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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 作者:寂寥二三

第3节

庄淮瞅了儿子一眼,勾起妩媚的眼角一巴掌抽在那人脸上,嬉笑怒骂:“你叫声妈,老娘就给你洗,好不好啊?”

少年低下头觉得胃里翻腾,所以啊,所以大家才这样的欺负他,连他自己也没办法说出一句:“你们在冤枉我妈。”有多少次,他冲进厨房拿着刀企图把踏进家门的男人全部吓跑,但他们只是露出一口发黄的牙,哈哈大笑。

“庄淮,你儿子长得真漂亮。”

“放你娘的狗屁!再动他一下老娘把你阉了!”

搬走了,从温暖的k城搬走,在他被醉酒的男人摸了脸颊之后,记忆中零星的一点母亲的好,他其实都记得很牢,庄淮的一棍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把那个醉鬼打趴在地。

可惜换了地方,庄淮仍旧是远近闻名的s_ao`货,庄深长到上高中的年纪,冷淡寡言的性格已经写在骨子里了。

他有时候也能理解那些欺负他的小孩,在这样的落后小县城里,他本该和他们一样落魄穷苦,却总是衣着光鲜,庄淮爱好打扮自己,连带着也总给儿子买新衣穿,街上几个叫得出名字的专卖店,但凡来了新款,庄深总能第一时间穿上。

着实招恨。

就像他也总是羡慕班里几个家境优渥的同学,能干净敞亮的报出爸妈的工作,能落落大方的说出自家住宅区位置,羡慕与嫉妒本就同源,他早知道的。

很多年以后,他想起梁琰,觉得最初对他不惜压抑着下自尊的热爱其实很肤浅,就像自动转向太阳的向日葵,一个绅士风度的公子哥突然降临到他身边给与他温暖,他崇拜且珍惜。

只可惜他看走了眼,梁琰这个人,真是公子哥里的一个异类,既不像他表妹程韵善良单纯,也不像他弟弟梁致纨绔任性,他的心思简直像裹了布浇了蜡还深埋在地下几千米一样难猜。

哦,不仅难猜,还吓人。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约莫傍晚五六点的时候,他被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吵醒,接起,是周楠助理打来的。

“你好,我是周楠,二十分钟后有家装公司会去你房间装空调,如果还在睡要赶紧起床了。”

庄深懵了一瞬,这个时间为什么突然来装空调

周助理贴心的补了一句:“这几天很冷吧?梁先生下午来公司也说在家睡觉冷。”

第23章

走廊尽头十来平米的小房间一夜之间咸鱼翻身一样成了整间别墅的主卧,庄深原本跑到这间屋子睡无非是为了和梁琰置气,再者他脸皮薄,梁琰同他尚未挑明关系,这般暧昧的同居始终不伦不类,他没好意思光明正大睡主卧。

梁琰还算守信,说了晚上回来吃饭的果真推掉了部门聚会,进门就看见地上散着几个泡沫纸箱,从门口到楼梯踩着几个泥脚印,二楼传来家具与地面摩擦的噪音以及安装师傅们大剌剌的嗓门。

他偏头去看,散着发的少年只着一件宽大的ru白毛衣,此时背对门口坐在餐桌上,眼睛看着厨房方向,梁琰走近几步,瞧见浅灰色家居裤阔大的裤腿遮不住他的脚踝,棉拖也没好好穿着,后跟踩在脚下,两只白到与地砖同色的脚丫趿拉在里头,脚踝凸起的边缘染着一层shi凉的薄红。

陈阿姨端着一碗白粥从厨房出来。

少年挺起的腰杆顿时泄气的塌了下来,轻声反抗着:“姨,我不想吃粥。”

“先生回来了。”阿姨微笑着对他背后问好,少年这才转过头。

他转头的瞬间,一只大手已经搭上了肩头,梁琰外套还没来得及脱,柔软的毛料上混杂着微弱的土腥味水汽,外头下了大雨,手掌的力道迫使他的脑袋靠在男人腹部,头顶传来略显严肃的嗓音:“不想吃粥就别生病,阿姨帮拿双袜子来。”

“诶好。”阿姨放下碗,去了阳台。

梁琰的手盖在少年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摸着还行应该退烧了,少年闷不吭声的盯着那碗寡淡的白粥,低声撒着脾气:“你害我生病的,你也吃粥。”

“行,”梁琰俯身快速亲了他一下,随即脱了外套坐下,爽快的答应:“你吃几天粥我就陪你吃几天粥,怎么样?”

