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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路边走过几个吃醉酒的,腿脚蹒跚地踢到了长兮的座椅,那一回首擡眸,只叫那坠挂天际的零星红火光芒四射,柳争看呆了。那几个醉酒的谗涎欲滴,登时嘻嘻哈哈围着长兮便坐下了。几人互勾着肩说了些混账话,柳争看那红衣眉头皱起,一言未发,下一瞬便将人踢飞得没影了。

这个变故对长兮来说好似喝了杯茶一般如常,他抚了抚袍子,又坐下了。却将摊主惊掉了下巴。

柳争心下一惊,并非叹服长兮的干脆利落,而是他竟看不透这人是何物修成的灵!这人灵力不同于他人,隐约带着股清透之意,并非是依附地火而修成的普通福灵。

超脱三界,授灵天地,十方地唯四人耳。

柳争疑心自己看错了,他鬼使神差地跟着那红衣身后走了一段,见他过了桥,进了离河岸腹地,碰见了栾婆,三言两语就被人哄着卖到了万里楼。

万里楼的掌柜是只罔象,他来自于离河南下的一处水渊中,那渊中灵物遍地,他在水下就曾作威作福,到了离河岸便成‘深孚衆望’的‘向王爷’。柳争将栾婆和向王爷的打算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他不便用灵力,又见到那千耳琅玕为了和长兮套近乎而煞费苦心,当下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离河盘龙踞虎,万年以来早就成了处逍遥之地。柳争知道蝉山那位是个‘随心所欲’的主儿,不喜搭理这些琐碎事,便有意‘大闹’离河,逼蝉山不得不出手清理这处。

“二郎?”长兮吃得差不多了,他以帕拭嘴,见柳争愁容倦色,便问:“困了麽?”

柳争回神,筷子一抛,索性接着说:“困了,要不要与我一道挤挤?”

“不要。”长兮立时起身,他见案桌边白袍一晃,柳争已经滚上了榻,接着裹着被褥胡乱踢出来一双靴。

“那恕不远送,好梦啊。”

负心

长兮与柳争隔墙而卧,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起身开了窗,见街市人流不息,大道蜿蜒盘旋隐于屋舍,远处扁舟如云。他双手垫着下巴趴在窗沿,看着水流在云雾缭绕间缓动,思绪也随着一道飘远了。

听不见了。

那道日夜萦绕在耳边的呻吟越发弱了,几欲要听不见了。长兮不知再往何处去寻,寻见了又能如何?他满身心思都在‘探寻’二字上,渐渐地歪头睡着了。

风卷银发,柳争指尖勾了一缕发丝,他指腹顺着银发一寸寸碾磨,轻微地扯动闹醒了长兮。长兮眸中是半睡半醒的迷蒙,他动了一下,转动头又埋在了双臂间。

“醒了。”柳争在他背后俯身,温柔地说:“扁舟蕩桨,那边热闹得很。走,我们去解千千结。”

银发挂下窗台洩了一地,长兮不肯擡头,声音闷在衣袖里。

“哪里?”

黄河岸边立着通天碑,渡口老者摆桌独坐。福灵手中牵着锁链,将抓来的人魂送上小舟,水波一蕩,通天碑上便会示其生平,再由老者提笔沾墨记录在册,此便是‘详录’。

“相敬如宾?这个不行。”

老者听着头顶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擡首便看见一白袍弯着腰,正在看摊放着的‘详录’。

“哪来的臭小子。”老者拔了后领处的蒲扇,挥着扇说:“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别着急赶人啊。”柳争直身,从背后拎出一坛子酒。

老者鼻尖耸动,似有若无的酒香钻进鼻腔,他浑浊的眼珠一亮,匆忙地搁了笔,喜悦道:“浮果酒!还是千年的浮果酒。”

长兮从柳争身后走出来,他也学着老者使劲吸了两气,说:“我闻不出来。”

老者哈哈大笑,蒲扇拍着胸膛,“小兄弟非同道中人,不爱遂不知。”

“于我们而言百年千年皆无不同,到底是暴殄天物了。”柳争将酒坛搁在桌上,松开手说:“不如送人。”

“当真?”老者急不可耐地扒着酒坛,将酒坛视若至宝。他掀开酒封,嗅得酒香中浮果甜香扑鼻,酿酒的手法也属上品!他蓦地清醒,防备地后退几步,将蒲扇戳回后领。

“无事献殷勤,準没好事。”老者偏过头,不肯再看着酒坛子。他道:“小老头万事不会,啥忙不帮。”

“你会。”柳争手掌压着‘详录’,坚定地说:“你记你的,我们就在旁观摩。”

“如此简单?”老者眯着一只眼,他疑心柳争巧舌如簧,更喜欢一边的长兮。他眼瞥过去,说:“小娃娃你说,你们只是看看?”

长兮道:“大概吧。”他抖落着露出白皙的手腕,将木镯暴露出来,说:“我们来听故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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