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习习,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也有一种让人沉思的欲望。
陈书婷站在阳台望了望,楼下是斑驳的树影,隐隐约约,闪闪晃晃。别墅区被一大片绿化带包围,站在楼层不高的小阳台上,实在看不见京海市井的灯光,也谈不上什么夜色,只有漆黑一片。
夜里的风真是吹的人清醒,她脑子里闪过从前得一切,她是什么时候来到京海的,她嫁给了白江波,死了,高启强呢,她又摇头笑了笑,在这个人身上,她也实在看不到自己的归宿在哪儿。
夜里寒凉,她转身进了屋。高晓晨看见她,绕开了放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子跑到她跟前,他抬起头来有些认真地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去香港?爸爸呢?爸爸今晚为什么不回家?”
陈书婷楞了楞,蹲下来抱着儿子说:“晓晨,我们去香港上学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迪士尼玩儿吗?”
高晓晨呆了呆,脸上还是有些困惑:“爸爸呢?爸爸和我们一起吗?”
她把头埋了埋,片刻之间,她觉得她们母子同高启强的缘分是尽了,复又抬起头来冷静地、从容地、缓缓地说:“晓晨你知道的,爸爸现在很忙,我们留在京海会给他添乱,你马上就念初中了,要懂事,知道吗?”
高晓晨嘟着个嘴,想说什么但好像又不敢开口,他捂着脑袋想了想,还是犹犹豫豫地问:“你们吵架了?”
陈书婷开口否认:“没有啊。”
高晓晨的脑袋瓜子转的极快,他回头看了看卧室里的床,又指控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睡在一张床上?”
陈书婷忽然站起身来,听见这句话,她蓦然低沉,并未应声。
高晓晨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小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些怒了,咬了咬牙,低头瞪着儿子:“高晓晨,你不要乱说!爸爸妈妈的事儿你少管,听见没有!”
高晓晨有些苦闷,委屈巴巴地瞪了陈书婷一眼,一溜烟就跑了。
陈书婷垂头不再说话,她不想让高晓晨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让他这样想他的父亲。
那天晚上高启强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一晚上。清晨的时候,他才趁着早凉到公司楼下吃了早餐,回到家,已经约莫是九十点钟的时候了,屋子里没有人,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枚戒指,金灿灿的,晃眼睛。
缘分,就是这么神奇,说没也就没了,他和陈书婷走到今天这步,也许就已经够了。他想,她们母子呆在自己身边,未必就会过得幸福,也就没有再挽留的必要了。
他上楼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又赶着去公司了,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高启强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高启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自己了,他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兰,今天不上班吗?”高启强问道。
“哥,我听小虎哥说大嫂和晓晨走了?”高启兰与他求证道。
“嗯...去香港了嘛,晓晨以后也在那边念书了。“他不紧不慢地坐到妹妹身边,又道:”这个小虎啊,什么都爱跟你讲,嘴巴一点都不严实。“高启强昨晚本就没有睡好,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说完,他靠着沙发,偏着头,闭上了眼睛。
高启兰看了看疲惫的哥哥,忧心忡忡道:“哥,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不管怎样,要照顾好自己啊。“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要是二哥看见你这样,他在京城,怎么待的住?”
高启强忽地睁开了眼,叮嘱道:“这事儿你别跟你二哥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兰一阵咳,郑重道:“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你让二哥到京城去,难不成一辈子不让他回来?”
