓谦看了看苏殷这一身伤，油然而生一股悲怆。面对这样颜值武力都爆表的小受都能不为所动？果然是糟老头子暴殄天物不懂得珍惜啊！
不过，按照剧情的一贯套路，前期虐心虐肺还虐身，后期准保得是追妻火葬场。甜饼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到！
白梓谦表情瞬息万变，最后眼神坚定地看向苏殷，“你且稍安勿躁，有的是让那糟老头子哭的时候！”
“他不老……也不会哭……”苏殷拉上被子蒙头躺下。
啧啧啧，都被揍成这样了还维护那糟老头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白梓谦长叹一声，当场吼了一嗓子“噫吁嚱！”
苏殷心里装着事，睡也睡不安稳，眯了一个时辰醒了四五次。倒是白梓谦，趴在桌上鼾声震天，没有半点被掳的样子。
探访逍遥王府的计划只能推迟，白梓谦带在身边就是个累赘，他得想个办法先把人送回无欢谷再做打算。他一心为君莫着想，可这时候也拉不下脸回去，毕竟君莫口口声声要让他滚。
心里憋着一股气，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苏殷恶声恶气地叫醒白梓谦，两人准备先下楼填饱肚子。
白梓谦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往小二手里塞了片金叶子，叫了一桌好菜。见苏殷狐疑地看着自己，他讪笑道：“铁公鸡的钱，不用白不用！”
苏殷了然地点头，毫无心理负担。
两人吃的正酣，就见一行高大魁梧，短衫打扮的大汉跨入店中，在和他们隔了两个桌子的位置落了座。这几人长的五大三粗，嗓门也出奇的大，浑把店家当自家，短短几句话就引得店内客人纷纷侧目。
“水荣兴那老王八说小王八蛋生了病，不让见，送再多钱有个屌用！”
“大哥，俺说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咱要那块破令牌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有用？！大哥要是得了无欢令，那就是无欢谷的新主子了！”
几人毫无遮掩，哈哈大笑，似乎这事天下皆知，敞开了大谈如何寻无欢令。
店中不少人也跟讨论起来，苏殷停箸倾听，无外乎都是些求见水天瑟而被拒之门外的经历。其中还有几人说到了什么羊皮纸、盟主之子之类，但都跟无欢令有关。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小一块凸起，正是无欢令。自打君莫给了他这东西，为了避免弄丢，他便一直贴身携带。难道是……君莫的那半丢了？
这简直比自己的丢了还要可怕，有什么人能从君莫身边盗取东西？君莫也绝不是丢三落四的人，这流言从何而来？
“喂！大美人，发什么呆？”
苏殷蹙眉，“苏殷。”
“啊？”
“我叫苏殷。”
“哦，”白梓谦扔了颗花生进嘴里，“怎么，你也对无欢令感兴趣？”
苏殷放下碗筷，双臂交叠在桌上，“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知道啊，不过半个月前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至今也没人见过无欢令的影儿，这不都巴巴地往白云山庄送钱，想从水天瑟嘴里撬出点线索嘛！”
天下奇闻轶事都逃不过水天瑟的耳目，江湖中人想要巴结讨好他也不无道理。早知如此，他就该把水天瑟也劫来！好在无欢谷之外的人都未见过无欢令，思及此他防备地看了白梓谦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