庄深话头被堵,撇过头,白净的下颌边缘压进高领毛衣里又昂起,不怎么样。

许是几天未见,人又生着病,梁琰今日格外的好说话,一面好笑的看着他,手已经不规矩的从毛衣下摆里探进去摸上他的腰:“穿这么少冷不冷?”

阿姨从阳台走了过来,庄深瞪着一双泛出水汽的眼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忙按住腰上的手:“不冷。”

梁琰退开身体恢复他一派淡漠正经的样子,接过袜子说给我也来一碗粥,待阿姨转身进了厨房,又立即拉起庄深的脚给他穿袜子,庄深猝不及防,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冰凉的脚跟被手掌包住,脚尖穿进袜子里,正巧安装空调的师傅从楼梯下来,脚部传来的热度瞬间烧遍全身,大力挣了几下挣不脱,反被更用力的摁住,对方似笑非笑的侧过身挡住楼梯方向的视线,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音量:“以后记不记得住穿袜子?”

“记得住记得住!”庄深最怕被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前有家政阿姨,后有安装师傅,讨饶似的的满口答应,听见梁琰恶劣的笑声,脚上的力道霎时松了,他赶紧拉上袜子正襟危坐,偷看阿姨,发现她神色如常,安装师傅也收拾了东西关门离去,呼出一口气,蜷缩的手心里已经捏出了一把汗。

而梁琰起身去洗手又绕到餐桌对面重新落座,端碗吃饭再没看他一眼,仿佛方才作弄出那么大动静的人不是他。

梁琰喜欢吃r_ou_,连吃白粥也不能令他暂时做个素食主义者,陈阿姨早已记下这家主人的喜好,炒了一碟子青椒r_ou_丝,庄深嗅到香味肚子里直打鼓,默默伸出筷子还没碰到r_ou_丝,碟子就被拉远了。

“有辣椒,你不能吃这个。”梁琰无情的宣布。

陈阿姨看见少年落寞的收回筷子,忙道:“蛋羹蒸好了,我去拿。”

一掌长的白瓷碗,金黄的蛋羹上撒着一层碧绿的葱花,看得人食欲大增,梁琰拾起勺子,庄深眉梢一动把蛋羹拉到自己面前,眼尾灵动的勾起:“这是阿姨给我做的,你吃辣椒去。”

梁琰挑眉:“这是我让阿姨做的。”

“骗人”

阿姨却果真点头:“是他下午打电话回来让做的。”

庄深瞅了瞅真诚脸的阿姨,又瞅了瞅飘着热气的蛋羹,顿时败下阵来:“哦”推回桌子中间。

梁琰假惺惺的叹了口气:“亏我开会还想着你,几天没见不说想我,连蛋羹也不舍得给我吃。”

庄深无言,想说点什么,苦于阿姨在场说不出口,一时觉得舌尖发苦更没胃口,梁琰其实根本不爱吃蛋羹,不过是逗他玩的,庄深也晓得这是玩笑话,但他死心眼,翻来捣去的嚼着这句话,好像自己真像他说的那么没良心一样。

没良心,是这个毛病,从前方圆也这样骂他来着,他被自己唬了一跳,生怕自己老毛病犯了又伤害到梁琰,因此一晚上忧心忡忡,洗完澡去书房找梁琰想示好,梁琰不屑的嗤笑了一下,压根不当回事,倒是见他洗得浑身shi软,顺势拉了他坐腿上亲热。

“你要真想道歉那就”梁琰压低声音咬着他薄软的耳朵,说完靠在椅背上看他,懒散的姿态里蕴藏着躁动的情`欲,细边眼镜下眯起的眸子虎视眈眈:“听清了?”

