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大气都不敢出,秋姐,你先看看热搜吧。
应秋月意有所感地想到之前的种种,然后迅速打开微博,看到自己高悬在热搜前三的名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已经完了。
下一秒,她的铃声就像催命咒,在寂静的休息室响起。
应秋月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艰难地划了接听。
那头有暴躁的男声传来:应秋月,你到底在搞什么?公司已经给你收拾过烂摊子,你现在怎么又和段建元搞上了?
应秋月攥紧了手机,深呼一口气,李总,他答应给我资源的。
李德辉压下怒气,那好,我现在先不和你追究这个,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如果网上那段视频是狗仔拍到的,那他们一定会事先联系经纪公司拿钱公关,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没跟他们透露一点风声就直接发了出来。
并且当他想要花钱撤热搜时发现,对面明显有强硬的资本下场。
这所有的一切,纯粹就是要弄死应秋月。
应秋月听着李德辉的一字一句,脑子里浮现出了南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手终于止不住地颤抖,背后的冷汗逼得她快要窒息。
李德辉没等应秋月的回答,他叹了口气:我等会把道歉声明发给你。
顿了顿,他说出了最致命的那句话:你也要做好被封杀的准备。
就算公司曾拼命保全,但她终究是触碰了那条红线,抹不掉的。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应秋月发完道歉声明后,没敢去看全网铺天盖地的辱骂,哆嗦着拨了一通电话。
那头接得很慢,声音沉肃:谁啊?
应秋月闻言一愣,心里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段哥,是我啊,小月。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听筒里很快传来冰冷的忙音。
电话那头,三五个人看向段建元,摸着下巴笑道:老段,翻脸不认人啊?
段建元将烟头扔进烟灰缸,不屑地嗤了声:惹了一身腥,晦气。
被挂了电话的应秋月僵坐着,指尖掐进掌心,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明明该赢的是她,比赛一开始有粉丝基础的人是她,南瓷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还将她踩在了脚底下。
明明她们原本是同命的,孤儿出身,凭什么南瓷能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千金。
就像乞丐不会妒忌百万富翁,但他肯定会妒忌收入更高的乞丐。
她承认,她妒忌到发疯,最后一步步变成滔天恨意。
可现在再多的不甘心都成了笑话。
直到手机从掌心脱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应秋月像是惊醒,回过神,擦了擦眼角的泪,跌跌撞撞地跑出门,转过拐角,在另一间休息室前停下。
她死死地咬着唇,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许乐在看清门外的人时,眼底毫不遮掩地划过厌恶,连客气都没装,直接问:你来干什么?
应秋月苦笑一声,我找南瓷。
许乐刚要回绝,南瓷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过来:许乐,让她进来。
她这才噘着嘴给应秋月让道。
应秋月走进去,就看到南瓷窝在藤椅里,腿弯挂在扶手上,窗外透进来的绯红夕阳被她轻轻晃动的双腿搅乱。
她的模样懒散至极,精致的眉眼却锋利,睥睨着,一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南瓷漫不经心地将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冷淡地扫了应秋月一眼,笑道:不坐吗?
应秋月攥紧手心,她艰涩地开口: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吧?
南瓷闻言默了瞬,眉眼弥上笑意,却很冷,应秋月,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再有什么事,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身败名裂,我说到做到。
应秋月低下头,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南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南瓷凝着她半晌,一只手抬起应秋月的下巴,冷笑道:错了就要原谅吗?原谅你很高尚吗?你做这一切之前就该想到这些后果。
说完,她狠狠一甩,应秋月重心不稳,匍在地上,就听见南瓷继续说:恐吓罪和诽谤罪一起,足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作者有话说:
就像乞丐不会妒忌百万富翁,但他肯定会妒忌收入更高的乞丐。源自网络。
第75章
应秋月的手握紧成拳, 她撑着桌角站起身,唇边的口红早就花了,笑得狰狞:南瓷, 我是完了,但你也别想好过!
可下一秒南瓷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慢条斯理地反问:你指望靳曼吟?
说完她就看到应秋月瞳孔放大。
南瓷好笑地睨着她, 你凭什么以为她能玩的过我?
应秋月还穿着下午录制时的衣服,裤脚的泥渍已经干了, 她死死地瞪着南瓷,理智溃散就在一瞬间。
余光撇到不远处削了一半的苹果,她飞快地夺过上面插着的陶瓷刀,颤抖着执起,刚要靠近南瓷, 却被一只手握住。
刀哐当一声脆响被甩在地上。
南瓷看向突然出现的许嘉年,不动声色地挑眉。
应秋月红着眼抬头, 低吼: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护着她?
许嘉年沉着那张温隽的脸,声音森寒:应秋月, 最后给自己留点体面。
南瓷走上前弯腰捡起那把刀,掂在手里把玩,你想再多一条故意伤害罪?
应秋月看到她嘴角那抹嗜血的笑,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南瓷冰凉的声音:好啊, 我成全你。
在场的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南瓷拿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伤痕,不深,但有丝丝鲜血溢出。
可南瓷连眉都没皱一下, 仿佛不知痛。
许乐惊呼一声, 扑到南瓷身边, 垂眸察看她的伤,南瓷姐,你疯啦?
许嘉年的脸色更坏,他很不认同地注视着南瓷。
南瓷朝许乐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将沾了血的刀直直地插回鲜润的苹果里。
白嫩的果肉瞬间被染上血腥。
她红唇还勾着,弧度凉薄又病态,楚倾被污蔑偷逃税的时候,你干了什么?
应秋月狠狠一怔,对上南瓷那双漂亮但没有温度的眼眸,之前的屈辱愤恨被真正的害怕取代。
她毫不怀疑南瓷会在下一秒把刀扎进自己的心脏。
南瓷笑意盈盈地看着应秋月,手搭上她的肩膀,动作看起来亲昵,说出口的话却狠绝,我也说过,别去碰楚倾。你雇水军黑他,那就别怪我毁了你。
顿了顿,她红唇翕张,吐出一个字:滚。
应秋月狼狈地夺门而出。
休息室陷入一片死寂。
许乐根本不敢说话,眼前的南瓷陌生到她心里发怵。
南瓷撇了眼站着的两人,收起一身戾气坐回藤椅,抽出两张纸覆在伤口上,堪堪止住血,神色平常地淡笑道:许老师找我有事吗?
许嘉年的神情很复杂,没说话,只把手里的一个白色塑料袋递给她。
南瓷接过,看了眼,里面是盒创口贴和一瓶云南白药,她笑道:谢谢。
许嘉年垂眸看着她熟练上药的动作,所以应秋月的丑闻,是你爆的吧?
南瓷手上动作一顿,没抬头,也没否认,坦诚道:嗯。
可她已经翻不了身了,你这是何必?
南瓷抬头,笑得无害:因为她碰到我的底线了。
许嘉年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手机骤然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直接划了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外泄在安静的房间里。
南瓷本来没打算听,但楚倾的名字入耳,她心里一紧,裹着药粉的棉签失力地按在了伤口上。
这回她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