高启强看了看妹妹,板起脸来:“你这么久没来看哥哥,今天就是来盘问我的?“他拍了拍高启兰的肩,又接着文不对题地说:”好了,去上班吧,周末一起回家吃饭啊。”
高启兰听得出来,哥哥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在高启强面前,仿佛就是提不得高启盛这个人。说不得,说不得,多说是错,说多是劫。
周末,高启强在旧厂街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口袋菜,又在老默那儿捞了一条鱼,他回去时冯钰和小兰正在打扫卫生,老房子许久不住人,总是积灰的。
屋子小,装不下这许多人,已是傍晚时分,天台上已经不太热了,唐家兄弟就忙着把桌子椅子都搬上去。
不一会儿,饭菜都好了,唐家兄弟又乐呵呵地把菜往天台上端,待菜上完了,却不见高启强上来。
高启兰与冯钰二人挽着手下楼去叫高启强,看见小屋里灯亮着,便小心翼翼地推门,只见高启强手里正拿着一个手工模型走神。
见她俩进来了,高启强又轻轻地把小飞机放进了玻璃柜子。
冯钰一脸好奇,不明来由地问:“我刚才就看见了,谁做的小飞机啊?这么精巧。”
高启兰看了哥哥一眼,又对着冯钰说:“我们家就我二哥手最巧了,从小做什么都厉害,还在市里拿过奖呢!“说完,她又试探性地问高启强:”是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神伤之色,又对着二人缓缓道了句:“走吧,去吃饭。”
天台上,晚霞还没有散去,唐家兄弟吃得开心,又喝了几罐啤酒,脸已经绯绯红了。
冯钰又是个嘴巧的,直夸高启强那一手的好厨艺,就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高启强像遇到了同行似的,侧过身来,同她有说有笑。
天台上,一大桌子人陪着他,看着十分热闹,高启兰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不停地给哥哥夹菜,因他戒了酒,又替他盛了一勺汤。
待天黑,人都散了,他还一个人在天台上乘凉,高启兰替他拿了外套上来,问道:“哥,你今晚就住这儿?不回去了?”
高启强接过外套,点了点头:“懒得跑了,就在这儿睡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吧,开车了吗?”
高启兰又替他理了理衣服:“嗯,那我走了啊,你早点儿休息。”
她走到楼梯口时,又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哥哥,她忽然又折转回去,高启强看她有话说,两人对视了半天,高启兰才开口:“我听二哥说,他这个项目做完了就要休假...不忙的话,你去京城看看他吧。”
高启强没有应声,闭着眼睛,只装作困了,偌大的天台上只余他一个人,他的孤独,看起来很淡,其实又浓得化不开。
等高启兰走远了,他才缓缓睁开眼,天上满是星星,明天又是个晴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爸,京海的高总来电话说想要来拜访你。”陈公子放下手里的电话,见父亲有些踌躇,他又补了一句:“这段时间你也马不停蹄的,要不就...”
陈董朝儿子挥了挥手,笑道:“上次在京海的时候就推辞没见他,将来公司在京海的发展还要仰仗他啊,不可轻易拨了他的面子...这样,你马上打过去,就说我随时恭候。”
陈家大院远远看着像是一座小园林,走进了看,这园林虽小却也别致,珍奇盆景,应接不暇,又有几棵古槐掩映,站在树下,也格外凉爽。
“高总,您真是太客气了。”陈董接过高启强手中的礼盒,转身交给了保姆,又亲切地拉着他往会客厅走。
那陈董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单穿了件白衬衣,双眼炯炯,笑起来眼尾的皱纹便加重了些,但看起来却是思维敏锐,气度不凡。
高启强坐下来又细细打量周围,会客厅外面立着高高的水柱同院子隔开,另一面墙上长满了爬藤,翠绿翠绿的,让人心旷神怡,他忙称赞道:“我一看这儿风水就很好啊!”
陈董闻言一笑:“老一辈留下来的房子了,一直没搬。“说着他又替高启强倒茶:”见过小盛了吗?怎么没和他一起来,他现在应该是在休假啊?”
高启强眯着眼双手接过茶杯,恳切道:“还没呢,这次是专程过来拜访您的呢!上次在京海,没当面向您道谢,真是不好意思,小盛在这边,还多亏了您的照拂。”
“可不敢。”陈董由衷地赞叹起来,“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工作能力也不错,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能割爱,我倒该谢你呢!”
说罢,他抬眼看了高启强一眼,似笑非笑。茶喝了半盏,陈董转身吩咐保姆:“叫厨房准备一下,为客人洗尘。”
高启强忙不迭地说:“不必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的,高总好不容易来一趟,饭总是要吃的。”陈董打断他的话,又笑眯眯地说:“这样,晚上叫小盛也一起过来,让我们家那臭小子一会儿去接他。”
高启强愣了片刻,松了松脖颈间的两颗扣子,才呐呐道:“真是麻烦陈公子了。”
“哪里的话,他俩关系还不错,毕竟是同龄人嘛,不像我们这些个老头子...”陈董指着自己说。
高启强皱了皱眉,老头子?不至于吧?他怎么觉得自己还年轻呢?可细细想来,他确实也将近不惑之年。
“不惑之年”的他,行事却有些糊涂:就比如说现在吧,他就坐在陈家大院里,借拜访陈董之名想见高启盛一面。
高启强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大约是太阳西斜了,院子里也不怎么洒下阳光来,陈公子才攀着高启盛姗姗来迟,一路上高启盛对他虽是穷追猛打,他却不透露半分,想着是要给高启盛一个惊喜。
两人一路蹦跶,步伐欢快,直走到门前时,高启盛却愣住了,席间穿着黑衬衫的人正是高启强。
他有几秒钟的停顿,继而又波澜不惊的缓步上前,一一打过招呼:“陈董、哥...”
