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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斋不在闹市,门前大道临着河,一排多是古玩字画,路上难见几个行人。临河一边零星的摆着几个小摊,卖的是头钗珠翠,这会儿正值午后,摊贩都坐在树荫下打瞌睡。

日头照着头顶,长兮拾阶而上,说:“十几日了,这牢是该坐不住了,就是玉真观半道停修的事,不知道他知道了没有。”

“不打紧。”柳争在日头下眯起眼,说:“他今日来在意料之中,与其说这人是唯恐天下不乱,不如说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无端被人下了大狱,这口气咽下去也得噎死,他岂能善罢甘休。”

“这事好查。我们偷听了一嘴……”二人走到虹巧最高处,长兮说:“拿出一个督造玉真观的官,怎麽瞧都像是在敷衍了事。这事实则用不上我们,他自己就能查。”

“可是他不愿意。”柳争侧头,举起手挡在额头,在刺人的日光下端量着长兮。

此刻日光正盛,照洒得河面波光粼粼,左右四下阒无人声,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长兮略微昂首,晒得微红的肌肤在强光下好似发光。

长兮回望着柳争,不明所以。

半晌后柳争挑了挑眉,唇轻啓,“你猜是因为什麽?”

长兮的思绪还绕在那一番对话上,柳争戏谑的目光却叫他生出迟疑。他略迟钝,说:“因为我麽?”

一本正经的语气,配上他此刻的神情显得天真无比。

柳争沖他一笑,忽地牵了他的手。长兮不防,被柳争扯得身前倾。他略微一滞,腿却比脑子反应迅速,长袍带起清风,掠过石桥,钻进一处阴凉的檐下。

柳争不撒手,在长兮平複喘息的空隙里灵巧地钻动着手指,十指相扣地卡进去。

掌心的温度让二人都出了些汗,柳争卡着那指,觉得异常满足。肌肤相触不是柳争兴奋的原因,只因这动作昭示着亲密。

柳争不动声色,嘴角上扬,说:“三山之主,我虽都打过交道,却从不曾真正了解谁,尤其流光。他待谁都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可那些都是流于表面的东西,那人善僞装,表面功夫应当是他的强项。即墨枝和他走得近,天下之大,他哪儿都不去,偏生就来了此处,说是巧合,我不敢信。”

“即墨枝说得对,你也心知肚明,和他这般耗着不是什麽好主意。”长兮说着顿了少顷,十指骤然一紧,擡首说:“你不只是在等,你也不信即墨枝对不对?”

“是啊,我不信。”柳争举起相牵的手,倏忽抵近一步,将长兮笼在自己的身形下,说:“放松,你夹痛我了。”

落日时分下了场雨,暴风裹挟着骤雨,驱散了午间的昏沉。院子里新置了矮脚小榻,长兮和柳争一道用了晚膳,独自坐在葡萄木架下乘凉。柳争洗了碗,围腰没顾得上解,摘了葡萄后又扎进了厨屋。

片刻后,长兮手边除了大白貍猫,还多了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碗。

“葡萄当配夜光杯,”柳争单手扯了围腰,随手一扔,说:“翻遍了柜子,找得我好累。”

长兮还没回话,手边先有动静。围腰落在他手边,盖住了打瞌睡的貍猫,衣角下懒洋洋地伸出只留有尖锐长甲的绒爪。

“没有的东西,自然难找。”长兮掀开围腰,露出下面呼呼大睡的白胖子。

“好吃懒做。”柳争一把捞了貍猫,拿虎口卡着它,掂了份量,嫌弃地说:“才几日光景,胖成了这样。”

貍猫睁开眸,圆瞳兇恶。

柳争对上它,挑衅地说:“貍胖成了猪,现下更带不出门了,原本飞檐攀壁的本事,如今跳起来也费劲……”

“没想到你这般小心眼,和一只畜生也计较。”即墨枝立在墙头,面容隐在黑暗里。他略微歪了头,说:“不听话,给我呀!剁了它的爪子,扔去野山上喂豺狼,多简单的事。”

貍猫被卡着前爪,兇叫一声,伸颈就要咬柳争的手臂。柳争当机立断松开手,但见貍猫咻地蹿回了长兮的怀里。

柳争看向墙头黑影,说:“不请自来,你还要剁谁的爪子?”

“咦?这畜生倒灵。”即墨枝咂嘴,“只是和你不亲,这麽兇的东西,竟然是美人养的麽?”

长兮听着身后脚步近了,没回身,说:“当不起,我有名有姓,唤我长兮。”

“怎麽一个两个见着我都是这幅鬼样子。”即墨枝走近,深邃的漆眸在暗光下阴沉不定。他满不在乎地说:“我想着好不容易有人与我兴致相投,得了什麽好吃的都要送来给你尝尝,更想着有朝一日,亲自下厨,做上一桌好菜赠与你。我拿你当知己,长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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