少年一头乌黑shi发披散在脖颈肩头,足怔了一分钟才开始动作,浴袍袖口里微微颤抖的手指昭示着主人有多紧张,细长的指解开皮带,拉链“兹啦”着缓慢被拉下。

“把衣服脱了。”对方脱下眼镜放在桌上,得寸进尺的命令。

浴袍雪白的腰带轻轻一扯就松了,单薄的身体不过才裸露了一秒少年却放弃了,拉起浴袍起身逃开,头也不回的羞恼道:“我不会这个。”

梁琰暗骂了句脏话,抬腿大步追上,把惹出火来却毫无责任心的落荒而逃的少年一把扯回胸前,身体碰撞间撞在门上,金属锁扣“咔嗒”一声合上。点燃的情`欲像刮过漫山的野火,狂躁的吻吮得人皮肤生疼,庄深仰起脖子承受着,左手被摁在门上,右手被迫搭着对方的肩,锁骨上一阵刺痛袭来,捏皱了男人的衬衫。

“啊疼。”

对方恍若未闻,箍紧的手臂简直要勒断他的腰,滚热的掌粗暴扯开浴袍拉下内裤,掌心贴住大腿往上,往里,在浑圆的臀r_ou_上流连一二后绕到前面不知轻重的捏了一把腿根软r_ou_,察觉到少年的瑟缩继而毫不留情的拉高他的大腿,没了阻碍更加肆无忌惮的揉弄抚摸。

几下 动直把庄深刺激得眼角绯红,shi发沾了一缕在唇上,梁琰看进他shi漉漉的眼睛里,复又吻了上去,那缕发在shi滑的舌尖纠缠,却没人顾得上拨开。

就在少年哼声越加急促时,作恶的手骤然撤了开去。

“唔?”濒临爆发的情`欲猛然被关上闸门,雪白的衣带踩在脚下,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臂弯,滑下胯骨的内裤勒红了腿根,他靠在门上,脑中只剩一片混沌,只听见男人不耐烦的低哑嗓音。

“学会了没?”

这间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听见动静走上二楼询问的陈阿姨正欲敲门,里面声音却戛然而止,她问:“庄深,没事吧?”

梁琰把眉皱得死紧,拍拍庄深的脸:“问你呢?”

少年唇瓣红肿,抹掉方才刺激出的眼泪,抖着声音答话:“阿姨,我没事,摔摔了一下,没事了。”

“当心呀,那我先去睡觉了。”

“好。”

第24章

食髓知味。

年轻鲜活的r_ou_`体上爆发出的激情令梁琰这般自制力极强的人也有些控制不住,焦灼的欢愉直至深夜仍不停歇,长发少年咬紧手背发出的破碎呻吟越发涩哑,两米长的木质办公桌敦实庄重,把躺在上面的r_ou_`体衬得 y靡旖旎。

庄深的皮肤很白,不是久避阳光养出的婴儿粉白,而是藏匿在松林雪山深处冰水流过鹅卵石的清水冷白,这类人天生的毛孔细微,色素寡薄,若稍有不慎就显得病态,但庄深偏又生得骨架舒展,因为梁琰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他虽穿得落魄,却能断定他是个皮相骨相皆美的美人。

长腿窄臀,平肩软颈,盖住背脊的乌发随着体位变化如黑绸般倾泄在桌沿。

梁琰居高临下的睨着这具漂亮的身体,此刻已被蹂躏一塌糊涂,纯洁染上 y`欲,能培植出世上最妖媚罪恶的花,他合上现出凶煞的眼神,掐着少年的胯骨埋进深处,瘫软着的少年呜咽一声骤然拱起腰腹,眼角的泪痣浸润了欢愉与痛苦,片刻后失力重又摔回桌上。

满室书墨静静的旁观着,当苍白指尖不小心挥翻了桌边笔筒,嘈杂的敲击声在地板上落下谢幕曲。

梁琰做完爱不喜欢立刻去洗澡,灭顶的欲`望在身体中渐渐褪去,燃烧的感性思维也终归平静,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虚脱的少年,目光淡漠得近乎冷酷,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情爱和少年满身爱欲的痕迹并不是他做下的。

庄深病中被折腾得这么久早已没了力气,梁琰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两只垂在桌沿边的小腿下意识挣扎晃动起来,闭着眼求饶:“不要别做了”

嗓音细细软软,更像撒娇。

梁琰默了一瞬,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如果庄深不是二叔的儿子该多好,他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宠着,随他按自己高兴的方式来生活,不用被藏着掖着不用被他刻意的折磨,但很快的,梁文隽根植在养子心里的侵略思维又迅速将感性压制了下去,就算是二叔的儿子又怎么样,事了之后只要他喜欢还不是一样捏在掌心里,将来这个筹码用或者不用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突如其来的罪恶感让他片刻晃神,尔后又不禁发笑,将扔在椅背上的浴袍捞起裹住少年,随即将人横抱起,下巴靠着他的发顶亲昵道:“睡吧,明天醒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庄深魂都快给c,ao没了,礼物?现在就算摆颗鸽子蛋钻石在他面前,他也只会目不斜视的绕过去,他那俩只耳朵里只听见“睡”和“吧”,勾住梁琰的脖子便歪头睡死过去。

