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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汤瑶原本那乖巧清脆的童声有些变形地响起,语气也不複刚才在大堂时的活泼,她说:“就在外面说吧,这里能看到对面的情况,虽然在下雪看得有点模糊,但是万一旅店老板过来,我们也能马上知道。”
谢揉春脚步一顿。
她又听到齐江书的声音:“汤瑶说的没错,小心点比较好。我们都聚在房间里,万一刚才那个老板突然过来,在门外偷听就不好了。”
谢揉春意识到,这几个人身上似乎疑点不少,而她刚才大概打了个“时间差”,正好走过来的时候没被看到,汤瑶从203号房出来时没见对面门口有人,大概就以为她是在对面室内待着,没想到她正好到了楼下。
谢揉春下意识选择了屏气静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刚才干嘛说是继父,平白多加一层关系,惹人注意。”汤瑶说。
汤山也说:“就是啊,我们进门之前不是说装父子父女吗,你怎麽临时改口?”
齐江书道:“我也没想到这个破旅店入住登记还要身份证,我本来想说没带,但汤山你直接给掏出来了,我能怎麽办?正是怕多说多错引起注意,我也只能拿身份证,偏偏我们姓氏不一样,可不就只能多解释一句吗!”
“不过也正好,一般亲爹哪会单独带着两个孩子这深更半夜在山上玩,大抵都嫌麻烦,只有想要培养感情的后爸会这样做,说起来也合理。”
说着,齐江书也不禁抱怨起来:“谁能想到车子会抛锚,这深山老林深更半夜,能找到这里住都算幸运。”
汤山和汤瑶沉默了下,然后汤山不安地问:“那…我们那车子……那尸体还躺在后备箱呢,我们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埋她,刚才也只能先把她和车子留在抛锚的地方,接下来……要怎麽办才好啊?”
尸体二字,让楼梯上偷听的谢揉春瞪大了眼睛,霎时呼吸放得更轻了。
楼上,汤瑶嫌弃道:“现在知道操心了,但凡你刚才别那麽管不住踩油门的脚,不把人撞死,我们现在不就没事了?”
汤山理虚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争辩:“谁让她非要坏我们的事,还一副打算报警的样子……你还怪我!要不是我把她撞死了,她就报警了!那倒是真不用操心了,我们现在直接蹲局子去!”
“蹲什麽局子,那女人又没证据,咱们以前干过的事也没被发现过,就算到了警察跟前,你别这麽心虚就不至于坏事!”汤瑶反驳道。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齐江书出声制止,又若有所思地说,“我刚才看过了,这院子里停了车,应该是那个老板的车。明天吧,早上早点,我跟她借下车,就说去我们车子抛锚的地方从车里拿点东西。趁着这个时候,我们把那女人的尸体用老板的车拉到山顶雪厚的地方埋了。”
汤山又问:“那我们的车?”
齐江书:“刚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只是有两个车胎爆了,回头还是借了老板的车下山去买轮胎,然后我自己换了就行,总不可能叫别人来帮忙换,车子后备箱里还有血迹没清理呢,再说这点小问题我能解决,就怕不只是车胎爆了。”
汤瑶咕哝说:“也是倒霉,本来想大过年的干一票,没想到闹这麽麻烦。明天赶紧把尸体埋了,车子修好了我们就走。”
闻言,齐江书沉吟十来秒钟,然后说:“其实,我之前就在考虑,我们目前赚的钱也不少了,不如洗手不干、跑到没有引渡条例的外国去算了。”
汤瑶没说话,汤山一惊:“什麽?!你什麽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齐江书道:“我干这行都这麽多年了,想养老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这次是在靠近市区的地方闹出的人命,不像以前出人命那几次,都在买家的村子里,出了人命也有当地人不当回事帮着掩饰。”
“这次你撞死的这人,我估计应该是和家里关系不太好,不然怎麽除夕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外面晃,看起来情绪还不好。但是,虽然如此,也怕她家里人报警,虽然出事那片我们踩过点没有监控,但就怕万一。”
“所以我刚才想了一路,在考虑尽快出国,反正护照早就办好了,我们可以先去马尔代夫,那边免签又没引渡条例,再考虑接下来的去处。”
汤瑶叹了声气:“你要是想好了,那也行吧,反正我干这行时间也不短了,装小孩太久了也挺烦的。但是该我的钱你可得老实点,别伤了我们这麽多年的情分。”
齐江书说:“这是自然,你放心。汤山你呢?”
汤山犹豫不决:“我……出了国语言都不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