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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怎么这么冷淡?是不想解释吗?
苏殷后仰着脑袋看他,就算是这样的死亡角度,君莫的五官还是挑不出什么瑕疵。
“真奇怪,那墓碑上没有名字。”
“哦?这么远殷儿都能看到?”
苏殷噎了噎,决定坦白从宽,“其实昨天晚上我跟着阿叶,就看到了这墓碑,他还咬了我一口呢!”
他告状般把手背举到君莫面前,君莫瞥了眼,“自己惹是生非,怪不得旁人。”
听他这么说,苏殷气急,话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还不是你一大清早翻了一个山头都得采枝桃花回去,不然我犯得着拐个大弯来问你吗?我又不认识那墓中之人。”
言下之意,要不是因为和你有关,你以为本少爷愿意管?
君莫弯了弯嘴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殷儿在吃醋?”
苏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掩盖内心的慌乱,“谁吃醋了?我能吃谁的醋!我就是问问……”
不远处的临羡笑得高深莫测,频频朝二人投来暧昧的目光。而言婼风则是一幅酸得倒牙的表情,若不是碍于君莫,这会该飞个白眼给苏殷。
君莫策马前行几步,与她们拉开距离后,才微垂下脑袋,在苏殷耳边低语,“殷儿就是吃醋了,吃那墓中人的醋。”
苏殷的耳垂被他的气息一呼,瞬间就滚烫起来,他气急败坏地反问,“我跟个死人吃什么醋???”
“确实犯不着吃醋,那是我的一个故人,阿叶原本没这么糊涂,见了那人惨死的样子受了惊吓,才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苏殷见他面不改色地谈论这件事,丝毫没有伤感之色,才斟酌着开口,“你的故人……他遇难时,你不在吗?”
“我当时也在。”
“那你为何不救他?”
长久的沉默后,君莫叹了一声,“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她。”
苏殷一下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他想不出有什么人是君莫都对付不了的,若不是武功,那定然是对方在人数上有着压倒性的胜算。
比如说,军队。
看来君莫和亓刃的梁子也并非下毒这一件,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事实如何除非阿叶和君莫肯说,不然也无从知晓。
可惜,前一个疯了,后一个他也没胆子再问了。
*
回去的路程一帆风顺,众人坐着画舫渡过忘川河,原本苏殷想着能够在画舫上亲自体验一番被数千人恭迎的感觉,没想到这次几人静悄悄地出谷,又静悄悄地回了谷。
言婼风看出他脸上的落寞,问道:“你咋的,回来了倒是不开心?”
苏殷看着忘川河两岸熟悉的景色,摇头道:“只是奇怪这次回来怎么都没人来迎,连韩非烟都没来。”
“韩非烟肯定抓兔子去了,不然就你两这狐朋狗友,他第一个就得来寻你。”
“我说,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长了张嘴。”
“臭小子!你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婼风。”
言婼风看到苏殷身后的君莫,瞬间蔫了,“谷主……是他先招惹的我……”
苏殷惊奇道:“这你还能当面甩锅?明明是你先说我和韩非烟……”
“我都听到了,三日后举办封少主大典,婼风,此事由你和靖宏两人去通知。除却段逸风和不在晋玄境内的人,其余人都得召回来。”
言婼风讪讪道:“时间这么紧?还要这么大阵仗……”
君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立马闭了嘴。
苏殷倒是无所谓,“出任务的就不必回来了吧,耽误事,而且三天内确实太赶了,要不就我们几个意思意思得了……”
君莫站在船头,面朝着苏殷,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为他挡去了大部分的冷风。
“此事无须再议,无欢谷的少主从不会在这种地方受了委屈。”
虽然苏殷本身对这件事并没有多在意,可听到君莫如此说,心底还是涌上一股暖意,“那就听师父的吧。对了,段大哥这次不回来吗?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这是继去年中秋之后,他第二次询问段逸风的行踪,算来他已经两年多没见到过这人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船,君莫走在最前头,“他有要务在身,三日后我就要闭关,接下去你有什么事就找靖宏。”
苏殷的注意力一下被君莫要闭关吸引了过去,“怎么忽然就要闭关,是为了修炼逆心决和敛光心法吗?”
“是……”
“是为了疗伤。”
苏殷看了看出声的临羡,又看向君莫,发现他正蹙眉盯着临羡,仿佛在怪她多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