高启强同他对视了一眼,把身旁的椅子往后拉了拉,高启盛却挨着陈公子坐下了,他又有些尴尬地把椅子推了回去。
陈公子看见这幕,侧过身来看着高启盛,觉得好笑,又跟他咬耳朵:“怎么不挨着你的金主哥哥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用手肘拽了他一下,又喝了口水掩饰心中的激动,半响,才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去接你?“他嘴里虽是这样问,心里却还是有气。
高启强正要开口,却被陈董拦住了:“你哥呀,下午刚到京城就来看我了,上次说要来看我,他可记着呢!”
高启强抿嘴儿笑了笑,有些笨拙地替高启盛剥了一只虾,起身放在了他盘子里。
陈公子看高启盛半天不动筷子,便咬着自己的筷子说:“唉,我就没人心疼啰。”
高启盛窘着个脸转向陈公子,势必要怼他两句:“你就皮吧,陈董就差往你身上贴金了!”
高启强拿纸巾擦了擦手,向着陈董赔笑:“小盛这孩子,有时候说话就是没轻没重的,从小就被我惯坏了。“陈董笑着摆了摆手,高启强又转过身来对着正给高启盛倒酒的陈公子说:”他以前在学校里啊,就沉默寡言,看他能和你有说有笑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啊,打心底里高兴!”
陈公子有些好奇,问道:“小盛是你带大的?”
高启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放下筷子:“爸妈走得早,他们兄妹都是我带大的。”
陈董听见便跟着问:“你还有个妹妹?没听小盛提过啊?“说着又看了看高启盛。
那陈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插了句:“小盛在我们面前从来都是只提他哥的,谁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啊?“说完,他又去拽高启盛。
当着这么多人,高启盛毕竟脸皮薄,有些不耐烦地对陈公子说:“有完没完了。“他刚才又被陈公子灌了几杯酒,忽然放下筷子,想必是要去卫生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有些担心,陪着大家说了几句话又跟着去了,不出他所料,高启盛果然是胃子难受,正趴在洗脸盆上,有些轻微地呕吐。
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高启盛的背,柔声道:“不舒服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他给你倒多少你就要喝多少啊?”
高启盛冲了冲脸,又抽了根毛巾擦脸,有些生气:“要不是陈公子叫我来,你是不是打算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高启强朝他笑了笑,又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一边替他擦脸一边说:“就为这个在生气?“高启盛没理他,高启强又接着说:”哥哥到京城来自然要去看你的,你在气什么?这么久不见,越来越小气了。”
高启盛像是有些委屈,用脸在他手上蹭了蹭,又猛地把人抱住,高启强轻轻把人推开,揪了一下高启盛的鼻子说:“就你他妈的长不大。”
兄弟二人再回到席上时,高启盛又换了个位置,紧紧地挨着高启强坐,那陈公子鼻子眼睛里都是戏,却又被他父亲瞪了回去。
用过了晚饭,陈董又执意叫司机送二人回去,推辞不过,只好道谢别过。
高家兄弟前脚才走,那陈公子便冲着父亲嚼起舌根来:“没见过对弟弟这么上心的人,又是剥虾,又是跟着上洗手间的,他当是养儿子呢!。”
陈董刮了刮儿子的鼻子,笑眯眯地说:“臭小子,你懂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陈家大院到高启盛的住处,一路上是越走越繁华,车马琳琅,灯火璀璨。
青年公寓位于市中心,离高启盛上班的地方很近,左邻右舍也都是一个公司的员工,当初公司的设想是大家可以互帮互助,可熟人之间不免互嚼舌根,因此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清净地。
进了屋,高启盛一边递拖鞋给高启强一边笑着说:“京中地贵,比起京海啊,这儿就要拮据多了。”
高启强抬眼看了看,是个一室一厅的单间,他踩着脱鞋往客厅走,不大的落地窗能饱览京城夜色,窗边还搁着几盆绿植,他凑近了看,已然垂危。
“看得出来,你平时很忙啊。”他故意调侃。
高启盛笑着抓了抓头,走到高启强身边,拎起水瓶便蹲在地上狠狠地浇水,雨露还未均沾,水瓶就空了。
高启强弯腰笑眯眯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接过水瓶准备去装水了,哪知步子还未迈进卫生间的门,脸上的笑瞬时就凝固了,只见杯子里赫然立着两只牙刷。
高启强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埋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男士的,和高启盛脚上的一模一样。
他心中不得不起疑,于是回头问道:“你这里...平时都住两个人吗?”