翌日一觉醒来,腰酸腿软眼圈大得就差把纵欲过度写脑门上了,杀千刀的作恶者这回没跑,正悠哉的抚摸他光裸的身体。

手掌从背脊顺着凹陷的线条摸到瘦腰,流连几下又顺着凸起的线条摸到臀瓣,庄深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对细长桃花眼怨念的看着他,察觉到那手往腿缝里试探了一下,当即腿根一颤,哑着嗓子制止:“你又要”喉头一梗:“别弄了!”

兔子急了要咬人,梁琰瞧着他想发脾气又忍住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重重捏了下他腿根子逗他,两人面对面侧躺,庄深愣了一秒猛地把他扑倒,一口就咬在他肩膀上。

被子随着动作裹在庄深背上,梁琰吃痛“嘶”了一声,本能的搂着压在身上的少年迅速翻转,庄深猝不及防又被压在男人身下,滚动间还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梁琰心情不错,抹了抹肩膀上的口水,眯起眼笑:“咬人不是这么咬的。”

庄深心里发毛,看见他埋下头来脸色一变。

“啊——”

为了遮挡颈侧的牙印和吻痕,庄深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梁琰带他出门看‘礼物’,此刻正坐在一家灯光晦暗的法式餐厅里,他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领,总觉得对面那个笑意盈盈的小胡子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小胡子男人一身混搭休闲风,左手腕上绕着三圈纹路古朴的黑珠子,头发毛毛躁躁打着卷,却在脑后ji,ng心的扎成了一个短揪,庄深抬了抬眼皮,觉得他下一刻就会诗兴大发对着盘子里的银鳕鱼吟诗一首,可能还会牵扯上旁边那只波士顿虾。

“深深。”梁琰喊他。

“嗯?”

“认识一下老师,秦桢,美术学院的副教授,去巴黎留过学。”

小胡子眼睛很大,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他似乎早就想这么肆无忌惮的细细打量一下`身旁的少年,这会儿目光直直的盯着少年,嘴里客套着:“梁琰你太夸张了,我算哪门子老师你叫我秦大哥就好。”

庄深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甫一触到他期待的眼神就垂下眼皮避开,不笑也不出声。

漂亮的人就算没礼貌也叫人生不起气来,人们喜欢把它称之为高傲。

秦桢挑起眉看向梁琰,梁琰不置可否,装作毫无察觉的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尔后慢悠悠道:“深深,叫老师。”

“老师。”

第25章

秦家与梁家多年生意往来,打从梁文隽的父辈开始两家就结了异姓兄弟,可到秦桢这辈却出了岔子,他不乐意乖乖坐上继承人的位置,更不乐意家里给他安排的“梁家大小姐”梁姝,索性梁姝也看不上他,俩人在梁姝的成年礼上匆匆见过一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亲事虽未结成,但兄弟还要是做的,他不喜梁文隽刻板严肃,跟梁文博倒是臭味相投,几年前他心血来潮开画室还是梁文博帮着弄到的地,如今梁文隽死了,梁文博成了梁家真正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他和梁文博称兄道弟越发来劲,连家里几个老人也不好说什么。

梁琰论辈分该唤他叔叔的,但他不许,仿佛梁琰把他当平辈他就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因为二十岁时他爱玩美人,四十岁仍旧爱玩美人,男女不忌。他之所以放着继承人的位置不坐跑去当大学老师,原因实在庸俗得很,因为艺术学院的美人多,而大学生够年轻,他这把老黄瓜刷点绿漆混在他们中间装嫩,如鱼得水。

所以他说自己算哪门子的老师,一点儿也不是谦虚。

昨日梁琰乍然要请他吃饭,他倒是一惊,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打的是什么心思他想想都瘆得慌,梁文隽在世时出了名的手段强势,连向来交好的秦家也没能在他身上捞到油水,至于梁琰,秦桢只要一想到梁姝的男人被梁文隽打断腿的时候,不过十岁的梁琰在一旁面不改色的抹掉jian在脸上的血,他就浑身犯怵。

但是梁琰没等他说出客套拒绝的话,直奔主题:我这有个孩子想学画画,不知道秦桢能不能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指点一二。

