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每年的收账都很可观,虽说他们每年年底都能够分到一笔数目 不小的分红,可人总是贪心的。
晏家的成衣铺越做越大,收账甚至超过了布庄,几位老板好几次提出要多拿些分红,却都被晏骋驳回了。
晏骋虽然为人风流成性,可是在生意上却毫不马虎,旁人根本占 不到便宜。
一听说晏泽想把布庄和成衣铺都从晏骋手里抢过来,几位老板纷纷赞成。
说起来,再过两年,小公子也将及冠。按理说这布庄和成衣铺都有小公子的一份,二爷他一人将这些全都攥在手里 ,真是委屈了小公子。
是啊是啊,况且依陈某看,小公子可比二爷更有生意头脑,日后定能带着我们大家伙发财致富,哈哈哈哈。
晏泽耳边还回荡着几位老板对他的恭维,他从不认为晏骋就要比 他厉害比他聪明。
不过是从小有大哥在身旁辅佐,没了大哥,晏骋又算个什么东西?
现如今,大哥已经嫁去了夫家。晏骋又成天围着宋锦书转,就连做账这么重要的事情,晏骋都愿意交给宋锦书做。
晏泽不屑地笑了笑,一个乡下来的哥儿,没上过几天学堂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能够帮得到晏骋什么呢?
不只是布庄和成衣铺,宋锦书他也要。
原先只是觉得这个乡下来的哥儿生得有几分 好看,可自从宋锦书从盐城回来,便越发的水嫩,整个人都如同一颗圆润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他怀孕之后便更是如此,皮肤水灵得让人想掐上一掐。
晏骋凭什么就这么好命,能够让宋锦书给他生孩子?
晏泽攥紧了手里的茶杯,眼中流出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姚巍山剿敌有功,皇上象征性地赏赐了一些珠宝首饰,第二日姚巍山就带着手底下的兵往边郡赶。
看着军队里明显少了的几个人,姚巍山眼 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皇上在他军队里掺了不少眼线,他平时懒得管,只想着打赢仗,能够护住父母护住妻儿护住弟弟就好。可是
马车内,姚绍卿扒着窗台望着外面的风景,姚巍山只看一眼就不敢再 开。
他骄子般的弟弟,被太后逼着嫁给了端亲王,又被端亲王弄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此般瀛国,让他如何继续守下去?
车队渐渐靠近城门,幽都进来防守甚严,百姓都以为是幽都里进了什 么贼人,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这是萧颐泽为了找自己的王妃。
姚巍山不屑地笑了笑,现在知道找王妃,过去那几年干什么去了?
柳毅。
属下在。
护卫骑马行至姚巍山身侧后方,将军有何吩咐?
姚巍山拉动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沉声道,让载着小世子的马车先行,守在马车外的人务必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小世子的脸,护城守卫要是问起来,就说 是家里人生了病,要去城外治。
你也跟着姚巍山顿了顿,继续道,算了,你不要跟着了,会让人起疑。
是。柳毅驱马掉头,很快行到队尾的马车前。
姚巍山看着那辆马 车行至城门,这才下马去前面不远的摊子上打包了好几包不同的糕点。
停下,护城守卫拦住马车,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驾驶马车的人是姚巍山手下的一个小兵,他穿 着一身简朴的布衣,从腰间取下一个破破烂烂的钱袋递到守卫的手里,家里老人生了病,老爷觉得麻烦就让我们送出城,送去城外的小镇子里。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嫌弃地将布袋子扔回了赶车人身上,掀 开帘子让我瞧瞧,如今幽都戒备森严可不是谁都能出去的。
赶车人记着姚巍山的嘱咐,立马笑着迎了上去,这老人得了风寒可吹不得风,官老爷行行好,我们就是小户人家的下人,得了老爷的命令出来办事。这 是事要是办不成,我们可是要赶出府上的。
守卫用长剑敲了敲车辕,去去去,我管你们的死活,你们要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人出去,回头王爷追究起责任来,你们来替我被砍头?
那守卫用手推开 赶车人,长剑剑鞘沿着车帘插了进去,眼看就要掀起帘子。
姚将军。
守在另一头的守卫看见姚巍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怎么回事?
守卫的动作被打断,他抱着剑如 实说,幽都近几日兼备森严,王爷吩咐我们一定要严查出幽都的马车。
这时,赶车人连忙道,这位官老爷,我们就是把家里老人送出城外,就被拦在了城门口,这要是耽误了就医
姚巍山坐 在马上,掀开车帘,从守卫的视角处只能看见一人背对着车帘躺着,一头白发垂在床榻上,脊背微曲,看那模样果真是个老人。
持剑之人怎么能为难妇孺老人?姚巍山松开手,那车帘悠悠垂落,挡住了马车内的 光景。
是,守卫让开了路,过去吧。
诶诶,谢谢官老爷。
赶车人扬起鞭子打在马身上,马车应声而动。
出了城门,他偏头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你 爷爷我在沙场杀敌的时候,他还在喝奶呢!
几个人对视笑了起来。
第73章 喜事
收到姚巍山在城外驿站传回来的信件,宋锦书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他与姚绍卿虽然算不上知己好友,在盐城却是受到过不少的恩惠的,如今姚绍卿能够逃离幽都的魔爪,他自然是开心的。
晏骋将鸡汤端 进房里,便看见宋锦书一手握着书卷靠在床边打瞌睡,幽都天气渐渐转冷,晏骋在房间里摆了三四个暖炉,生怕宋锦书着了凉。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抽出宋锦书手里的书卷,却没想到弄醒了浅眠人。
宋锦书睫毛微 颤,睡眼惺忪地看向晏骋,脸上还带着被打断了美梦的抱怨。
二爷。
接连喝了几个月的药,又有晏骋用养嗓子的药养着,上次大夫来看的时候,宋锦书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晏骋坐到宋锦书 身边,替他揽了揽滑落到身侧的被子,遮挡住高耸起的小腹,我吵醒你了,要不要再睡一会?
宋锦书孕期向来浅眠,被人弄醒之后就不想再睡了。
他摇了摇头,靠在晏骋的肩上借着他的力度端坐在床头,肚子越 来越大他也越来越不想动弹。
大哥上午送来了书信,要看看么?
一听见晏池送过来了信,宋锦书眼睛都亮了亮,手心朝上递到晏骋面前,讨好似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微微上扬。
像是家养的小狐狸 。
晏骋向来拿宋锦书没有办法,从内袖里抽出那封有些薄的信,交到了宋锦书的手里。
回到幽都后,晏骋渐渐将成衣铺的事情交给了掌柜,平日里抽出了更多的时间陪在宋锦书的身边,教他识字。
宋锦书兴冲 冲地打开晏池送回来的信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整封信,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晏池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寄回的家书里除了说自己一切安好外,便没有其他的内容了,可宋锦书还是把那封信来来回回看 了两三遍才放下。
我不喜欢,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