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见楚倾这副模样,坏心思地勾搭着楚倾的手臂晃了晃,书上都说出了汗发热才会好啊。
那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楚倾沉默片刻,掐着南瓷的腰,但到底没舍得用力,薄唇微掀,一字一句从舌尖顶出:走,散步去。
南瓷轻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楚倾没理她,套上自己的羽绒服,然后转过身去把南瓷的外套拿起来,朝她走过去。
南瓷心领神会地张开双臂,由着楚倾把外套帮她穿好,再是围巾,只剩下那张巴掌大的脸露在外面。
她的手被楚倾紧扣着,温热渡过来,她在楚倾掌心轻挠,似笑非笑地喟叹道:你的手好热啊。
不像她,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凉。
楚倾撇了她一眼,声音温淡,弯下腰在她耳边吹气:我身上还有更热的,要试试么?
南瓷浑身颤了下,刚才的气焰一下被浇灭,她别扭地拒绝,然后快步往外走。
楚倾盯着她的背影,抿唇笑了笑。
两人走到楼下,一阵寒凉的夜风迎面拂来,楚倾感觉到身体里的燥热终于被吹散,神情变回清明,他低头看向南瓷,冷不冷?
南瓷摇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特别亮。
楚倾不放心地叮嘱:冷的话我们就上去。
小区高档,做的绿化都讲究,即使深冬,路边还栽着常青树,斑驳的树影照在地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人十指相扣,沿着沥青路慢慢走着,就像要走到时间尽头。
二十分钟后。
楚倾看到南瓷有点吹红的皮肤,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继续,把人带上楼。
下午睡得多,洗完澡南瓷一点困意都没有,她干脆走到客厅看电视。
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此刻正好打发时间,南瓷看得正起劲,沙发旁边陷了进去。
她收回视线,扭头就看见楚倾满身水汽地坐下,右手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在擦拭头发,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流入深色睡衣的领口。
她的呼吸有点乱。
楚倾却像是无所察觉般,端起桌上她的水杯喝了口,侧眸问:好看吗?
南瓷慢半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电视剧,忙回道:还不错。
楚倾嗯了声,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一靠,空着的左手揽过南瓷的腰,目光专注地看向电视剧。
电视播到三角虐恋的经典情节,三个主角面对面站着,气氛剑拔弩张,可南瓷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她只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温度覆在她背脊上。
她胡乱地分散注意力,看向楚倾贴在额前的湿发,轻声提议:我帮你吹一下吧。
楚倾看了她一眼。
南瓷见他不说话,刚要去拿吹风机,但还没站起身,就被楚倾又抱回去。
她一下跌到楚倾身上。
楚倾眼眸暗了下,他哑着声说:不用麻烦,你好好看电视。
南瓷就这样被他抱在腿上又看了会电视,整个人被磨得有点难耐,正好楚倾再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的薄唇洇着水光,南瓷盯着看了两秒,慢吞吞地说道:我也渴了。
楚倾没多想,手腕一转,把水杯对着她。
可南瓷根本没接,她的手臂熟练地勾上楚倾的脖子,低头亲了上去。
每一下都叫嚣着思念。
楚倾愣住,握着水杯的手堪堪悬在半空,等反应过来时玻璃杯已经从掌心滑落,还剩的小半杯水全部打翻在地毯上,晕开一圈深色水渍。
他的手抚上南瓷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吻回去,力道有点重,碾磨着她娇嫩的红唇。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月亮躲进云层,客厅里却在慢慢升温。
楚倾扶着南瓷的腰,头越伏越低,微湿的发丝擦过南瓷的腰,留下一圈浅淡的水痕。
南瓷失神地变软,又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整个人滞住,艰难地想要制止,楚倾你别脏。
但楚倾没听,也没停,亲得更深了点。
电视机里的吵闹声有点大,但沙发上的两人却置若罔闻。
南瓷仰着头,目光失焦地看向头顶的天花板,血液翻滚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烈,细密的汗来得汹涌,浸湿她单薄的睡衣。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彻底被她亵渎。
第99章
结束的时候, 南瓷抵靠在楚倾的肩头,似是一场大雨侵袭,她浑身湿透, 连腻白的颈间都浮着一层汗,眼尾红得靡丽。
又像一条被搁浅的鱼,急切地呼吸。
楚倾却只有领口微乱, 他神色慵懒,好整以暇地抬手, 指腹慢慢抚过南瓷的唇,怎么出这么多汗?
南瓷心跳又疾,她红着脸埋进楚倾的胸膛,咬着唇一声不吭。
楚倾见她这副模样,抿唇笑了笑, 安抚着南瓷颤栗的身体,却又恶劣地轻咬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垂, 慢条斯理地询问:刚才,舒服吗?
他的嗓音还浸着动情后的性感低哑, 轻易地撩拨着南瓷,那股细噬的酥麻感卷土重来,像是毒药,一旦沾染, 就会食髓知味。
她觉得楚倾坏透了。
明知故问。
细白的手臂无力地搭在楚倾肩头, 南瓷不甘示弱地垂下眸,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喘着命令:抱我去浴室。
出了一身汗, 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楚倾听到她娇纵的话愣了下, 反应过来后低低地笑了声, 劲实的臂弯托起她的腿,轻松地抱起她,大步往浴室走去。
两天后,南瓷现身音乐学院报道。
她入学的事情没刻意瞒着,早在她跨进校门的那一刻,网上就沸腾了。
各种角度的路透照里,她带着口罩,露出的眉眼精致漂亮,妆容干净,打扮得低调内敛,却依旧在人群中出挑,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上的气质曾经被网友单拎出来讨论过。
很复杂,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
不是没人模仿她,但最后的结局都是东施效颦。
一路上有很多学生认出了南瓷,对于他们热情激动的打招呼,南瓷神情温和地回应着,没一丝不耐烦。
她很快见到席良翰。
一身藏青色唐装,似乎在这寒冬二月也不怕冷,五十出头的年纪,铮骨硬朗,看着古板又严肃,但交流起来却很平和,偶尔开个玩笑,气氛还算融洽。
直到南瓷临走前,席良翰话锋一转,促狭地提及楚倾,笑着问:他今天没陪你来啊?
他不是老古董,平时看财经新闻的时候顺带着娱乐八卦一起看,自然知道这对轰动全网的情侣。
怎么看,都挺般配。
南瓷毫无防备地从他口中听到楚倾的名字,愣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他出差了。
年底新专发布后,楚倾就开始着手准备MV,前天从B市飞回来陪她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带团队去国外拍摄素材。
走出席良翰的办公室,温和的太阳照在南瓷身上,她若有所思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的置顶聊天框,视线落下。
聊天停在昨晚两人的视频聊天。
隔着时差,楚倾还在忙,却执意要看她一眼。
镜头两端一边是黄昏,一边已是深夜。
楚倾靠在酒店的沙发上,西装外套敞着,白衬衫有些皱,抬眸看到被深色缎绸包裹的细嫩肌肤时,呼吸变紧,他伸手用力地扯松领带,才低低地喊她的名字。
他悲哀地发现,光是看到南瓷,他就起了反应,冲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这种滋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就算再坏,他也认栽了。
南瓷刚洗好澡,头发吹得半干,隐约还在往下滴着水,只是房间里开着暖气,还没来得及滚落,就被蒸发。
她支起平板,和他幽深的眼眸对上,轻轻地应着,乖得不行。
明明才分开一天,她的思念就快要藏不住。
习惯了每晚被楚倾抱着睡,现在换她一个人睡得并不安稳。
正当她思绪游离着,就听见楚倾嗓音愉悦地问: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