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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岑蔚然这是被人搞了,他简直倒霉透顶。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和叫人恶心的造谣,岑蔚然有种反胃呕吐的冲动。他说:“我要报警。”
“好啊,就该报警治治这龟孙。”章飞星犹不解气,说:“我先找人查查这龟孙是谁,他妈的,太贱了!”
岑蔚然许久未休息好,他头晕目眩,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章飞星以为他是气狠了,在旁不停安慰,因为要给岑蔚然出气,所以把发疯的神经病大骂了一通。
章飞星叭叭叭输出了一通,以为岑蔚然会感觉好些,却见岑蔚然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额间尽是冷汗。
岑蔚然觉得恶心,胃部在抽搐,而章飞星还在旁边咋咋呼呼地大叫,岑蔚然咬着牙,让章飞星闭嘴到一边去,说:“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章飞星在旁骂人,很难不让岑蔚然联想到他收到的那些短信。那些充斥着生殖器官和祖宗十八代的短信时不时在他眼前耳边闪现,没有理由,就是单纯攻击他这个人。岑蔚然拉黑了一个马上又来一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他倒霉,惹了神经病,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神经病。
但从月前的霸凌造谣,再到如今的辱骂,岑蔚然除了自认倒霉,好像没有任何办法。
周遭声音嘈杂,如同强光照射他的瞳孔一般令人不适。岑蔚然趴在桌上,难以自抑地生出强烈的厌恶感,他的世界天旋地转,无法维持稳定。
不知是谁过来拍了拍岑蔚然的肩,不停推搡着,语气严厉地叫他名字。
岑蔚然戾气深重地抬起了眼,眼睛血红。
本想批评岑蔚然上课睡觉的老师被他吓了一跳,她不自觉往后退了步,却还是端着老师的架子,“你、岑蔚然,你不能在课上睡觉啊,要是觉得困就去教室后站着。”
视线从四面八方集中在岑蔚然身上,刺得他发疼,那种恶心感又涌上岑蔚然喉间,他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拿过书到教室后方的空地站着听课。
他走神太明显,让任课老师不愉。老师课后去找了岑蔚然的班主任,告诉班主任:“你班上的岑蔚然最近状态下滑太厉害了,上课经常走神,今天还在课上睡觉!”
三四十人的班级指望班主任了解每一个学生细微的变化是不太可能的。班主任便找来岑蔚然,问他最近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不少科任老师向她反应岑蔚然上课走神了。
岑蔚然还是那套说辞:“最近没睡好。”
班主任有所听闻关于岑蔚然的风言风语,说岑蔚然初中霸凌和他同队的队友。她虽然不相信岑蔚然会做霸凌这么恶劣的事,但她也相信一个巴掌拍不响,岑蔚然在某些方面的处理肯定过分了。不过初中生,要求他事事处理妥当也是强人所难。
班主任道:“是不是被网上的一些事给影响到了?”
岑蔚然迅速否认:“不是。”
“那因为什么?”
“就是睡眠不好,而且学习压力比较大。”
岑蔚然不信任班主任。老师之间也会八卦,恰巧有人听到了班主任在办公室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觉得岑蔚然排挤是有的,但没有达到霸凌的程度。”
而这句话被转述进了岑蔚然耳朵里。班主任的态度就是大多数人的态度,他们嘴上说着相信岑蔚然不会霸凌,仍然拿从前的态度对待岑蔚然,可心里已经给岑蔚然定了罪。
岑蔚然没有办法,人人都有一张嘴,他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怎么讲,只能清者自清。但世界上真的存在清者自清吗?
如同现在,班主任不认可地看着他,教育道:“老师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网上的流言老师也知道一些,老师绝对不相信你是那种人。有什么问题及时告诉老师,学校有心理辅导室和专业的心理辅导老师。”
岑蔚然说“好”,其实完全没有告诉班主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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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飞星行动力极强,他联合几个富二代朋友,通过发帖人的ip顺藤摸瓜地找到了疑似发帖人的大号,大号在社交平台上发帖:偷偷向bot投稿了,希望能通过吧。
“我靠!”章飞星拿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搞半天始作俑者是同一个神经病!”
富二代戳开聊天框,“简单,我找找喊话bot的皮下,bot肯定知道投稿人是谁。”
找藏得深的神经病不容易,找学校的喊话bot可太简单了。富二代朋友靠点钱就找到了运营学校喊话bot的学生。章飞星就带人把学生喊出来,给学生看了几个账号头像,问他其中有没有给他投过稿的头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