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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溪在前面咬着牙努力直着上身帮我挡风,我问他冷不冷,他还一个劲说一点都不冷。
我只好抱着他,与他身体相贴,尽量让他感受多点热量。
然而好像并没太大的用处,我看到他耳朵都冻红了。
习溪把我放在楼下,我下车把头盔还给他,问道:“你住哪?”
“啊?”
他还在跟我装傻。
“住哪一栋?”我指着右边,“这栋?”
又指着左边,“还是这栋?”
他脑袋跟着我的手晃,最后心虚地指了指右边,“这栋,跟你一层。”
“那行吧。”我点点头,转身走向楼道,“你回家吧,我就不留你了。”
“哦。”他怔然答应,又茫然疑惑,“啊?所以你是想留我?”
大傻子。我摆手道,“明天见。”
他还在我后面喊,“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不要感冒。”
我已经进了电梯,悠悠道,“好。”
沖了个澡后顺道将洗衣机的衣服拿到阳台晾。刚踏进阳台,就看到习溪倚靠在阳台侧面,开着整扇窗户,手臂撑着脸颊,垂着头看手机。
这个小区的阳台都是封闭的,但两栋楼房之间离得不远,只隔着两扇透明玻璃窗,如果没有窗户的阻隔,甚至都可以从另一边跳过来。
他看手机太专注,没发现我,我敲了敲离近的那扇玻璃窗,转身继续晾衣服。
习溪终于擡起头,欣喜的叫道,“小念!”
“... ...”我抖着衣服,故意没理他。
“哥哥!”他又改口喊道。
我转头凝视他两秒,走过去拉开窗户,又回去将衣服继续晾完。
“哥哥,你洗澡了吗?”
“洗了。”
“那就好。洗的爽吗?”
我拿衣服的动作愣了两秒,快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他在那边哀嚎,“我意思是说洗的舒不舒服。”
对习溪好像不能太好,不然他容易给点阳光就灿烂。
“哥哥!我真的错了!我明天骑车带你去上班!”
“哥哥!!!小念!!!”他还在那边喊。
我转身进了屋,把上次客卧习溪留下的衣服找出来,走回阳台。
拉开窗扔到了习溪脸上,“你的衣服,不许叫了,别吵到邻居。”
“哦。”他把衣服抱在怀中,“那你的衣服就不还你了。”
“也没说让你还。”
“小念。”习溪声音低低的,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今天开心吗?”
习溪又恢複了正儿八经的模样,他现在好像有很多面,有时候很欠揍的耍赖,有时候又嘴甜的像个小孩喊哥哥,有时候又像现在一样,一脸认真的成熟模样。
我越发的搞不懂他了。
“开心。”我也一脸认真地回答,“睡觉吧,明天见。”
“明天一起去吃早餐?”
“好。”
“晚安,小念。”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天的原因,躺到床上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直到半夜又哆哆嗦嗦被冻醒,我眯着眼看了眼窗户,关着的,可是身体忍不住发冷,脸却是滚烫的。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怀疑自己是受凉发烧了,然而我又懒得起床,脑子里想着习溪会不会也生病,裹了裹被子最后就这麽硬挨到天亮。
第二天却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习溪的电话。
我脑袋太不清醒,生病了又容易贪睡。开了公放,放在枕头边,“喂?”这声喂把我自己吓了一跳,低哑的完全不像我的声音。
我忍痛清了清嗓,“等等,我马上起。”
“你生病了?”习溪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道。
“应该是。”
“吃药... ...你先躺着。”他话也没说完就挂了电话,而我更是直接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我失去了对时间的知觉,仿佛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的人还在喊我的名字,“小念!小念!”
门外人不知道喊了多久,我终于疲惫地半睁着眼醒过来,坐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酸的。
打开门是习溪,“你怎麽来了?”我仿佛失忆了,刚才打电话的事被我忘得一干二净,“去上班吗,我换身衣服。”
“上什麽班。”他推开门走进来,“都病成什麽样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吃个药就好了,我身体很好的。”
“先把饭吃了。”习溪将买的早饭摆在桌上,拉开椅子让我坐下。又走到电视柜前,问道:“药放哪了?”
“第一个柜子吧,第二层,应该是。”
“你吃饭吧,我自己找。”
“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