高启盛一脸诧异,表示不解:“什么?“于是快步走上前来,瞧了瞧那两只牙刷,才恍然大悟:”给你准备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要来?”高启强正开着水龙头接水,头也不回地说。
“你整天不理我,还不许我跟小兰联系?”高启盛倚着门,有些理直气壮。
这时,高启强脸上的神色这才松动许多。他拎着水瓶转过身来并不准备说什么,只接着去窗边做他的护花使者了。
他只顾浇水,末了,却扭头对高启盛说“不早了,我订了酒店,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高启盛皱着眉头看他,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哥,要不你睡卧室吧,我可以睡沙发。”
见他有些犹豫,高启盛突然有些促狭地说:“不是把我往外推,就是把自己往外推,是吗?“听得出来,他话里有气,他在怨他。
高启强只抬脚往卧室去,却并没有答他这个话。屋里昏黄的灯不太亮,他靠着床沿坐下时才发现灯柜上放着的药。
“这些药,你怎么还在吃?病又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温柔但又有些急切地问。
“告诉你有用吗?”高启盛倚着门框,操着个手问他。
“我到底是你哥,能不管你?是什么症状?“他端起家长的架子,有些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不着。”高启盛有些吊儿郎当地说:“想你,就睡不着。”
高启强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有些心疼,终于还是放低了声音:“这是药,能乱吃吗?到底什么症状?”
“心悸、胃疼、失眠。”高启盛淡淡道,他看向高启强的眼神像是在渴望博得一点儿怜悯。
高启强坐在床边,朝他挥手:“你过来。”
高启盛听话地走近挨着他坐下,他靠的极近,高启强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去医院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高启强皱着眉问。
他得寸进尺,微倾着身体把头枕在了高启强腿上,阖上眼说:“前段时间停了药,才复发的,没事儿。”
高启强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弟弟,不知不觉,那人又粘在自己身上了,想推开他,却又本能地抚了抚他的脸,觉得逾矩,手又缩了回来。
城市的喧嚣依然在耳侧,高启盛似是察觉到了哥哥的一丝慌乱,便睁开了眼,他也在看他,四目交错,眼风之外,窗外正悬着一轮清辉明月。
他的手在高启强的脸上慢慢勾勒轮廓,心中一乐,他的月亮不也在跟前儿吗?直到掠过高启盛的肩,攀上他的脖子,才把人牢牢实实地圈在臂弯,仰头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有些木然,仿佛还沉浸在对弟弟照顾不周的深深歉意里。这样的静默挑起了高启盛侵犯的欲望,积攒的思念就像到了该爆发的时候。
高启盛的舌渐渐深入,湿润的触感裹挟着彼此,躺在高启强的腿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哥哥的下身已有了反应,但他不知道该把它归结为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他吻得更深情了,唇齿之间,游走缠绕,他轻轻地咬高启强的舌尖,像是爱人之间的游戏。
那种轻微的疼痛感让高启强一惊,他忽然把勾着自己脖子的手分开,站起身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慢慢恢复了理智:“我觉得,我还是不要靠你太近为好。”
说完,一记重重地关门声响起,高启盛像是被叫醒了一样回过神来,他以为高启强要走,连忙追了出来从身后把人抱住,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儿,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再不想被丢下。
“放手。”高启强的声音有些沙哑。
高启盛还是不松手,脸色惨白,身体还有点轻微的颤抖,像是小动物有了应激反应一样。从心理上来说,这应当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情绪。
“哥,对不起,别走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才见着的人,又要抛下自己一个人么?他会疯的...没有人愿意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更何况,他本来就有病不是吗?
