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看他:你很讨厌惊玄太子?
天生不合。洞庭的语气和神色不像是作伪,一提起他的兄长,他浑身气场都散发着抗拒,似乎十分厌恶那个人,我们一邪一正,却好似磁铁同极,永远排斥,绝无靠近的可能。
那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我们一直都很不愉快。洞庭说道,自出生开始,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我们就讨厌彼此,看一眼会恶心三天那一种。只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然后再打散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那还真是阮漓斟酌了一下,兄友弟恭啊。
自然是和你们姐弟大相径庭。洞庭淡淡说道,皇兄是君子,倒也未曾对我有任何打压,也不存在什么他和父皇因为我天生邪气而厌弃我,才导致我变成邪神。我和皇兄自幼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他也未曾对我说什么难听的话。我们就是单纯地讨厌彼此。想来你是无法理解的。
不是父母就会爱子女,兄弟姐妹反目的也不在少数。阮漓平静说道,我不会身边即世界。
那就别再提他了。邪神挑眉,大好的日子,多晦气啊。
阮漓:
看来真是死敌。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难得八卦一下,倒是让你不开心了。
虽然提起皇兄就和吃了苍蝇差不多恶心,但是阿漓若是对我多笑笑,也算弥补我了。洞庭忽然停下,将阮漓推到一边树上,扯出他的衬衫下摆,想起一件事,让我看看伤口。
作者有话说:
阮漓:在结婚这点我属于后来者居上;
晚上六点二更哦;
第46章 姓名由来
阮漓一把抓住洞庭的手腕:要看不能回家再说?
嘘洞庭反手捂住阮漓的嘴, 这便害羞了?
阮漓安静看他,洞庭笑了笑,正要说话, 却忽然皱了皱眉, 松开了阮漓。
阮漓整理了一下衬衫:怎么了?
有人在靠近荒村。洞庭慢条斯理说道,罢了,只是普通行人, 我们先回去。
阮漓竖起耳朵:他们一旦进来, 万一有村民对他们图谋不轨, 不是很危险吗?
放心,结界有保护外人的机制。你和你姐姐当初时间不对,否则也能安然离开。洞庭兴致缺缺, 回家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
已经没事了。阮漓说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件事?
这几日不再换药, 便没看见你的伤口,想看看愈合得怎么样罢了。洞庭看他, 你倒是心情不错,我原本以为你得知无法离开会心情不好。
我早就知道没那么轻易,所以根本没抱有什么希望,不过听到了楚思的下落,还知道了姐姐的现状,又和朋友见了面,当然开心。
洞庭都是兴致缺缺, 似乎是看在阮漓面子上才多问一句:哦?楚思如何了?
隐去荒村的背景,按照玄门的法律, 最后也是从轻判决了。阮漓说道, 虽说是复仇, 但是毕竟杀了人,这样结果我们都已经算是满意了。
洞庭随便应了声,便继续和阮漓往家里走去,到了家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阮漓解开衣服下摆的扣子,垂眼一看:看样子都不会留疤。
伤口只剩一道红痕,洞庭手指拂上去,阮漓怕痒,向后一躲,洞庭手欠,还戳了戳他腰侧,笑道:明明姓阮,不说性格,就连身上也没一处软的。
阮漓把衣服整理好:如果这么高强度练习法术还没锻炼出肌肉,那未免也太惨了。
他回头看向洞庭:再说姓名和性格又有什么关系,你叫做洞庭,也不是洞庭湖神啊。
洞庭挑眉,阮漓向后靠在他身上:你的名字应该和实际的洞庭湖没关系吧?
天地有两洞庭,一为洞庭湖,也就是你们人界的那八百里洞庭。洞庭半环住阮漓,再者是天界有一洞天福地,古时旧名为洞庭。父皇以其与我命名,后来又赐予我做了洞府。
也是湖?
拥山抱水,其中大泽,比云梦泽还要广大。高山瀑布,倒是人间所不能见的景色。
阮漓把天地之间唯一的邪神当抱枕还毫无自觉,只是感慨:可惜没了。
天上的洞庭洞府没了,人间的洞庭山湖不是还在么?洞庭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垂眸去看阮漓的发旋,景色也不错。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还以为你是潇湘之神,所以以此为名。阮漓垂眼说道,但是转念一想,湘君应该和邪神不相干。
我若是湘君,阿漓岂不是湘夫人?洞庭笑道,我是舍不得你在潇湘徘徊寂寞。
阮漓短暂地笑了一声,他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从前背过一首词,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了起来。
哦?什么词?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阮漓缓缓念道,秦观的踏莎行。
此有离别思忧之意。洞庭的语气有一丝奇怪,想家了?
平时还好,今天看见楚舫,就非常想姐姐和爷爷。阮漓闭了闭眼睛,爷爷的忌日快到了,我今年可能赶不回去了。
洞庭没再说话,而是将脸埋在阮漓的发间。
凡是有仙神血统的人都好干净,虽说本就不染纤尘,却也喜欢沐浴。
阮漓的发间有薄荷的清香,身上也有木质的男士香水味道,很清淡,不浓烈,但是若有若无地香气最是勾人。
洞庭很喜欢阮漓所用的那些带香气的产品,阮漓喜欢木质香,而洞庭恰好是木系的法术属性。
这会让人有一种阮漓被洞庭拥抱在怀里的错觉。
湘君和湘夫人啊洞庭忽然开口,忽然觉得若我为湘水之神,倒也不错。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确实不错。
只是洞庭与阮漓,到底不是擦肩而过、苦苦相思的二位神明。
阮漓坐直:你想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
传说湘君湘夫人原型是舜与娥皇女英。阮漓神色清冷如新月,我这辈子也哭不出潇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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