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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咫尺天涯
阮漓的意识很漂浮,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梦魇里。
幼时父母离去,他看着那两张黑白遗像,小小年纪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死亡。
死亡就是他的爸爸妈妈再也不能回家对他和姐姐微笑, 不会再把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领她出去玩, 也不会再陪着他练武看书打游戏。
不会再喊他们宝贝,不会再在姐弟害怕时陪在他们身边。
阮漓和阮洛遮天的树枯萎了。
再然后就是他们爷爷的离去。
其他长辈离开的更早,那时阮漓还没有死亡的概念, 可爷爷离开的时候, 他们已经接近成年。
阮家家产丰厚, 于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些远房亲戚,想方设法想要吃绝户。
甚至那些人先打了一架,最后闹出了人命, 还差点波及了阮漓和阮洛。
还有眼红疯了想要绑架他们姐弟,只可惜身手不济, 反而被阮漓制住送去了警局。
现在想来最万幸的是那些远房亲戚也不会什么法术,不知道也是被封印了, 还是天生法力稀薄又后天不济。
阮漓记得他身边确实出现过几起灵异事件,只不过最后都找到了解释方法。而他和阮洛有仙君宝物护身,基本上百毒不侵,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也不知道是真的灵异事件,还是凑巧。
少年人厌恶那些陌生面孔贪婪而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回首,发现自己的亲人只剩下姐姐了。
阮洛是个很好的姐姐, 她好像有操不完的心。她性格温柔而坚强,总是喜欢冲在最前面, 努力保护自己的弟弟。
阮漓昏昏沉沉地, 看见阮洛哭着被送上了山。
他明明在心里发过誓, 要让姐姐幸福一生。自从爷爷离开后,绝不让姐姐再次哭泣,
然而他又食言了。
阮漓回头,看见绵延千里的荒山和阴冷的青山,村民们扭曲的脸不断浮现。
那是她的福气,我想嫁还不成呢。
能救我们的命,她就算死了又怎么样?
我不想死,她就是个扫把星,为什么会有外乡人在这个时间来荒村!
阮漓冷对那些幻影,拔出匕首,一刀挥过去。
幻影消失,但是那些嘈杂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
然而在黑暗的深处,有绿色无声蔓延,阮漓蓦然抬眸,看见洞庭站在最黑暗处,正凝视着自己。
喧嚣渐渐平息,洞庭站在柳树之下,神色温柔。
阮漓缓缓向前,但是在距离洞庭咫尺的地方,阮漓停下了脚步。
洞庭抬起手,似乎要去拥抱阮漓。阮漓却冷冷站着,不近分毫。
咫尺天涯,莫过如是。
洞庭微笑着将手抵在阮漓的心口,阮漓漠然看着那只手,在洞庭手指发散出绿色微光的瞬间,梦里的阮漓闭上了眼。
而现实中的阮漓睫毛动了动,非常缓慢地睁开眼睛。
他首先看见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腹部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是他浑身都没有力气,感觉昏昏沉沉。
阮漓尝试动了动身体,随即面无表情躺了回去。
躺平了还好,一动弹,伤口就传来闷闷地痛感。说不上疼得撕心裂肺,但是也是在让阮漓两眼一黑。
他侧过头,发现自己床头还出现了一个点滴架,消炎药正顺着管子一滴一滴流入他的血液。
阮漓觉得自己所有的思绪都有些迟缓,他闭了闭眼,努力摇了摇头,但是还没等自己做完这套动作,就被人轻柔地按住:小心头晕。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漓瞬间就清醒了。
他抿着唇,安静地看着做在他身侧的洞庭。
那双凤眼是黑色的。
阮漓平静地问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洞庭眼神深邃,他难得没有笑,只是抬手遮住阮漓的眼睛:再睡一会吧。
阮漓却没有顺从地闭上眼睛,他听洞庭说道:你虽不会因为这道伤而死,但是到底会伤元气,好好休息。
阮漓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此刻他确实太累了,他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疲倦过,很快就再次昏睡过去。
这次他没有再做什么梦,但是当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洞庭还在他身边,阮漓要回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悚然发现已经距离受伤那日已经过了五天。
他受伤昏迷后睡了整整三天,醒过来一瞬后,又睡了接近两天。
睡眠能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一些。洞庭端了一碗汤药放在床头柜上,感觉如何了?
阮漓想起身,被洞庭制止,随即洞庭按下了床头的按钮,阮漓才发现自己的床被换成病房那种升降式的护理床。
他随着床头缓缓坐起来,果然觉得好些了。
仙神血统还真是神奇,换个正常人,现在估计已经躺在icu了。
阮漓瞥了一眼洞庭,解开睡衣的底部扣子,看了一眼伤口,随即面色如常重新扣好衣服。
好像那狰狞的伤口不属于他一样。
洞庭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但是缺少了笑容,就让他看起来有些沉寂,也带了几分神性地疏远。
即使他现在是在照顾人,仍然给人一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疼?洞庭挑了挑眉,你那天为什么要进去?
怕你死在里面。阮漓冷冷说道,结界撤去,代表你已经醒了。结果里面出现奇怪声响,我当然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神就不会突发疾病的说法。
就算我出事了又怎么样?洞庭忽然笑了笑,我死了你就能离开,何必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命呢?
阮漓打断他,神色冷峻:洞庭,不会说人话可以闭嘴。
洞庭漫不经心地端起那碗汤药,用汤匙慢慢搅动:阮漓,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阮漓冷笑一声:所以倒是我做错了是吧?
洞庭垂着眼睛,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看着那碗里棕色的药汤,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失言。
阮漓也不想再说话,洞庭便将药递给阮漓:温度刚好,吃了再休息休息。
阮漓瞥了一眼那药,觉得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便冷着脸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即把碗往床头柜不轻不重地一震,挑眉问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非常抱歉伤了你。洞庭平静地说道,下次遇见类似的事情,保护好自己要紧。
阮漓心头火起,脸色越来越冷:没有别的了?
你还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