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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争颔首,目光淩厉,“此人以灵珠之力驱动泥人,寻不到一点破绽。”

一番打斗轰在半空,闹得人人都以为是打了春雷,纷纷开窗探首察看。

景閑玉和柳争沿街散步,听得楼上有人走动。景閑玉仰头望天,正见右边人家关了窗,他道:“视人命如草芥,作恶苍生,此人到底何为?”

柳争面色阴郁,思绪陷入了往昔。

他初化人身时曾游蕩凡间,找寻执伞人所谓的果。

一日他路遇大河,连天的大雨沖垮了堤坝,沿河两侧县城苦叫连天。彼时他刚入世,地火之中哀怨余声在脑中经久回蕩,吵得他日日头痛欲裂。他灵气不稳,徒步而行,本欲绕开这些苦声,找寻能让心内平静之物,却叫一个小叫花子拦住了去路。

小叫花子蓬头垢面,一双眸子却生得晶亮,能看透人心。他拦住柳争的路,二话不说就将手中之物硬塞到柳争手中,背身就跑,跑出几步又回身喊。

“吃了糖,就不许皱眉了哦。”

柳争盯着掌心的牛皮纸愣了许久,才剥开皱巴巴的糖纸放进嘴里。他那时还未食过五谷,那味道于他而言很难形容,谈不上好吃或是难吃,却带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脑中除了沸天的哀怨,还多了句“吃了糖,就不许皱眉了哦”。

柳争鬼使神差地入了城。

只是他没再见过那小叫花子,却看见了其他。

人世苦。

洪水决堤,泡坏了大半庄稼,百姓叫苦不叠,府衙却尸位素餐、视若无睹。富余之家趁机压价收买良田,官商勾结,逼得好些人无路可走只能投河。

邻县有样学样,治水之法竟用一个‘堵’字,河水淹坏了庄稼,雨水却一直不停,导致洪灾泛滥、燎原浸天。

就是在那时柳争发觉了不对劲。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暗中在推动一切。

但是柳争沿河两岸待了月余,始终不得真相。倒有人说家中曾来个游方道士,话中自有玄机,也得点拨两句,他心觉这事透露着古怪,只是那时他一心想着因果,也没为此上心。

待他再度发觉异常,是在之后的劫数,距那早已过了不知多少个年月。

后来柳争再度回了人世。

之后百年来他又探得一点蛛丝马迹,那时地火暴动不止,又正逢万年劫数千年命劫,禅心破裂。

他倾尽补之,这一耽搁又是三百年之久。

柳争静默半晌,景閑玉便也不说话,他百无聊赖地踢飞地上碎石,见碎石打到街边石狮子,滚地一圈,再擡眼,眼前景象却蓦地变了。

黄雀

寒夜霎时变朗日,日光划破黑暗,瞬间亮起的芒刺得景閑玉双眸不适。他擡臂挡目,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去捞身边人。

柳争比景閑玉动作更快,他侧身擡臂,以宽袖遮着景閑玉,自己却不惧亮暗突变,极快地扫了一圈。

“柳争!”柳争这一侧身,堪堪与景閑玉错过,袖摆从景閑玉指缝溜过,惊得景閑玉慌声大喊。

“我在这儿。”柳争积极应道,神色却略显凝重。

景閑玉顺着柳争目光望去,他们仍站在街道之中,只是两旁商铺已显破败,街上寥寥几人拖着脚步,个个瘦可见骨。

二人滞了一瞬,右手边却骤然洒了一捧土出来,柳争脚下未动,靴面上登时污得全是泥土。

小童双脚磨着地,死命地拽着父亲,哭说:“不能吃不能吃,吃了会和阿娘一样,会死的。”

男子饿得面骨嶙峋,不顾身后拉扯,扑跪在柳争脚边,紧张慌乱地用小臂将土扫成一堆。他耳边听着小童哭喊,又倏地洩了气,伏跪在地面哭起来。

柳争退身两步,袖口却经得人一拽。景閑玉转头不看,扯着他的袖擡步就走。

景閑玉在梦中空有二少美称,就算家中粮食堆积成山,他也是分不得别人的,况且现在景家应也是自身难保。

一切有悖洗魂梦的举动,做了也是徒劳。

两人走出一段,一个石子忽然滚到景閑玉脚边,景閑玉擡眸望去,见墙角后一人打伞遮罩,只露出下半个身子。

那伞面青蓝相间,如云似雾,又似山水缠绕,叫人辨不清画得是何物。只见那伞面轻转一圈,打伞人扔出石子,停顿一瞬,背身就走。

景閑玉和柳争相视一眼,皆没说话,只快步跟身进小巷。

苏木快步在前,又穿了几道,才晃进了一处小破屋。景閑玉弯腰跟进去,他踩过倾倒的门板,见苏木正收了伞,便道:“出了何事?”

“我猜测梦境要结束了,所以来寻你们。”苏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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