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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流光答她,“一个冬日一个春日。”

照舞默了少顷,似在回忆,她道:“这里的春来得迟,却也充斥着盎然生机。”她坐正身,朝着流光腰间勾了勾指,又道:“再给我看看你的琨玉扇。”

琨玉扇触之冰凉浸骨,照舞手指缓缓划过扇骨,又道:“先前我当真信了自己是指扇子骨。也有三百年了,没听说过还有这等逆天咒术,你如何做到的?”

流光敛眸不答,过了半晌才道:“等出去了,我再告诉你。”

照舞也不再追着问,她推开窗,挑了帘儿,唐行正推了车门进来。

唐行弯腰进来,先将门掩回去了,才回身跪在跟前。他话到嘴边迟疑了下,不知该继续唤照舞‘世子’,还是改唤‘郡主’。

照舞收回指,布帘立即被大开的窗吹得疯狂摆动,她迎风稳坐,说:“跪着进来,就是想一直跪着?”

“不是。”唐行毅然擡首,镇定地说:“世子多年前曾与我说起过,夫人的故乡云海尘清,想着有朝一日能去看看,还作数麽?”

“什麽?”

这两个字照舞脱口而出,可她脑中立刻又接上了下一句。

果然听唐行说道:“世子所言,可还是心中所想?”

透过面前一脸坚毅的少年,照舞又忆起了一些后事。往事如碎片黏贴般拼凑起来,她神色突变,蓦地一把拽起唐行,喝斥道:“不管你安排了什麽,趁现在还来得及,立刻叫人罢手!”

“世子。”唐行被揪着衣领,从惊讶到镇定只用了一瞬。碎雪被风吹进马车,落到了他的盔甲上。

照舞将他拖拽到身前,鬓发上也沾了雪。她如坠冰窟,寒声说:“我叫你罢手!”

“如何罢手?”唐行对上她的眼,眸中也像积压着风雪,“我的大哥死在匈奴人的手上,我军中多少兄弟也死在匈奴人的手上,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朝廷那帮软骨头却要和他们签什麽境熙之盟!”

唐行突然顿下来,如鲠在喉地说:“北境没败,往后每年却要以风土之宜,至北境交割岁币五十万助他们开荒……这是北境之耻,亦是我国之耻!”

照舞蓦然清醒,意识到现下说再多亦是覆水难收。她无力地撒开手,只道:“往后便不用再打仗了。”

“猛兽从不素食。”唐行背撞到了车壁,他牢牢盯着照舞,口中呼出热气说:“齐齐墩狼子野心,怎麽可能甘愿俯首。他要侯爷将郡主嫁与他,分明是在捅侯爷的心窝子。他们也将我们北境视为死敌!什麽一见倾心,真心求娶……若是真心,怎会将这桩婚事写进境熙之盟?!朝廷又怎麽会将侯爷扣在京都?!”

唐行以膝撑地,直身逼问:“他们在干什麽?朝廷在干什麽?!他们心里难道不清楚?若是不清楚又怎麽会召侯爷进京?!”

一连串的追问似如闷雷炸在耳畔,轰然将照舞拽到回忆之中。往事如洪水拍浪,云屯席卷而来,打得她头痛欲裂。

朝廷在不久之前曾派左司谏王卫前来传召,议的便是与北境和谈一事。

北境并不知道,齐齐墩暗中早就联络上了朝廷,这事极为机密,除了天子与内阁几位重臣,无人知晓此事。待到赵靖进京时,密信往来已久,和谈已经到了尾声。

北境没有收到赵靖对此事论议的书信,安定侯府却收到了和亲的文书。

齐齐墩曾于沙场厮杀对‘照舞’一见倾心,奈何将为君,痛心疾首之际听到侯府还有位双生郡主,便在往来密信中多次提及求娶一事。朝廷有意和谈,又思虑北境与边牧民族结怨太深,疑心赵靖不愿将女儿送去和亲,这才将赵靖召进了京都。

两国欲缔结姻亲之好,保两境百年太平。

照舞掌根抵额,她已经被这铺天盖地般砸向脑子的记忆碎片弄晕了,她痛得失控,忽听得耳边有道声音说:“凝神,静气。”

流光化成虚体,贴着照舞而坐,玉琨扇已然握在手心。他以扇渡气,遮掩在袖口下的皮肤裂口好似清流急行,以山崩地裂之势极速蔓延龟裂。

唐行只觉得车内自起一股劲风,他见照舞神色痛苦,头上珠钗随着马车轻摇晃动。他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贴靠着车壁犹自喘息,快要窒息时见得照舞缓缓睁开了眼。

“无休止的兵戈就是你想要的麽?”照舞寒声。

唐行吐息艰难,他背磨着壁缓慢起身,又跪在照舞膝前,说:“来人会割走我们的头颅,我寻了个和世子身形相似的女子,也做了一样的嫁衣。北境不会因此再起战争,除非他齐齐墩本就没安好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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