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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总要多少钱?”
“我是俗人,但这回不要钱。”
盛屿缓缓抬眼,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方脸与猴子……
“冯少川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猴子最近殷勤得很,他给盛屿添了酒,问道:“老子劫持儿子,也算绑架?”
方脸在旁边嚼着干脆面,与刚刚角落里隐隐的声音别无二致,说话喷出一嘴渣子:“老子虐待儿子,老公家暴老婆,就不入罪了?”
猴子听后啧舌:“这个冯少川想让我们逼着那些绑匪伤了冯鸣谦的私生子?三更半夜绑错了人,掀开头套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绑人的过程中还把自己的儿子给伤了,冯家老二不得气死!真毒啊这个老三!咱们跟他合作完这单,趁早离他远点。”
盛屿伸出手在自己西服上点了点,方脸赶紧用袖子抹掉了喷在上面的干脆面渣子:“冯少川收拾了他二哥,不就成为博源外贸名副其实的当家人了吗,独掌大权啊。”
盛屿攥住了那只变了型的小浣熊,将干脆面的口袋从方脸手中一把拽了出来,随手扔进垃圾桶,才道:“以后在他妈出任务的时候吃东西,你也去工地待着。”
方脸望着垃圾桶一脸沉痛,随后兴致寥寥地问盛屿:“冯鸣谦的那个私生子咱们用不用监控?”
“冯嘉吗?”盛屿看向包房门,“刚刚进来那个不就是他。”
“啊?”
几分钟前,砰的一声!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会馆走廊的光线漫进来,像给地狱开了一扇窗。
一个带着妆的银发男孩儿站在门前,急声唤道:“冯……川,你没事吧?!”
“没事。”坐在沙发上穿着侍应生的男人瞬间气质大变,有些木讷地站起身,“老板说,请我喝杯酒。”
男孩大步走过来,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空杯落下,挤出难看的笑容:“老板,这酒我替他喝了,他就是一个侍应生,工作期间不让喝酒,老板要是寂寞可以点公主或少爷陪您。”
盛屿面相本就不好相与,他双腿交叠,抬眸投来轻寡的目光:“我看你就不错,出台吗?”
年轻的男孩将冯少川护在身后,压着脾气恭谨道:“我身上有长包,不出台,老板要是想点少爷,我去和经理说。”
说完,他向盛屿轻轻躬身,拉着冯少川快步出了包房,门尚未合緊,又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以后让你喝酒的人都不要理,来找我帮你处理。”
“刚才护着冯少川的那小MB是冯鸣谦的私生子?”猴子叹气,“我他妈觉得我就不是什么善人了,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林子大了,真是什么垃圾鸟都有。”
盛屿抿了一口酒,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淡然一压,低声道:“既然已经当不了圣人了,那还不如榨干对方的所有价值。”
焱越安防已经习惯了鲜花,许有大半年了,向阳的那间独立办公室总会多一抹鲜妍之色。以至于前阵子送给阎野那束也被前台的姑娘想当然地送进了盛屿的办公室。
不多时,阎野来讨。盛屿咬着烟问他:“谁送的?薛宝添?”
捧着花的男人刚从齿间露了一个肯定的话音,便被盛屿截了去,他用手指点了点脑子:“瞧我这记性,刚刚我见花束上附带的留言不像你佟哥的调性,就打了卡片上的花店电话去问,他们说是阎先生给自己订的花,送到我这儿肯定是送错了。”
盛屿愉悦的表情最近都给了佟言,此时吝啬地分给了阎野一点,他笑着问:“小野,你怎么自己给自己订花,还在卡片上写,最喜欢你的……二百块?”
阎野不白,此时耳根也透出绯色,他旋转花束掩盖了卡片,坦荡地笑着回复:“看表哥花收得多,有点羡慕,没人送我,我就自己给自己送一束。”
盛屿衔着烟,笑得烟杆直抖:“下回想收花和我说,哥送你。”
阎野臊得慌,抱着花往出走,却又被盛屿叫住。男人摘了烟,声音里还含着笑意的余波,却让阎野背身沉了眉眼。
“上个星期送到你那里的财务报表看了吗?你这个总经理早点签字,也好早点给股东分红。”
“好。”阎野将花抱得更紧了……
此时,盛屿办公室会客区的茶几上放着一束鲜花。
佟言送来的鲜花多素雅,载满了东方细腻与含蓄的茉莉,守着一处角落,独自初绽,让室内的空气都染了乳白色的香。
盛屿将压在文件下的信封抽出来,没过眼便扔进了手边的抽屉,那里信封相叠,已经压了八九层。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财务经理吕嵩脸上堆着包子褶,叫苦不迭地进来:“盛总,林董又要从账面上支钱,前几次的账好不容易作平,现在她又要无故列支资金,这账真是没法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