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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提气飞身,揪着苏殷的领子把人拎了下来。
苏殷就势一坐,抱着胳膊不住发抖,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不行了,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没有真气护体,在这种环境下练武对他来说过于艰难。
古宁负手踱了几步,摆出天耀门二把手的姿态,一张嘴又破了功,“大兄弟,这没法练,你先回去琢磨琢磨天罡决,至少把口诀背熟了,知道怎么运用真气再说。”
“大兄弟”冻得舌头打结,半晌没有憋出一个屁,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根本看不懂天罡决写了个啥。
古宁是个急性子,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苏殷撵了回去。也是拖了他的福,苏殷早早地就回了太玄宫,数着门找到了房间,踢了鞋子就往床里一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又活了过来。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房内空荡荡的,没有烧炭,也没有什么人气。
他拥着被子坐起身,摸到了枕边的天罡决。
重新翻开,他认认真真的将第一页上的口诀读了一遍,而后盘起腿,像模像样地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一炷香后……
他猛地睁开双眼,下腹处果然坠坠的,有种轻微的压迫感。
难道……这就是气沉丹田?
他敛气屏息,细细地品味这股气息,而后一声婉转动听的破气声自身后传出,伴随着丝丝入扣的臭气……
苏殷脸一僵,破口大骂,“什么狗屁不通的心法!”
这一来他也没什么心思练了,浑浑噩噩睡到了饭点,言婼风挎着个竹篮就不请自来了。
言婼风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心里有啥说啥藏不住话,还没进门就先聒噪起来。
“苏大公子今日练得如何?”
苏殷已经换上了厚衣服,指着床上的练武服苦哈哈道:“言妹妹,好妹妹啊,赶紧给你殷哥哥换身衣裳吧!”
言婼风把篮子里的小菜拿出来,努着小嘴,“少跟我花言巧语,谷主既然开了口,保证你明天就能穿上带袖子的校服。”
苏殷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才有闲心和她唠嗑。
“难倒是不难,可惜我力气不够大,耐力不够久,舞枪弄棒的活估计真不适合我干。”
“本姑娘看未必。”言婼风在桌旁坐了,一边招呼他趁热吃,一边说:“那你瞧我如何?”
桌子上的小菜色泽新鲜,秉持着以往的风格,还加了些莲子枸杞等补养身体之物,只是依旧见不到半点肉末。
苏殷大皱眉头,不知从何处下筷,只能逮着话头问言婼风,“你问的是相貌还是……”目光往言婼风的脖子下方移了移,他笑了笑没说话。
言婼风“锵”一声把两把短刃拍在了桌上,“苏殷你找死!”
他们两人一碰头就像斗鸡,说不上几句话就得用武力解决问题。
苏殷和宫女调笑惯了,摸不清楚言婼风的脾性,张嘴更是欠揍,“何来这么大的火气?”
言婼风一脚踩上凳子,“刷”地抽出了短刃架到他脖子上,“老娘问你身材……呸!老娘问的是我够不够魁梧!”
言婼风身材玲珑娇小,可这性子比魁梧大汉还来得火爆。苏殷缩了缩脖子,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血涌如注,连忙讨饶,“唉唉唉!不魁梧不魁梧!你那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杨柳细腰身姿曼妙丰乳肥臀——”
“住口!”
“额——嗝。”苏殷吓得打了个空嗝。
“殷儿。”门外传来一声轻唤。
听见这声音,苏殷被雷劈了一般,惊得跳了起来。言婼风立马把刀收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
门外那人轻轻在门上叩了几下,不等主人回答,就自行推门进屋,敲门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
无欢谷中张口闭口就是殷儿的,除了君莫别无他人。苏殷看着门口捧着叠衣服的男子,谄媚地笑了笑,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不知道哪阵歪风把这克星给刮来了,竟还亲自送来了校服,这惊骇程度就好比段逸风突然黏上了韩非烟——真是见了鬼了。
言婼风见了君莫瞬间从猛虎变成了家猫,“喵喵喵”地就要蹭过去求顺毛,奈何一只爪子还踏在凳子上忘了收回来。
“婼风也在。”
君莫脸上看不出喜怒,又是一副温吞模样,之前那些刀子似的话语混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言婼风收回脚,脸上难言尴尬,“婼风是给苏公子来送饭的。”
哇,在我面前就是“老娘”,在君莫面前就是“婼风”,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苏殷暗自腹诽,退到了床柱边,能离君莫多远就离多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