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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70)(1 / 2)

听着倦淡, 但南瓷知道他也还清醒着。

她干脆翻了个身,面朝着楚倾,反过来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和他肌肤相贴。

房间里一盏灯也没开, 光线昏暗。

女人进怀时那股沐浴后的淡香, 像细密的丝绳,织成网,然后无声无息地缠住楚倾的呼吸。

干净的, 却又是最让人躁动的。

楚倾的呼吸沉了点, 但还是绷着身体没动, 只有圈在南瓷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揽着她的肩,把人往怀里带得更近了点,低声问:怎么了?

南瓷微仰起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像一把寒刀,冽着光劈裂黑暗。

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雪夜,少年倚在路灯下抽烟的画面。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烟,猩红的光明明灭灭,云白的烟雾从他的薄唇中溢出。

放浪形骸又颓靡的。

她心头微动,攀着楚倾的背脊趴到他身上,寻到他微凉的唇俯身亲了一下,却没带半点情/欲,如羽毛拂过。

可楚倾还是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奈又哑得厉害:不想睡了吗?

南瓷听懂了他的话,吓得没敢再乱动,就这样趴在他的胸膛上。明明隔着不算薄的睡衣,她却仍能感受到属于男人的、极度灼热的温度,烫在她心口。

你还记得那天买的是什么烟吗?

楚倾听到南瓷突然没头没脑的发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那天指的是什么时候,思索半晌后摇头。

是万宝路。南瓷慢慢撑起身,在昏暗中和他对视,轻笑道:我本来也想要,但货架上的最后一包被你抢走了。

楚倾闻言皱了下眉,同时忆起她那天买的黑啤。

纯得像张白纸的女孩,却喝着极烈的酒。

你那天,是不是不开心?楚倾问。

南瓷默了一瞬,忽然自嘲地笑道:那天下午我碰见沈婉舒了。

不是妈妈,是连名带姓的一个陌生人。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天下午是久违的雪后天晴,两人在巴黎街头相遇,猝不及防的。

南瓷先认出沈婉舒,她的样子没变,风韵犹存,而等沈婉舒辨认出她后,望过来的却只有冷漠和厌恶。

旁人问起她是谁,沈婉舒只是平静地扫了她一眼又移开,不认识。

南瓷不是没有给沈婉舒开脱过,当年把她抛弃在孤儿院说不定有苦衷。

可眼前的女人红唇涂得艳,吐出的字眼如一把利刃,将她那些可笑的念想毫不留情地斩断。

哪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沈婉舒只是不想要她。

南瓷觉得头顶的阳光温和又刺眼,她指尖捏着衣角泛白,扯起一抹笑对沈婉舒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她回了公寓,却又发现和她合租的女生私自带了男朋友回来,两人忘乎所以地交欢,隔着门板能听见声。

那一瞬,她只觉得恶心得想吐。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平安夜的街头并不冷清,彩灯亮着一盏又一盏,有人抱着礼物和她擦肩而过,脸上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可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么,南瓷又微微俯下身,趴在楚倾耳边,压低了声,像在跟他说悄悄话般:那天晚上,我甚至有冲动想要跟你走了。

楚倾一怔,跟我走?

回你的家,或者去酒店。

那晚南瓷心里乱作一团。

滑过喉咙的烈酒快要满足不了她,太多阴暗难堪的情绪堆积,她喘不过气,像被束缚的茧。

她把目光钉在面前那个少年上。

他们在异国街头流着同种血脉,同样的孤荡寂寞,像两朵开在阴暗处的花,无人问津。

楚倾眉头皱的更明显,他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一双深邃的眸紧紧注视着她。

南瓷能感觉骨节硌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力道也在一点点加重。明明应该疼的,她却笑出来,可是你说,你嫌脏。

不了,我嫌脏。

当她听到楚倾说出这句话时,无形中好像有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尾。

那些疯狂的、荒唐的念头又像膨胀到最大化的气球,突然被针毫不留情地一扎,彻底炸开,四分五裂。

她如梦初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楚倾心里震动,声音有点僵硬: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南瓷的手指从楚倾发间穿过,怕他没听清,又低喃了一遍,我都知道。

如果那天她真的一时冲动种下恶果,那她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南瓷从楚倾身上翻下去,躺回他身侧,慢吞吞地转了话锋:许嘉年说,你那时候是去找你爸爸的。

楚倾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应了声。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楚倾垂眸,和怀里的人对视上。

她抬眸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睛像盛了一汪清潭,在周遭晦暗中还能隐约看见里面晃动的水光。

眼底的意思是,他不想说,她就不会多问。

楚倾的心倏地一软,摸了摸南瓷的头,简单地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南瓷无法共情他在生日那天,长途跋涉去找楚兴德,看到那副场景该有多难受。

但那种不被选择的滋味,她知道。

楚倾顿了两秒后,低缓地笑道:但他查出肝癌晚期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儿子跑了。

南瓷闻言一愣。

所以又想起我这个儿子了。楚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南瓷的头发,语调里有淡淡的嘲弄。

一室寂静,只有外头风雨声呼啸,宛若狂兽,震砸着玻璃窗。

A市春节前总有几场连绵的雨,仿佛在为新的一年接风洗尘。

她终于知道楚倾回来那天,身上捆缚的微劣情绪从何而来了。

南瓷找到他的手,握住,一点点缠上楚倾骨节分明的指节,那你打算去看看他吗?

去看他干什么?楚倾漫不经心地反问,声调还是温淡的,听不出恨还是怒。

南瓷咬着唇没说话。

那你呢?楚倾顺势将南瓷的手圈进自己掌心,把问题抛回给她,如果是沈婉舒病了,你会去吗?

南瓷微愣,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个假设性问题,可没想太久,她抿唇笑了笑,我会去。

楚倾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说不恨她是假的,可我更要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人爱我,有人疼我。我以前认死理,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生下来,不该活着,让所有人都痛苦

南瓷觉得今晚她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很脆弱,又无处遁形。但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矫情,想到什么说什么。

呼吸可闻的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

直到感觉眼皮有点重,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蜷在楚倾臂弯间,低喃着继续说:可是后来我发现,那是他们的恩怨,和我没关系。我也也不是没有人爱。我想告诉她,是她错了

楚倾听着怀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在耳畔。他垂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南瓷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眼,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柔软的头发贴着侧脸,乖得不像话。

他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没应。

他俯身拨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没有错,错的是不负责任的他们。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第二天南瓷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人了,她叫了几下楚倾的名字,没得到回应。

她洗漱完走进客厅,习惯性地接了杯温水下肚,转身就看见桌上压着一张字条。

上面的字迹锋峻有力,是属于男人的张狂:

厨房里有早餐,你醒了记得去吃。我有事出去一趟,乖乖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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