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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狗急跳墙。
但方时榴不说,同样小心翼翼往104号房里看的白小川突然邀功似的对谢揉春说:“谢老板,电话线找到了,就在里面地上!看起来还是好好的,应该能正常用!”
听到白小川的话,衆人不约而同想要去看。
见状,表演欲旺盛的齐江书感到不满了,但他没提电话线对他们这个犯罪团伙的威胁,只问:“你们不想知道是谁杀了里面的两个人吗?”
哦对,还有这件事。
发生的意外太多,又是淩晨两点,大多人现在神经都处于高度兴奋和高度麻木的无缝切换矛盾状态,以至于有点单线处理事情。
“还是先听这几个犯罪分子要说什麽吧。”谢揉春警惕地看着齐江书,“反正就算拿到了电话线,座机也在我卧室那边,没法马上用上。”
却没想到,胡佳突然崩溃地接了句:“够了!用不着别人揭穿,我自己说!”
“胡佳……”黄语实喊了她一声。
但胡佳没有回应,她在衆人的惊讶和愣神中推开人群,进了104号房间,忽视地上的两具尸体,目标明确地推开窗户边桌上堆放的包,从遮掩的窗帘下拿出了一个相机。
“或者,你们直接看也行。”胡佳麻木地说。
拿着相机走出房间前,胡佳还顺手把电话线捡了起来。
安梅雪喃喃地低声说了句:“居然有相机拍下来了……”
这次师生考察团选择了这个雪山进行考察,自然也带了相机方便记录,而相机就放在带队的导师张印那里,现在被胡佳拿了出来。
她想要随手把相机塞给门外的人,比如最近的方时榴。
方时榴双手落在身侧没接:“就算现在情形特殊,但命案现场的证据最好别乱碰。”
闻言,胡佳顿了顿,然后索性先把相机放到窗沿的台面上了。
“张印教授是我害死的。”接着胡佳干脆利落地说,“但是,我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虽然我的确很想他死,但我没有真的想要让自己做杀人兇手的想法,他的死我也很意外。”
“至于我为什麽想让他死……我现在博二,进入读博阶段一年半了,也就忍了来自这个导师一年半的骚扰。”
满院风雪声中,胡佳坦白地说着。
张印是个表里不一的僞君子,胡佳在成为他的学生后不到一个月就发现了他图谋不轨。
唯一“庆幸”的是张印并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所以除了直白但也可以狡辩的言语暗示、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之外,最开始张印做得并不过分,胡佳假装听不懂、反应快点避开,倒也“安然无事”。
但时间再长一点,张印就开始在学业上搞事情,而且越来越明显,过程中再辅以各种暗示。
胡佳过得苦不堪言,又不知能跟谁倾诉,想要举报但害怕不成功、感觉证据似乎不足,只能百般躲避。
然而最近这一个月,张印似乎是摸清了胡佳胆子不大的性格,越来越过分,甚至说话都“明示”了许多,让胡佳甚至不知如何躲下去。
就在今天晚上,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之后,张印突然到103号房叫胡佳午夜十二点之后上天台聊一聊,冠冕堂皇地表示“作为导师很久没有关心过最年幼的学生的情况了”。
胡佳感到崩溃,不想和张印单独相处,但是他是导师根本不可能一直躲着。又想到天台是公共场合,即便独处,张印应该也不至于打算在天台做出什麽事来,所以胡佳答应了,并且破釜沉舟地决定要直接和张印摊开来说,她就不信张印不怕闹开了被人知道。
于是过了零点,胡佳悄悄起床出了门。
她和黄语实同床睡的,黄语实睡眠比较浅,其实有被她吵醒,即便胡佳以为自己的动静已经很轻了。但黄语实并不是爱多管閑事的性格,所以并没有出声好奇。
胡佳上到天台时,张印已经到了,对她笑眯眯的,在夜色和雪花里显得像个要拐骗过路人的雪鬼。
张印顾左右而言他地拖着胡佳说话、还故意靠近进行肢体接触,胡佳惯性地躲避和隐忍后终于爆发了出来——但人的性格难改,胡佳即便是爆发也小心地害怕被楼下的人听到。
张印毫不在意,甚至更加言行无状。
于是,胡佳便在他又一次靠近、伸出手打算摸她的时候,狠狠推了张印一把。
天台自然是没有封顶的,上面积了不少雪,张印没想到胡佳真敢推他,往后趔趄几步、脚一滑就坐到了地上。
胡佳颤抖着声音:“反正、反正我已经拒绝过老师您了,您不要再、再做过分的事情了,不然我、我、我们鱼死网破大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