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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閑玉递过去茶盏,也望过去,说:“安定侯府赵姓,侯世子单名一个‘武’字,实在有些耳熟。”

流光扣住茶盏,茶壶在他手臂下方‘咕噜咕噜’作响,他的胳膊被升腾的热雾缠绕,起初是景閑玉捏着茶盏不放手,现在是想松也松不开。

‘咕噜’声叫得越发急切,隐隐有种要将壶盖顶开之势。景閑玉见热气蒸腾,顺着另一只捏住茶盏的胳膊弥漫过来,手背隐约已有火辣灼痛之感,只是那胳膊稳如磐石,叫他也收不回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犬吠,压着景閑玉的力骤然消散,他猛得抽手,茶盏被流光稳当地接过去。他透过朦胧的白雾投去一眼,见那手背被烫得通红,往上一路延伸,箭袖因动作被上扯一截,露出的手臂沟沟壑壑,似脉络暴起,又好似黄土开裂。

说不上的诡异。

流光扯好袖子,抿唇一笑说:“此赵非彼照此武非彼舞,先生你说呢?”

景閑玉胆战心惊,并不接话。

胡犬顶着彩球从湖面狂奔回来,景閑玉听着熟悉的叫声,方才道:“我说了算麽?”

流光露齿一笑,彩球正滚来他脚边。他脚尖一踢,道:“我与先生说笑呢。”

彩球在地上滚了几下,撞着了景閑玉的脚,胡犬跟着追过来,叼了球,肚皮仰面蹭着腿就在宽袍下打滚。景閑玉剥了一颗栗子喂给它,随意地说:“都是玩笑话,你的烫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流光探臂添了杯茶,露出的手背已不见红肿。

景閑玉敛在宽袍下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他手一动,指尖勾着了飘带将彩球带了起来,胡犬以为景閑玉要与它扔球玩,后腿踩着堆叠的衣料就往外一跃。

它这一下使了吃奶的劲,爪子勾着袍角拽得景閑玉坐不稳当,一个侧身扑倒在地。

“稳当点!”

景閑玉听着耳边倏忽风急雨骤,身子也跟着摇晃不止,他蓦然擡首,见自己双手撑在一侧,险些撞上了木板。

另一侧的窗被人拉开一条缝,紧跟着灌进来一阵清凉风。

“先生。”那人凑首露出半张脸往马车里望,关切地说:“营中急召,先生担着点儿。”

景閑玉双手紧紧抓住一侧,刚入胃的栗子被颠得跟着酸水一块儿往上涌,他垂首摆手,艰难地说:“我也能骑马。”

“不行啊。”那人的声音被风雨打散,他在策马疾驰中喘着粗气,喊道:“这会儿雨太大了,先生身子不宜有损。”

景閑玉听见窗门一合,那人又对着前头喊了一声,驾车之人也回了一句,说得什麽听不真切,他却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景閑玉在颠簸中一手扶着壁,一手拉开了前头帘门。驾车之人听见了身后动静,转头龇着口白牙笑喊道:“先生怎麽了?”

是陈执中。

景閑玉自上次梦境迁移就没见过他,没曾想这会儿竟又见到了。少年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一双眸子被雨水沖刷得亮晶晶的。

陈执中扬着马鞭,挪动着身子靠近了帘门,将迎面刮来的风雨都挡在身前,对着身后喊道:“这会儿雨大,先生您还是将门先关上。将军让我来接您,可不能路上给吹病了。”

景閑玉面迎着风雨,被陈执中挡在背后,忽然察觉到似乎不一样了。少年还是那个少年,肩背却宽阔了不少,风雨也不再刺骨,有种浇透人心脾的畅快。

景閑玉禁不住地想,北境的凛冬在梦境中竟如此短暂,他与陈执中相处不过两日,再见竟已如故人相见。

景閑玉道:“还有多久路程?”

“就快了。”马鞭指着一处,陈执中道:“就在那儿!照这速度,天黑前我们就能到营地!”

景閑玉擡眼望了眼天,雨点儿成片砸下来,将他额上发丝打得湿漉贴脸。他眯着眼看天空积着乌云,天色被压得黑沉,让人辨不清时辰。

景閑玉胃中实在翻涌得难受,他也挪了位置,扒着门框说:“还有没有多余的马?”

“啊?”

景閑玉因胃中难受遂说得轻,陈执中没听清,后仰着脑袋又喊了一声,“先生你说什麽马?”

陈执中的话还飘在半空,几人就听见身后无端冒出马蹄狂奔而来的响动。

湿雨

骑马奔驰在前的人最先回头,景閑玉见方才开窗那人擡指凑到嘴边吹了个响哨声,喊道:“后面有个人!”

马车在暴雨中狂奔,车轮轧过泥潭,泥点子飞溅了一路。雨帘中像是隔了层纱,将人罩得面目不明。

景閑玉看见前头几人同时勒马,有人在与马车错身时往拉车的马背上抽了一鞭,对着陈执中喊道:“带先生先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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