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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看到谷主,我也好生惊喜呢。苏殷揉了下胳膊,把手背到身后朝言婼风竖了个中指。
“殷儿不是回百草堂了吗?是在骗本宫?该罚。”
注意到君莫的自称发生了变化,苏殷不禁头皮发麻。相处久了他也大致摸清了君莫的脾性,这人只有在怒气冲天时会自称本宫,不知道刚才谁又惹这位爷不开心了,要自己来擦这个屎屁股。
言婼风和靖宏二人被堵在角落里走不了,得先让这尊佛高抬贵脚挪挪地方。
“殷儿,你来说,要怎么罚?”
罚罚罚,我被你折腾得还不够惨吗?要不杀了我给你下酒助助兴吧!一了百了!
苏殷状若苦思冥想一番,实则丧心病狂吐槽不已,纠结道:“要不……我陪谷主赏赏花……呸,赏赏月吧?”
君莫摇了摇头。
他再接再厉,“你看这个月亮啊,它又大又圆……实在是……美不胜收啊!”
君莫瞧着他的目光像在瞧一个傻子,言婼风在房檐上捂住了眼睛,不忍卒视。
半晌,君莫抬头看了眼月亮,又重新看向他,双眼春波荡漾,看得他抓心挠肝。
“别看了别看了,快走吧。”
再这么僵持下去,殿里的门主护法都要出来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扣紧君莫的手腕强行把人拖走。
别看君莫站得挺拔笔直,跨出一步却踉跄了下。苏殷早见识过他醉酒的德性,好在君莫也没有反抗,傻愣愣地看着扣在自己腕上的手,一步一轻摇,弱柳扶风地跟着苏殷走了。
两人走后,阴影中相拥的两人如释重负。
第037章 那日你为何吻我?
苏殷拉着君莫走了一路,待眼前出现了一条波澜壮阔的长河时才止住了脚步。
河面上漂浮着形状不一的河灯,三三两两,顺流而下,点点荧光聚在一处,照亮了一小片河面。忘川河的上游有女子携手而过,举灯玩月,放河笙歌。
他不禁想到君莫归谷时也是此番情景,碧水蓝天,含雪绿萼,一艘红舫,一袭白衣,便踏歌而来了。
还在恍神,君莫已经兀自坐下了。他抱着酒坛,喝得疏狂肆意,酒水顺着脖子淌进衣领,喉结上下滚动着,喝罢将酒坛朝苏殷一递。
不是不让喝吗……苏殷郁闷地搔了搔脸颊,摸不准他是微醺还是真醉。
“殷儿,今日本宫高兴,赏你酒喝!”
原来高兴时也会自称本宫……
苏殷接过坛子灌了一口,“谷主可否说说,是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君莫往后一躺,看着那轮又大又圆的明月,低声喃喃,“因为……殷儿同我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不同你说话了?”
只不过话中带刺,冷嘲热讽。
“因为殷儿长大了……”
苏殷呛了口酒,饶是这酒再甘甜,经过鼻腔也成了辛辣。他登时咳得面红耳赤,直想把剩下的酒浇到这人脸上,让他好生清醒清醒。
这回他确定君莫是真喝醉了,这酒量,三杯倒说的就是这种人没跑了。
“不能喝就别喝,也不怕在属下面前闹出笑话。”
君莫翻了个身,支楞着脑袋看他,领口散乱着,漏出雪白修长的颈项和一小片肌肤。
也不知是月色过于朦胧还是酒劲过于上头,君莫雾蒙蒙的双眼渐渐迷离,嘴角的笑意犹如春风细雨,苏殷被他这一看差点自乱阵脚。
偏生这双眼睛的主人还不自知,痴痴地笑。唇线上扬,淡淡的水色上洇着薄粉,好若在等待着谁去献吻。
苏殷被脑海中这个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猝然想起被废筋脉的那晚,君莫在药池中莫名吻住了自己。
霸道的,不容一丝抵抗的,缠住他的舌头,撕咬他的嘴唇。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恶心、反胃、愤怒,觉得这人疯了。
他至今不明白君莫为何会吻自己,而现在,自己竟然也萌生出了这种荒唐的念头!
肯定是酒喝多了!
君莫见他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头摇得像拨浪鼓,脸红得像猴屁股,伸手抚上他的脸。
“殷儿,你的脸好烫……回去吧,等会又染风寒了。”
苏殷满脑子乱麻,之前跟君莫的关系处得剑拔弩张,便也从未去仔细想过那个吻的意义。眼下这问题就像只糟心的猫,伸出爪牙挠得他不得安宁。
“那日入药你为何吻我?”
糟了!竟然直接问出口了!
他转过身不敢去看君莫的脸色。
有什么意义?这很重要吗?无端提起这些做什么?!
他极度懊悔,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君莫长久的沉默让他如坐针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