法式餐厅初见,光束投s,he在少年ji,ng致的面部轮廓上,鼻尖细腻得犹如ji,ng心晕染的水墨小山,他让他叫秦大哥,他竟不买账,饶是秦桢这样阅过美人无数的亦是心中一动,好好教导一番定然别有滋味。

他奔着不纯的心思去的,起先装模作样还真耐心教了大半年画画,但每每都要去梁琰的住处,在别人的地盘总归不好下手,胃口已经吊足,他厚着脸皮提议让庄深跟着他去画室,梁琰拿着秦氏与梁文博签的秘密合同仔细翻阅,闻言连眼也不抬一下,半晌看完了文件才扯动嘴角:“行,我回去问问他。”

出了秦氏,他却并未立即回家,y沉着脸开车去了梁姝那儿,梁姝看完文件气得脸色发白,几乎想冲去顶楼和梁文博当面对质,梁琰拦住她,说还不到时候。

他面上还是沉着的,回去路上却把车飙得飞快,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催动着流线车身如同一柄破空而来的利刃,周身浓郁煞气焦躁的寻找着出口。

庄深被楼下震天响的关门声吓得笔尖一抖,正懊恼该如何补救,梁琰已经走进了画室,反手将门落锁,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蕴藏着波涛汹涌的怒火,庄深抓着笔站起身无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梁琰抿着薄唇眉眼生冷,走动间扯开领带,西装外套甩手扔在地上。

庄深从不知道做`爱会这么疼,他被摁趴在桌上,无法转身也无路逃脱,他的画被他揪得皱褶破裂,弯折凸起的指节如同敲断的玉簪,发颤的手指却仍旧觉得不够,他哭着喊“别这样,梁琰,别这样”但身后的男人却不耐烦的拿出一块帕子堵进他的嘴里。

“深深,”他摸到少年滚热的眼泪,胯下停了一刻又大力挞伐起来,粗哑的声线里混杂着一丝讥诮:“秦老师说他等不及了。”

“唔唔唔”

“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吧。”他俯身下去紧贴着少年的背,循着一节节脊骨吻到薄软的耳垂,一字一顿道:“他,想,干,你。嗯?你说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庄深下巴磕在台面上,骤然瞪起发红的眼珠,简直不敢相信梁琰会说出这样的混账话,一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他害怕的摇着头,剧烈跳动的心脏像被猛地踩了一脚,遇见梁琰以来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恐惧。

“好了好了,我保证他不会如愿以偿,”梁琰对他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扶住他的脸颊亲了亲,漆黑的眸子里y狠毕露:“他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都不会放过他。”

秦桢算是什么玩意,也敢觊觎他的东西,蠢钝不堪的俗物,当年父亲瞧不上,如今他更是不屑一顾。色字当头一把刀,一个小美人就把他的合同骗到手,梁琰都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将来一举击垮二叔的时候,二叔若是知道自己被多年好友出卖,该是怎样一个ji,ng彩绝伦的表情,他想到都觉得痛快。

霓彩四s,he的私人会所k歌包厢内,秦桢忿恨的将酒一饮而尽,玻璃杯砸在茶几上的时候里头的冰块都抛了出来,梁文博正搂着一个姑娘猜拳,看了过去。

“秦兄,你这火气怎么这么大?”他拍拍那姑娘的屁股,调笑:“去,给他败败火。”

那姑娘笑眯眯的挪了过去,秦桢却挥手嫌弃,往日瞧着她们也是美的,目今瞧着却都觉得庸脂俗粉。他忍耐了快一年都没把庄深弄到手,日日抓心挠肝,刚梁琰发来信息说庄深不愿意去他的画室,这算是什么事?光给看不给吃明摆着耍他玩呢,偏他出卖了梁文博又不好把事情来龙去脉的说给他听,真是憋屈到极点。

只能隐去合同一事,大致说梁琰给他介绍个小情人,末了反悔又不让他碰了。

“他妈的哪能这样办事?”秦桢气得小胡子直抖:“耍我呢!”