“我不走。”高启强察觉了他的不安,转过身来安慰道。
那一刻高启强在想,他是不是不该来,可当他转过身来时,高启盛已经眼泪鼻涕齐齐下了,他再次逾矩地抚上他的脸,用袖子替他擦掉眼泪:“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高启强还真不是高启盛的对手,这么一来,那人就已经把他克得一动不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年他坚持没怎么和高启盛联系,他以为这样能让他放下,可如今见到弟弟这样患得患失,才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甚是可笑。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高启强才轻轻把弟弟推开,并未用力。是唐小虎打来的,问现在需不需要过来接他,高启强拒绝了,说今晚在弟弟的公寓留宿,就不回酒店了。
晚上,兄弟俩果然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高启强好几次想叫弟弟到床上来睡,可终归是没有开口。
第二天,他担心高启盛在沙发上睡不好,天还没亮时就在卫生间洗漱了。高启盛向来浅眠,听见动静也就起来了。
“吵着你啦?”高启强嘴里捅着牙刷。
高启盛顶着一头蓬乱的发,揉了揉惺忪的眼,说:“哥,这么早起来干嘛?”
高启强吐了吐的漱口水,又扯了条毛巾过来插嘴:“我去外面买点儿菜,你到床上去再睡会儿。”
高启盛乖乖地点了点头就钻回被窝了,蓬松的棉被上有着高启强身上淡淡的味道,这个回笼觉他睡得格外香。
夏天的太阳出来的早,早上八点钟,高启强从外面拎着菜回来时额头就已渗汗了,他透过门缝见弟弟还在睡,就没有叫他,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地煲汤。
高启盛倒是很少能睡这么久,约莫快十一点了,高启强才推开卧室的门叫他起床,他一睁开眼,伸手想去抱高启强,那人轻轻推了推他:“出了汗,身上臭。“说完,又笑着去厨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桌上放着的是一盆山药排骨汤,还有一盘白灼菜心,有荤有素,两道菜,两个人。
吃过早午饭,在厨房洗碗的高启盛没听见手机响,高启强给人递进来搁在耳边,是陈公子,电话那头问:“下午钓鱼,一起吗?”
高启盛有些犹豫:“我哥还在我这儿呢,要不算了吧。”
“反正你休假,叫上高总一起呗,我把我爸也叫上。”那头慢悠悠地说。
高启盛偏着头问哥哥的意思,见高启强点了点头。他这才利落地应下:“那好吧,下午老地方见。”
高启强把手机搁在一边,就过去帮他把碗过水,缓了缓才说:“你经常和陈公子出去玩儿啊?”
高启盛瞥过头来瞟了他一眼,笑着问:“怎么,你吃醋啦?”
高启强故作严肃,放下碗便出去了,还一边嘀咕:“我看你是跟他呆久了,没个正经。”
高启盛在厨房噗嗤一笑,心里在想,他最不正经的样子还不是都让他高启强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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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年轻了几岁诶,你看是不是?”高启强在镜子前认真端详着自己的这套新皮肤,嘴角弯弯。
看到这幕,高启盛竟有点儿心疼他了,他确实有好久没看见他这样惬意的笑了。他走上前去回应他:“哥,你本来就不老嘛!”
待兄弟二人收拾好了,来接人的唐小虎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在电梯里,又刚巧碰着位女同事午休完去上班,她见高启盛手里操着家伙,便知道他要去钓鱼,又把一旁的陌生男子打量了一番,一身运动装束,脚上趿着拖鞋,虽然打扮十分低调,但气场却没法儿掩饰。
她早听闻高启盛背后有位金主,没想到今天被自己遇上了,她倒是个颇为开放的人,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毫不避讳地就问:“你男朋友吧,眼光真好!”
