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眼睛像坠入了星星一样亮,“连树,请告诉我剧本的后续!”
Beta微微睁大眼睛,绷紧的嘴唇松开,像承受不住被注视一样逃开视线,用头顶对着他,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嗯’。
紧接着是上午未完的故事后续。
在他开口的刹那,久违的电子音也在伊驹的脑海里响起。
「
“我根本不想演这一出剧。”
ta几乎控制不住的眼泪,愤怒和疲惫灼烧着大脑,“这只是折磨我的一个刑‖具,你也好,社长也好,所有人都是抱着取乐的心态来的。”
“为了看我滑稽的姿态,你们真的很用心。”
ta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自动流到下巴尖,打湿衣领,就像流入心脏般冰冷。
“我不过是一个Beta,一个人,为什么要像对待畜‖生一样脚踏我的真心?就因为你们贵族,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Alpha容不下一点普通,容不下一点贫穷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只是靠我们这些穷人才有资格活得这么可耻!”
懦弱的Beta吼出自己心中的愤怒,撕碎了和平的假面,将尖刺捅向所有笑着的人。
“真是的。”Alpha抱怨地笑着,将地上踩碎的花捡起,睫毛像蝴蝶扑闪的翅膀,然而这张如希腊神的面孔却泄露出惊人的恶意,“你把我的心情都搞坏了。”
“明明乖乖当一个玩具就好,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是不是因为……口口口太惯着你了?”
一道冷哼传来,旁边俊美滔天的Alpha不屑地露出启唇,说话间隐约可见尖锐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想死吗你。”
“不敢不敢,只是很好奇,让你刮目相待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今天一个看,不就是个Beta嘛。”
破碎的花瓣被Alpha用手碾碎,洁白的手指沾染上青色、红色的汁液,又被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完成任务的高级手帕掉在地上,印入垂着头的ta眼里,泪水扭曲了视线,但仍然能看到手帕上绣着的标志,不愧是贵族,就连手帕也是奢侈品。
ta忽然有点想笑,为这荒谬的场景。
于是Beta抬起头,倔强而愤怒的火焰在眼睛里燃烧,“你这个Alpha也不过如此。”
ta猛地冲上去,将吃惊的Alpha撞开,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一拳打在这张漂亮的脸上!
于是ta顺从内心挥出了拳头。
——!
」
“你说他一拳打烂了贵族的脸,然后被教训得更惨了?”
左星楠摸摸下巴,“好蠢,明明没有实力还凑过去。”
连树默然地收回看向卷发Alpha的视线,平静地看着伊驹。
从进来起,隐隐约约排斥的意味就未消失过,他知道是因为伊驹的关注所导致的负影响,入校起他就知道想要接近这个Alpha的人会是什么结局。
——被占据身侧的、隐隐注视着的追随者们驱散。
而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出生的Beta,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人。
怎么来承担接近的后果?
连树敛眸,思绪像毛线球一样乱,混乱的思想如同堵塞下水道的不明物,又轻又重的情绪将他的喉咙扼紧。
他感到身体在发热,让他忍不住颤抖,激烈又复杂的情绪平静地沸腾着。
他为什么连夜赶制剧本?
他为什么要掺和到‘贵族们’的事中?
他为什么站在这里,承受着意义不明的恶意?
……
就连他的内心最深处也在小小地疑惑着,同时也清楚着。
他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他也想成为主角。
在这个平民与贵族的剧情里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平民,渴望着对方是那个知遇之人。
连树张开嘴,喉咙干涩无比,但却无比坚定。
“学长。”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以邀请你加入话剧演出吗?”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
那个讨人厌的卷发Alpha习惯性上扬的嘴角拉成平线,可爱的娃娃脸此时像淬了毒无比阴沉,绿眸像蛇的眼睛。
不管他的恶意是来自对自己的厌恶还是因为自己情绪不佳,连树从中品尝到了少许的快感。
更多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来自寸头篮球队员、一直像看物品一样看自己的伊驹的同学以及表演社的同学们。
惊奇、诧异、排斥……
原来看他们震惊还挺有意思的。
连树终于将视线拉回面前Alpha的身上,原本平复的心情又降下小雨,他盯着Alpha制服上镌绣的标志出神,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终于他面前响起了Alpha清越、如山间泉水的声音。
“好啊。”
下一刻,社长扑上来勾住他的脖子,嗓门无比大,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那就太好了,表演社有你加入如有神助,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连树这小子真是闷声干大事,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你们关系好,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在他说完邀请的话后,整个房间停顿了至少30秒,Alpha并没有直接回答,所以社长所说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闷声干大事是什么……明明是社长自己提出的。
连树闷着头躲开社长的手掌攻击,又退到熟悉的阴影下,让社长继续和Alpha交谈,而自己则低头盯着有些破旧的鞋。
他不敢抬头,因为脸上持续充热,不想让Alpha看到自己奇怪的表情,明明自己是那个邀请的人,却躲在人背后。
他能感受到有几道视线仍时不时地扫向他,让他的脖颈感到如被刀片刮过的疼痛感,但这又怎样呢,他们肯定气急败坏了吧,明明是个平民Beta,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将手伸向太阳般闪耀的Alpha。
他的心中一阵畅快,有更多的热意涌向耳朵,不禁想要笑起来。
……他的期望没有落空。
所以一切都值得。
“连树,连树,喂回神。”
社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用力地揽住他的肩膀,明明还需要垫脚,却努力装成一副好朋友的态度,“我们连树也是很优秀的人选哦,他肯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什么工作……?连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逃避了太久,导致现在有些听不懂社长的话。
只见她咧开嘴角,压制不住眼睛里的跃跃欲试,像个偷吃农户家鸡的贼样,不知何时手里提着一个纸箱。
不是吧……
连树眼皮突然开始抽动,不详的预感再次将他笼罩,他眼睁睁地看着社长将她的手伸进纸箱中,装作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