梁文博听得好笑,略一思索:“小情人该不是个长头发的男孩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梁文博乐了:“那你还是算了吧,那小情人他可宝贝得紧,连我都不给看。”

“草合着是拿出来显摆一下。”

“哈哈”

梁文博连带着一屋子姑娘都笑了,秦桢喝了几杯酒越想越憋火,梁文博拍拍他的肩给他拿主意:“实在不行,就直接你还怕个小辈,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小情人和你们秦氏撕破脸?放心吧,他自己都说不过是拿他当个玩意儿。”

第26章

庄深无端糟了一夜欺辱,直睡了一天才昏昏沉沉的下地,他胃里无食,两只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好容易扶着腰挪去浴室,只见大理石台上瓶罐、牙刷杯子倒的倒翻的翻,一支润滑剂盖子开着,粘腻的液体流到了边沿。庄深看去眼珠一红,生气的拾起润滑剂扔进垃圾桶内,又忙着抽纸将液体擦去。

清早梁琰出门时叮嘱阿姨让庄深睡觉,不要打搅,陈阿姨只在午饭时候进来看过他,见他睡得沉怕打扫弄出动静也就作罢了,因此浴室里还保留着昨夜荒唐的痕迹,庄深晓得陈阿姨清楚他们的关系,但这等私密事被外人看见了总归害臊,庄深自认不如梁琰脸皮子厚,越想越恼火。

他虽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在相处时却从不肯看轻了自己,恋爱这回事本就你情我愿,图一个两情相悦而已,梁琰日日与他同住,他心里是笃定梁琰也爱他的,但昨日他没惹着梁琰,梁琰却把火撒在他的身上,把做`爱搞的像强`j,i,an一样,庄深恨恨的洗着脸,腰一弯屁股缝里火辣辣的疼,气得一脚踢在洗衣机上,见过人吃醋的,没见过吃醋了搞s的,分明是不尊重人。

梁琰因为二叔与秦氏签订的合约一大早就被梁姝喊去开会,董事会里有几个梁文隽手下的老人,素日不喜梁文博作风,如今梁姝略透露了一些合约内容,他们便叹息不止,有脾气大的老叔公痛骂败家子,梁氏赫赫扬扬岂非要毁在他手里。

梁琰听了一整日,眉头深锁,却不全是为了二叔的事。

程韵自回国便跟着母亲在公司学习,她坐在梁琰斜对面,起先见他盯着电脑表情严肃,后才发现他是在出神,这会议本就无聊,她转了一会儿笔,也没人注意她,她便支着下巴看梁琰。

是抱养来的,面相没有梁家人温和,他眉骨高的缘故眼窝比较深,皱眉时一双剑眉凌厉的压着眼睛,尤其显得威严,但这样长相的人若笑时,犹如煅化了的一块铁,柔情万丈融在眼底,纵然人都说薄唇冷情,但为了这片刻的宠溺也甘愿把神魂弃于东洋大海了。

程韵一时入神,梁琰眼皮倏然一抬,墨汁浸染似的漆黑瞳孔正正看进她眼里。

无情无绪,程韵却着实吓了一惊,慌张埋下了头,被人发现偷看倒还是次要的,实在是梁琰的视线太过准确,直白得叫她心慌,就好似他早知道她在偷看,他在表达他的不满,亦或是警告。

沉闷兀长的会议持续到天黑,直到梁琰忽然出声打断,程韵才敢惴惴的抬起头看他。

“抱歉,我有点急事,你们继续。”

梁姝同他点头,他转身便推了玻璃门出去,程韵见他神色如常不禁暗暗舒了口气,料想方才是自己多心了,又好奇他的急事是什么事,笔尖点了点纸,不自觉写下一个‘琰’字,又慌忙画着圈涂掉。

一下午挂断了三个名为‘ychild’打来的电话,这会儿收到周助理发来的信息,说魁老大的手下在酒吧看到庄深了,这会儿人喝晕了被带走了,魁老大叫人开着车跟在后面。

梁琰在电梯里手指划着屏幕,对着红色的‘ychild’往左滑动拨打,一直下到地下车库却都没人接通。

第27章

梁琰开了车出去,却正值下班,路上堵着。

有魁老大的人跟着,横竖丢不了,他倒也不是那么担心,只为庄深为他不接电话就怄气跑出去喝酒,明天胃疼了又要闹脾气,偏偏这几日为了二叔的事定然不得闲哄他,因此有些烦躁,将将要过绿灯,前面的车却磨磨蹭蹭停住了,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梁琰暗骂了声脏话靠回椅背。

不一会儿周助理却又火急火燎的发来信息问他出公司了没?梁琰打过去语气不耐:“把他带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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