高启盛心里咯噔一下,听得耳根绯红,又把目光转到高启强身上,看他的反应竟是万分淡定。
高启强摇头笑了笑,慈眉善目的他看不出一点点不悦的波澜,不惊不慌地伸出手来:“你好,高启强,小盛的哥哥。”
那位女同事也忙伸出手来,只不停地道歉,三人笑啊笑啊,道了声再见,也就过去了。
鹭岛湖,是京郊着名的避暑胜地,陈公子早早地就派人占了个好位置,又在河边搭起了遮阳伞,许是地势较高的缘故,虽是盛夏,但这鹭岛湖心暑意全无,时不时还有一阵凉风扑来。
大自然总让人不自觉地放松。高启强乐颠乐颠地架起鱼竿,准备放饵,又自言自语:“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怎么也得照顾一下我呀。”
陈董同他们隔着约有一米远,闻言朝着高启强懒洋洋笑:“关系户啊?这里的鱼可不认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同鱼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可钓鱼的道道他还未必就有人家摸得清,果不其然,高启强静静地守候了个把小时,未果。
高启盛窜到陈家父子那边,一番打探,瞧着桶里不少的战利品说:“陈董真是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呢,要不您借我哥几条给他开个张吧!“他话一出,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众人都笑了,可高启盛的眼睛却只盯着高启强,他想要他笑。没人知道,其实他的讨好,只有高启强一个人。
唐小虎笑着走过来给高启盛递水,又望着高启强感叹:“好久没见强哥这么笑过啦。”
高启盛接过水瓶转身避着陈家父子说:“是啊,他的不开心从来都不跟我说。“他拿起水瓶仰头喝完水,朝着湖边停车的地方走,顺便问了句:”京海都还顺利吧?”
唐小虎回想起这一年里京海的风云,狠狠地喘了两口粗气,才道:“你走这一年,强哥不容易,现在才算是把位置坐稳。”
高启盛靠着车门,扶了扶眼镜:“我不在他身边,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这一年辛苦你了,小虎哥。”
唐小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前高启盛说话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如今看来,倒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家里呢?都还好吧。“高启盛意有所指。
唐小虎知道高启盛问的是什么意思,但高启强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他哪里敢放肆,只一味地点头含糊说都好。高启盛不是第一天认识唐小虎,他眼里的慌乱和那无处安放的手早已出卖了他。
高启盛假装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十分诚恳地看着唐小虎说:“我也是高家的人,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唐小虎吐了口气,又抬头去看了眼湖边高启强专注的背影,耳旁是高启盛气定神闲的声音:”如果哪天小兰有事,你也希望别人瞒着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唐小虎,他埋头笑了笑,却又不得不佩服高启盛竟拿这样话来激他,他咬了咬牙,攀着高启盛的肩,把在京海的那些事,一句一句地吐了出来。
就在俩人窃窃私语的当儿,高启强今天下午的第一位访客终于上岸了,他在湖边扯着鱼竿朝俩人招手,喊道:“小盛,你看,上来了!”
高启盛闻言跑了上去,笑眯眯地替他把战利品放进水桶了,神色如常。高启强兴奋地聊起衣摆擦脸上的汗。
唐小虎坐在小板凳上玩笑道:“强哥,半天才上来一条,还给你汗都弄出来了,啧啧啧,不划算呀!”
高启强哀哀地叹了声气,故作伤心地说:“没办法啊,鱼不喜欢我。”
说完,他正要放线,高启盛望着他忽然开口:“我喜欢。“声如蚊呐,但一字一句却分外清晰。
这一句使他拿线的手突然有些颤抖,心口怦怦跳,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唐小虎扶了扶惊掉的下巴,瞪着眼屏着气,悄悄地拿起他的小板凳移到陈家父子那边去了。
高启强咬了咬唇,镇定地把杆子架好,二话不说,起身就拉着高启盛往草坪上走,他开了车门,带着些命令的口气:“上去!”
高启盛愣愣地叫了声哥,高启强没搭理他。他只好乖乖地坐了进去,高启强撑着车门,低声吼道:“你他妈在外面发什么疯?”
