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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身上还带着伤,白梓谦分量不轻,半炷香后苏殷就有些气喘吁吁。再看白梓谦,很有当俘虏的自觉,不吵不闹,缩着双腿,双臂自然地圈在他的腰上。
苏殷,“……你为何如此熟练?”
白梓谦的体格比苏殷还要高大,可他却没有半点觉悟,孱弱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飞檐走壁,身为过来人我告诉你,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总有一天你得踩个空……啊啊啊!!!”
话没说完,苏殷脚下一崴,两人“乒乒乓乓”掉下屋顶,摔得好不狼狈。
“你这嘴开过光?”
掉下来时苏殷特意抓了把屋檐缓冲,对准了往白梓谦身上砸,幸得没碰到胸前的伤口。可怜白梓谦被当成肉垫,眼白直往上翻,气若游丝道:“怪我乌鸦嘴……”
苏殷苦恼地瞅了眼脚踝,从长雪峰冰库中醒来时,他就发现自己手腕和脚踝处的紫锯草被内力冲击得七零八落,每每用内力时,总有那么一两次会被阻断。虽然这东西用来连接筋脉差强人意,但好歹也算是能让他像个常人,可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
两人回到客栈后皆是疲惫不堪,苏殷怕白梓谦跑路,只能凑活着和他挤在一个房间。
白梓谦灌了整整一壶茶水后终于缓过了劲,大爷似的往凳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你谁啊?”
“你爹。”苏殷头也不回,吩咐小二上桶热水。
白梓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硬是烘托出了一点气势。
“你别和我打岔!你跟姓谢的那铁公鸡什么关系?!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我交给他,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生……我去。”
苏殷摘下斗笠,对着目光发直的白梓谦勾起嘴角,“有的是法子如何?”
白梓谦当场被他那张美得不辨雌雄的脸震慑住了,他连忙拍了拍心口,让三魂六魄归位,腆着脸道:“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轻而易举,求死决不能够!”
苏殷挑眉,伸出手腕,“那你给我看看我还有几年能活?”
露在袖外的一截雪臂巧夺天工白梓谦擦了擦口水,拿出点身为医者该有的架势,正儿八经开始号脉。
“咦?”
“怎么?”
白梓谦皱眉沉思,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苏殷手腕处细嫩的皮肤。
苏殷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早该想到的,能把谢君开带歪到认为男子与男子才是结发夫妻的人,能靠谱到哪里去。
白梓谦毫不尴尬,开门见山道:“你这本该是早夭的命啊。”
苏殷内心一动,他幼时的确体弱多病,如若不是母后的修为,当是活不过十岁的,看来白梓谦还真有两把刷子。
白梓谦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以你现在的功力来说,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可你这具躯壳不大争气啊,而立之后,即使活着,也同行尸走肉无异。”
“唔。”
苏殷听后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白梓谦这么说也是在意料之中。甭说活不活得过而立,就算他真能长命百岁,仇恨未消,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手脚筋脉俱损,肋骨骨折,你是怎么做到活蹦乱跳的?”
小二敲门进来放下水桶,苏殷没有回答,待人走后,舀了些水在盆里,浸湿帕子后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做什么?!”
苏殷把衣服褪下肩头,露出里面五花大绑的绷带,用下巴指了指水桶,“我伤口碰不得水,只能擦擦,你洗吧。”
“洗澡?在这??”
白梓谦是个天生断袖,虽然他爱美人,尤其爱苏殷这种容貌艳丽却绝不女气的美男子,但乍然听到这种“共浴”的邀请,还是接受不能。
他又羞又臊,视线从苏殷精致的锁骨一路划到白皙的胸膛,那胸前坠着块红色的玉佩,更是衬的皮肤晶莹剔透。
别看苏殷长得细皮嫩肉,身上该有料的地方却一块儿不少,这一溜儿看下来白梓谦更是口干舌燥,他突然觉得就算被苏殷卖给谢君开也值了!
苏殷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在他看来性别只划分为君莫和同性。除了君莫能让他脸红心跳之外,连言婼风这样的姑娘他都当成拜把子兄弟,何况眼前还是个和自己一样带把儿的男人。他本觉得两人共处一室没什么不妥,但看着白梓谦如此反应,加上入药时看了不少韩非烟塞给自己的龙阳话本,当下心领神会,九转八弯的“哦~~~”了一声。
白梓谦双手捂着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苏殷慢条斯理地擦好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后道:“你洗吧,我休息会。”顿了顿,又补充,“别想着逃跑,你这点虚张声势的伎俩,碰到谢君开的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还不如跟着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