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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贺云深远在国外,赫章第一时间赶到,不停的安慰他,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小时候那一声声没爹没娘的嘲笑,想起了家长会空缺的位置,想起了校运会别的父母替孩子加油的幸福,想起了自己孤独的坐在房间里看着月亮升起又落下和太阳交替的夜。

直到一年以后,他没再见自己父母一次,他们也不会在某天突然回来给他一点短暂的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彻底被抛弃了。

沈术以为自己会哭,可还是没有,他像个麻木不仁的玩偶,坐在床上,没有悲喜,没有表情,平静的看着月落日升,平静的去上学,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沈术坐到了天亮,灰蒙蒙的天罩了一层薄薄的雾,墓园里有些难走。

他捧着花找到父母的墓碑,凝视着两张照片许久,笑了笑:“爸妈,我有个好消息,我结婚了,你们猜,我对象是谁?”

“贺云深,没想到吧?你们拜托他照顾我,他把你们儿子直接拐跑了!”

“可惜了,我昨天和他吵架了,不然今天就是我俩一起来看你们。”

“宋非声跟我说,你们没有不管我,也没有抛弃我,他说我要放过我自己,我的病才会好。”

“童年阴影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啊,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弥补自己的童年。”

“可是我真的很想放下,我放下了,贺云深才会彻底相信,我喜欢他。”

沈术望了望飘过来的黑云:“好像要下雨了,我没带伞,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每次出差都是说走就走,跳海也是说跳就跳,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其实不是你们生的呢?”

他站累了,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你们知道吗,贺云深就不会这样,他不会不管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我的态度有多恶劣,他就算生着气也会管我的,他这个人真是……别扭!”

“他也不会说走就走,一声不吭的就抛下我……”

这话倒是说的越来越小声。

贺云深抛下过他,高中毕业,他生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贺云深,后来知道他去了国外,发消息也不回,为此生了好大的气,也因此让他想到他父母,和贺云深就这样三年没联系,他是带着气的。

不过现在知道对方就连出国都是为了他,怒火全消。

他一边细数着贺云深的好,一边心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他的父母有多失望。

脸上忽的砸下来一滴冰凉的东西,他抬手一摸,湿的。

他这是哭了吗?可是他的眼眶分明干涩难忍。

第二滴,第三滴水珠砸在他脸上的时候,沈术知道,下雨了。

沈术回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又笑了一下:“听不得我抱怨,打算赶我走了?”

只是的冰凉的笑意在下一瞬湮灭,转而是弧度向下抿的唇角:“可是你们当初不管我的时候有想过我吗?!一声不吭的抛下我的时候,想过我是你们的儿子吗?!”

“你们自私自利,就连最后去死也没想着带上我!”

天边忽的响起一道惊雷,豆大的雨滴铺天盖地砸了下来,沈术愣愣的看着墓碑,一时间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下一秒,头顶砸落的雨水被遮挡,噼里啪啦的雨砸在了伞面上,沈术朝着身侧的人看了过去,是贺云深。

贺云深穿了一身的黑衣,就连拿着的伞都是黑的,手里捧着两束花,俨然是来祭拜人的,相比起来,沈术穿着随意,倒像是来玩的。

可就是这样一副正式的模样,让沈术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看着被雨伞遮挡在阴影里的男人,声音微颤:“贺云深,你怎么在这儿?”

贺云深看着他,理所当然道:“爸妈的忌日,我不能来吗?”

沈术抿了抿唇,随即抱住了贺云深的要,将脸埋进了男人的胸膛:“贺云深,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贺云深知道自己的那张“离婚协议书”惹了多大的祸,拍了拍沈术的背,安慰道:“不会,永远不会。”

离开前,贺云深冲着沈束华和季恬鞠了一躬,牵着沈术的手缓缓朝墓园外走去。

黑色的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可沈术就是想靠近一点贺云深:“离婚协议书,还给吗?”

贺云深目视前方:“已经撕了。”

沈术轻哼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看着贺云深,道:“贺云深,我发现了一件事。”

贺云深:“嗯?”

沈术:“你对我好像没什么占有欲。”

第39章

回到家贺云深就去浴室开了水, 拉着沈术直接塞了进去。

虽说没怎么淋到,但贺云深没去之前沈术还是淋了一小会儿,以防万一都得冲个澡。

沈术看着不打算出去的贺云深, 笑着问:“贺总是要和我一起洗吗?”

贺云深破天荒的应了, 脱了衣服和站到了沈术的身后, 沈术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只大型动物包围, 将他裹在其中无法逃脱。

温热的水冲在身上,沈术忽的想起上一次和贺云深洗澡, 他被对方弄的宛如一只熟了的虾, 想想就丢人。

于是沈术嘴又不老实起来:“贺总这次还打算玩我吗?”

贺云深听着沈术这句颇有歧义的话,眼睛也没眨一下:“我什么时候玩你了?”

沈术皱眉, 转头质问:“你上次把我当小孩一样抱着去尿尿,怎么不肯承认了?”

只是当他看到贺云深眼底的笑意后,整张脸又漫上了绯色。

贺云深故意让他自己说出来!

沈术扭回头,自顾自洗澡。

头发被人拢在了手里,贺云深在他身后替他洗头,这次似乎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沈术任由贺云深动作,一边道:“贺云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贺云深应了一声:“洗完澡回答你。”

沈术挑了挑眉:“这么正式?”

还没等他再问,贺云深的手带着泡沫捏住了他的后脖颈, 从后往前一寸寸绕到了他的喉结处, 有意无意的揉按了一下,沈术被迫抬起头,却听见身后的人轻笑:“这么乖?”

沈术脆弱的喉结被人按着把玩,心跳顿时加快:“我这是被迫。”

因为他说话, 喉结滚动着,贺云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指腹下的喉结颤动, 他笑了笑,好半天才移到了沈术的锁骨。

少年的体型偏瘦,因为艺人的身材非常需要管理控制,加上上镜容易横拉,也就更加严苛。

但沈术虽然瘦,有骨头的地方显骨头,有肌肉的地方也会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沈术吃不准贺云深是要做什么,但他享受贺云深的抚摸,身体甚至自己往后靠了靠,贴在了贺云深的胸口。

只是贴上去的一瞬间,沈术就吓得想要弹开,被身后的人一只手箍住了腰,无法远离。

那人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喑哑:“跑什么?”

贺云深感受着身后贺云深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灼烫。

贺云深垂眸看了一眼:“紧张什么?”

沈术不满道:“我没紧张。”

贺云深看着大腿腿根并在一起恨不得缝上的少年,微微失笑。

沈术察觉到摩挲着他锁骨的手缓缓移开,又向下移,泡沫随着贺云深的手逐渐涂满他的全身,沈术只觉得随着那只手抚过的地方,自己的皮肤也一寸寸的烫了起来,被贺云深这样抚过每一寸肌肤,令他难以招架。

好羞耻,太羞耻了!

沈术快要受不了了,可是腰被贺云深箍得死死的,完全逃脱不了,他只能被迫让贺云深把泡沫涂满全身。

沈术出浴室的时候又成了煮熟的虾,他坐在床边被贺云深擦着头发,乖巧的不像他。

贺云深笑了一声:“就这样还成天嚷着要和我上/床?”

沈术被“羞辱”了一通,恼羞成怒:“谁让你都没反应的!还给我离婚协议书,我要是签了字跟别人跑了,你也完全不在乎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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