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垂眸凝着南瓷,片刻后松开了手,身体却没退半分, 嗓音沉哑,似训诫又像低喃:我的粉丝只能喜欢我,知道吗?
南瓷一愣, 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知道, 我绝对不会爬墙的,除非
什么?
你不要我了。
楚倾看见她微湿的眼尾,心倏地一软,低缓地哄道:乖,不会的。
最后楚倾放开南瓷的时候, 她的耳尖已经绯红一片。
许乐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南瓷低着头玩手机, 纤瘦的肩骨全陷在沙发里。
听闻动静,南瓷徐徐抬头, 看见许乐身后还跟着两三个人。
姐,造型师来了。
说着许乐侧身,走在最前面的女孩露出脸。
南瓷挑眉地看向孙凡,偏冷的神情破开一道笑痕, 淡淡地打量起孙凡。
一身素雅的套装, 长发被孙凡挽起,初见时那股任人欺负的劲早已消失,眼神变得坚定又自信。
她冷静自持地吩咐自己的助理把东西放下, 才笑眯眯地转向南瓷, 姐姐, 好久不见啊!
许乐见南瓷也回她一个温柔的笑,没来由地感觉有种失宠的滋味,她委屈巴巴地问:南瓷姐,你们认识啊?
南瓷在化妆镜前坐下,嗯,认识。
孙凡也没避讳,朝许乐伸出左手,你好,我叫孙凡。
许乐闻言愣了下,半晌后和脑海里一个名字重合,你就是那个
她既然选择当南瓷的助理,该了解的一件少不了,其中就包括《以梦》总决赛前夜发生的那件事。
孙凡微笑,嗯,是我。
许乐不得不叹一句。
这该死的缘分。
在舞台表演前,有一场红毯要走。
袁畅扬言要买艳压通稿,特意去借了一条超季高定礼服。
说来也巧,刚好就是Ferry的。
南瓷满脑子都是二十分钟前楚倾和她交缠在一起的气息。
真是要命。
可更要命的,是她换上礼服的模样。
许乐在旁边看直了眼,脱口而出一句狂言:南瓷姐,给个姬会。
在场的人都笑了。
南瓷失笑地瞪了她一眼,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黑色露背曳地礼服勾出她窈窕的曲线,雪白细长的腿若隐若现,细腰不盈一握。
她总是能把风情万种演绎到极致。
所有妆发都弄好后,太阳也落了山。
场馆门口已经铺起冗长的红毯,尽头是媒体区,闪光灯亮如白昼。
这种商业盛典一向群星云集,南瓷坐在车上等了会,调度才用对讲机通知她们准备。
南瓷拢了拢自己的乌发,推门下车。
细长的高跟落地,南瓷在快门声中款步走上红毯,她笑得落落大方,像睥睨众生的女王,行走在暗夜里。
南瓷从不低估自己的漂亮,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资本,毕竟光鲜的皮囊下是早已腐烂的灵魂,无人问津。
只是南瓷没想到,走在她前一位的,是楚倾。
一身灰色定制西装,长身颀立,像二十世纪没落的贵胄,带着最诱人的成熟感。
他站在白板前留下潇洒的签名,袖口处不经意露出的一小截冷白的腕骨都那么性感迷人。
南瓷有微妙的失态,直到主持人提醒该到她时,才回过神。
她接过礼仪小姐呈上来的水笔,缓步上前,和楚倾擦肩而过。
一个下台,一个上台。
南瓷朝楚倾克制地笑了笑,低头时发丝被晚风吹起,在那一瞬,错位地拂过楚倾的脖颈,貌合神离的张力在夜色朦胧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红毯是全程直播,所以当镜头转播到这一幕时,弹幕静了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我杀了给他们助助兴吧
这他妈哪是绝配是天仙配[流泪]
哈哈哈回楼上我的八百米大刀差点没收住
我不管神颜夫妇就是yyds!!!
我连两个人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叫楚辞[狗头]
哈哈哈哈是我诗经不配了吗?
反正民政局我给你们搬来了,你们看着办吧@南瓷@楚倾
南瓷是在会场的座位上坐下之后,才知道这些。
她点进那个挤掉其他明星重金买的红毯通稿还直接空降第一的话题:#南瓷楚倾氛围感#
那张直播截图质感模糊,就像在诉说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隐晦爱意。
评论更是一片虎狼之词。
她冷漠地进去,脸红着出来。
好在会场里灯光昏暗,镜头偶尔扫过,只有她清冷着一张脸。
舞台上是刚出道的一个男团在表演,她兴致缺缺地看着,直到有工作人员来提醒她回后台准备。
刚好主持人口播到让我们掌声有请楚倾登场。
南瓷随口应着,却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楚倾换了身黑色流苏西装,行止间,流苏晃动泛着星光,他的眉眼深邃,环视观众席,声音却温柔:晚上好,朋友们。
他对自己的舞台一向苛刻,每一个单挑出来都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存在。
尾音落下,楚倾的右手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贴近心口位置,缓缓弯下腰去。
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鞠躬。
有光落在他的肩上,恍若神明。
南瓷在台下失了神。
她知道,那是她的王子献给公主的仪式。
我们该走了。工作人员在旁边催促道。
南瓷收回自己的视线,挽裙起身,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因为是唱跳舞台,所以南瓷脱了礼服,换上一字肩挂脖吊带,下面搭配超A短裙。
骨肉均匀的腿又长又白,身材惹火到犯规。
完全一副炸场子的野性风格。
所以当她从升降台上出现后,粉丝区爆发出一阵大过一阵的尖叫。
那点夹杂在金海和蓝海里的粉色灯牌拼命摇晃。
南瓷视线扫过去,笑着抬手,两指在眉尾轻点,桀骜地做出一个敬礼动作。
摄像头刚好抓拍到这一幕。
我靠老婆好飒啊啊啊
女生帅起来就没男生什么事了
姐姐好A啊啊啊
这是南瓷吗?我有点想入坑了
姐妹入股不亏!!!
南瓷楚倾,双爱豆顶流,这是什么神仙组合[流口水]
嗑死我了
楚倾刚从后台回到会场,也赶上了这一幕。
他凝着南瓷,喉结微滚,眼眸也沉暗了几分。
《Valentine》是一首曲调偏野的情歌,讲的是夜场里欲情故纵的烂把戏,相互试探真心的暧昧游戏。
南瓷摘了立麦上的话筒,走到舞台中央。
她的声线压成烟嗓那味儿,身娇体软做起wave却利落干脆,每一下都充斥着爆发力。
台下尖叫声迭起。
楚倾专注地看着,心里却生出几分危机感。
南瓷私下对着他总是笑得娇,没脾气,俨然一个小甜豆。
可舞台上的她,却足以让男人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他突然就没了十足的把握。
一舞结束,南瓷呼吸微喘,雪白的肌肤上浮着层薄汗,胸口的吊带被沾湿,印出一圈水痕。
她在镁光灯熄灭后随伴舞下台,却被一人堵住去路。
南瓷有点累,连抬头的动作都透着股疲劲,她迟缓地看清面前的男人后,眉头皱在了一起,声音不留情面地冷下来,祁总有事?
祁琛凝着她这副模样,也不恼,语调散漫而狎昵,南小姐刚才的表演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