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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一次,同鬼舞辻无惨第一次对战,仅仅几个瞬间严胜就惨败他手,在不得不被鬼舞辻无惨带走、强行变成鬼之前。
他的刀就断在了无惨的血肉里。
被染上污浊腥黑的鲜血。
从此,继国严胜再也没有碰过日轮刀。
而此刻,他看着在他面前俯身的村长,那矮小的身躯里惊人的沉默的坚定的力量,以及一旁灶门炭治郎眼中的担忧和信任。
幼小的鬼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继国严胜第一次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对面前人轻轻示意,“非常感谢。”
“我会收下那把日轮刀,”继国严胜说:“请为我锻造一把属于我的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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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缘一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看起来非常高兴,简直可以说是从炭治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缘一大人这么高兴。
就连平常严胜大人偶尔夸赞他,缘一大人都不会这么高兴。
缘一不再去给刀匠们展示自己的剑术,相反,他开始整日往村长那里跑,巴巴地看着村长替严胜锻造日轮刀——然后在看着铁逐渐被磨成刀的过程中,一点点亮起的眼睛。
炭治郎有时候觉得,即使是亲兄弟,缘一大人对严胜大人也太过关注了。
不仅仅是一种过度的保护,这样把自己全身心都牵系在一个人身上,简直像是……
被驯化的野兽一样。
还没来得及让炭治郎多想,继国缘一就找上门来。在一日炭治郎吃完饭过后,缘一敲敲他的门:
“炭治郎君?”
炭治郎一惊。“缘一大人?”他连忙开门,“您有什么事吗?”
继国缘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个外表年龄上二十有余的男人,偶尔笑起来的时候,仍然会透露出一种不在人世的天真。
“我想知道那日兄长大人答应铸刀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炭治郎把事情说清楚了。
然后因为继国缘一大吃一惊。
“缘一大人!”他看着面前朝自己低下头的缘一,快被吓死,连忙去扶他,“您做什么呢?!”
“……”
“缘一大人,您快起来!”炭治郎简直头皮发麻,他去掰缘一的手臂,可惜训练时打不过的人平日里果然也打不过,那双看似平平无奇的手臂一动不动,“万一严胜大人看到怎么办!”
和严胜大人口头说的不同,他其实超级在意缘一大人的啊,如果让他看到缘一大人朝自己低头——
炭治郎觉得自己先切腹自杀会比较好。
至少死得比较痛快。
缘一很郑重地行了一个道谢的礼仪,然后才抬起头,“谢谢你。”
“……?”
“能够一同劝说兄长大人同意收下日轮刀,谢谢你。”
炭治郎一时语塞,“缘一大人……”
“我早早就询问过兄长大人,是否要再为他锻造一把日轮刀,我原本以为兄长大人一定会答应,却没想到,兄长大人以恶鬼不能佩戴太阳之刃的理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我当时很生气,因为兄长大人根本不是恶鬼!但看着兄长的眼睛,我却说不出话来。”
“兄长大人是这么善良又温柔的人。”
“……”
这又是如何得出来这种结论的?
炭治郎表情扭曲,正为克制自己的无语而努力,而缘一不为所动。
他仍然一副平静表情,只有语气显得郑重,“为了感谢炭治郎君,我想帮助你。”
“?”炭治郎傻了:“您和严胜大人已经帮我良多了……”
缘一摇摇头:“任何要求都可以,我会尽力去做到的。”
“缘一大人……”
“除了兄长大人不同意的事之外。”继国缘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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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抬头,望天,深深呼吸一口气。
我到底是为什么还会对缘一大人抱有不恰当的期待……
半晌后,炭治郎还是对着缘一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您!但我想做的事,我自己都一定会做到的,缘一大人,您只需要等待我带回让鬼变成人类的好消息就好了!”
“炭治郎……”
缘一大人表现出显而易见被触动的感情。
但灶门炭治郎没想到自己马上就违背了自己亲口说的话。
在上山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秘密武器”,却被那个所谓的武器的长相惊呆了之后——
灶门炭治郎左手拽着“武器”,右手拽着叫做小铁的小孩,一刻不停,疯狂地在山道上奔逃。
“缘一大人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哀嚎,“救命啊!!!”
他身后,一个黑色长发,薄荷色发尾的少年正一脸镇定地疾速追上炭治郎的背影。
“把钥匙给我……”
“缘一大人——”
两道声音和破门声同时响起,在时透无一郎即将抓住炭治郎衣领的时候,一道清淡的孩童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这是在做什么?”
继国严胜抬起头,同炭治郎紧紧抓着的人偶对上了视线。
他六只金色的鬼瞳微微眯了起来。
“……缘一?”
第18章 零式
“这个村子里有趣的事情很多啊。”
继国严胜正立在屋内。
他垂眸,看了看一旁呆滞的炭治郎,“会吃鬼的少年,胆敢为鬼铸刀的人类,看起来似乎认识缘一的刀匠们……和缘一长相一模一样的东西。”
“还有你。”
继国严胜居高临下,低头,与自己身下踩着的少年对视。他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记得你……鬼杀队最年轻的柱。”
时透无一郎死死盯着继国严胜。
他心里惊愕。
虽然年纪尚轻,作为柱,时透的经验几乎是最少的。
但是从执刀两月起就成为柱的天赋不会骗人,时透的能力,即使是面对其他柱,也绝不会有瞬间被打倒的时刻。
而这只鬼……时透凝重地瞪着他:
那日在柱会议上,虽然目睹了这只鬼击败不死川,而后又得知对方活捉了猗窝座。
可他的弟弟,那个叫继国缘一的男人显然要耀眼得多,时透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继国缘一身上,而对这只鬼,除了觉得新奇之外,并无多少敬畏。
但此刻真的在瞬息间被人打倒、踩在身下的感觉——
很强。
匍匐在地上的时透无一郎,额角落下一滴冷汗。
非常强。
如果这只鬼想的话,一分钟内就可以将自己杀死。
而鬼似乎并没有想杀死他的意思。
反之,继国严胜只是笼手站在他身上,在看了那人偶几眼后,就将目光落到时透身上。
空气寂静。
在继国严胜打量时透无一郎的半分钟里,没有人敢说话。
就连一旁早已和继国兄弟混熟、深谙如何顺毛摸继国严胜的灶门炭治郎,此时内心都冷汗直冒。
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继国严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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