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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二两眼微睁,寒芒外射道:“大和尚……”
慧真道:“但毁敝掌教一臂的,却不是啸天的师父,啸天的师父是贫衲的师弟,他已圆寂多年了!”
燕十二威态一敛,道:“大和尚,这件事别有内情?”
慧真肃穆的一点头道:“是的,施主,这件事别有内情。”
燕十二道:“大和尚能给末学个明白么?”
慧真道:“诚如施主所说,这是少林的家务事。”
燕十二道:“大和尚的意思我懂,可是若任它再演变下去,那就不只是少林的家务事了!”
慧真道:“施主的意思是说……”
燕十二道:“若任它再演变下去那就是有关武林宁乱的大事,只要是武林中人,人人都有权过问。”
慧真一双浓眉轩动了一下道:“贫衲愿闻其详。”
燕十二道:“记得末学刚才叙述司徒英先托镖又复劫镖的当儿,曾经提及山东齐家。”
慧真道:“不错,施主适才确曾提及山东齐家。”
燕十二道:“据末学所知,山东齐家、河北鲍家、山西雷家堡,都是司徒英的秘密爪牙,司徒英贵为禁军统领,身在宦海而收拢江湖大家为爪牙,其用心如何,似乎不难明白。”
慧真道:“施主认为他有席卷武林,称霸当世之心?”
燕十二道:“大和尚能一语道破,足见他用心之明显。”
慧真沉吟说道:“司徒英若想席卷武林,称霸当世,他的力量恐怕还不够。”
燕十二道:“大和尚,当世武林三大家已然尽为他所用,他等于已拥有半个武林……”
慧真微一摇头道:“贫衲指的是他本身。”
慧因突然轻咳一声道:“师兄可容我插一句嘴!”
慧真看了他一眼道:“师弟有话请说。”
慧因道:“师兄莫非忘了他握有那件东西?”
慧真神情一震,突然站了起来,向着燕十二合十说道:“少林这件家务事别有内情,是不是可以明告施主,贫衲还须请示掌教,施主请稍坐,贫衲去去就来!”微一躬身,转身出门而去。
燕十二望着慧因讶然说道:“大和尚,这件事还得请示贵掌教?”
慧因神色凝重的道:“多少年了,少林上下绝不提这件事,那是因为掌教一再严谕,不许将这件事轻泄于外!”
燕十二道:“少林有什么顾忌么?”
慧因迟疑了一下道:“还是请施主等掌教的话吧。”
显然,他不敢说。
慧因既不敢说,燕十二自不便再问,他移转话锋道:“大和尚,龙总镖头跟欧阳副总镖头,现住少林下院?”
慧因道:“正是!”
燕十二道:“末学能见见他二位么?”
慧因道:“贫衲职司迎宾,这件事不敢擅自做主,稍时贫衲那监院师兄返来,施主可当面问问他。”
蓦然一声嘹亮钟声冲天响起,震得空山回音,禅房为之晃动。
慧因离坐而起道:“掌教要见施主了!”
只听雄健步履响动,门转进监院大师慧真,他合十躬身,道:“掌教要在后院见施主,特命贫衲前来带路,施主请吧!”
燕十二欠身而起,一声有劳,迈步走了出去。
慧真带路,出禅院往后走,过一排排整齐的松柏林,进入少林重地,那占地广大的后院。
后院内,香杉处处,禅房难数,慧真带着燕十二在一间广大而精雅的禅房前停下,高声说道:“禀掌教,八方镖局燕施主到。”
只听禅房内传出个毫无劲力的低沉话声:“请进!”
慧真高声一应,带着燕十二走了进去。
这间禅房的确很大,可是没什么摆设,禅房中间地上放着一张带把手的软榻,软榻之上坐着一个枯瘦老僧,老和尚两眼无神,两手青筋根根可见,想是害着病,显得很虚弱。
在软榻之后,垂手侍立着四名身材高大,威态慑人的中年和尚,个个神情肃穆,一派恭谨。
入目这位一脸病容的虚弱枯瘦老和尚,燕十二不由一怔:“这就是少林掌教么,堂堂少林掌教,怎么是这个样子……”
他这里心念刚转,慧真已然趋前躬身施礼,然后退立一旁。
燕十二不敢失礼,当即也跨一步上前,躬身说道:“末学燕十二见过掌教!”
枯瘦老和尚软榻上合十,道:“贫衲沉疴在身,有所不便,失礼之处还请施主谅宥。”
燕十二道:“岂敢,掌教言重了。”
说话间不由又对这位枯瘦虚弱的少林掌教看了一眼。
枯瘦老和尚抬起了手,道:“燕施主跟慧真师弟都请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