高启盛示弱去抚他的手臂,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至于这么紧张么?我随便说说而已。”
一阵烦乱,高启强眼中已有怒意,他反手锁上了车门,扣着他的下巴不悦地问:“什么叫随便说说?你对谁都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无名火,只红着眼上来圈他的脖子,面颊贴着他的发鬓摩挲,鼻息沉重:“哥,只有你。”
高启强心中虽有一刹那的拧痛,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仅剩的理智在这一声只有你中消失殆尽,嘴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高启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撇过头去避开他的慌乱的舌,叫得真切:“哥。”
高启强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只高兴地应了声阿盛便俯身去吻他,他动作有些笨拙,粗鲁地在高启盛温润湿滑的口腔里缠绕、撕咬,像渴望着要吃糖的孩子一样,找不到方法,一不小心还咬破了弟弟的嘴角。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蹿进了高启盛嘴里,一个翻身就把人摁在了身下,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咬着他的鼻头撒娇:“哥,你弄疼我了...·”
陈公子坐在遮阳伞下,显然是有些无聊,见高家兄弟一直没回来,便放下杆子扭头问唐小虎:“他俩没事儿吧?要不我去看看?”
他正要起身,唐小虎闻言拦住了他,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小盛刚刚被虫咬了,强哥给他找药去了。”
陈公子虽止住了脚步,但仍是吃了一惊,张大了嘴问:“被虫咬了?”
唐小虎连忙认真地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并不无道理,他又没说是被鱼咬了,那么吃惊干嘛?于是安抚着陈公子坐了下来,陈董见儿子大惊小怪的模样,便指着水中微微有些动静的鱼线说:“正事不做!”
他朝父亲白了一眼,又呼了口气,慢慢沉下心来,等鱼上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直到高家兄弟回来时,陈公子的鱼也没有动静,他扭过头来微微倾身打量了高启盛一眼,见他嘴角发红,兴致勃勃地问:“什么虫咬你嘴巴?”
高启盛听得茫然,只皱着眉看了唐小虎一眼,唐小虎见状连忙救场,眼中亮了亮:“是蜜蜂!”
陈公子嘴角弯弯,脸上露出个真挚的笑。他须不傻,这鹭湖中央,哪里会有蜜蜂,不过见唐小虎那紧张的模样,他认为,还是少过问人家兄弟的事为好,遂收了脸上的笑,故作同情地说:“怪不得啊,被蜜蜂蛰了,嘴都肿了。”
唐小虎当下即侧目看了看用手背抵着唇的高启强,他在发呆?可他脸上已腾出了一抹微微的霞红。
待到薄暮时分,湖水平平,三人也再没什么心思钓鱼了,唐小虎收了渔具往后备箱放,高家兄弟俩却把仅有的一条战利品放了生。
只见陈公子双手拎着沉沉的水桶,里面装得密密麻麻,正准备提上前去让高启盛瞧上一眼,可见他吃力,司机便好心地替他接过了,转身送进了后备箱。
他表情恍然,怅然若失地望着司机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炫耀无门,令人扼腕啊。
两家人道别时,陈董看了眼高启盛红红的嘴角,连连向高启强道歉:“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小盛被蜜蜂给蛰了,改天我再请啊!”
高启强心里别扭,脸上也青白了好一阵。因着这层缘由,想必他今后应当是再也不想听见什么“蜜蜂”之类的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哥呢?”唐小龙推门见办公室空无一人,回头问正立在一旁瞧着他的冯钰。
“您不知道吗?高总和唐经理去京城了。”冯钰回道。
“小虎也去了?”唐小龙一脸茫然,又有些急切地挠了挠头。
冯钰看他着急,于是担忧地问:“是出了什么事儿吗?高总说,最多三天就回来。”
唐小龙埋着头思忖了片刻,抬头答复道:“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吧,谢啦!”他摸出手机转身进了电梯。
唐小龙的电话进来时,高家兄弟和唐小虎三人正在外面吃饭,高启强明天要回京海。
高启盛见哥哥拿起手机越走越远,明显是在避着自己,他心中略略不痛快:“接个电话,至于吗?”遂从唐小虎手中夺了瓶刚开的冰啤酒过来。
唐小虎眼巴巴地盯着手中的开瓶器,有些蒙了。
高启盛往自己杯中添了添,又抬眼看了看站得老远听电话的高启强,低头啜了两口。
电话那头的唐小龙的确有事:“强哥,今天有几个新开的场子被扫了,您拿个主意,看要不要先关一些,我怕…”
高启强推门走了出去:“是我安排的,上面有人来检查,总不好让人家空手回去吧,虽说拿钱办事,但也要体谅人家的难处嘛,你有诚意,别人也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