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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瑛:“那难道就让橙橙这么不男不女的过一辈子吗!”
舒忱穿好衣服,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对话。
谈话无疾而终,医生始终没有给刘晓瑛一个准确的答案,而舒忱的检查结果依然没有改变,还是不达标。刘晓瑛受够了这种失望,回楚江的飞机上,她说:“春节假期结束我会去国外出差,国内医生做不了,国外医生总能做。”
舒忱没说话,这么多年,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畸形的事实。
哪怕他为了满足刘晓瑛的期待而穿女装,努力接受自己是女孩子,甚至有了轻微的女装癖,但他活在他人的目光中,他只会是男性。
刘晓瑛:“你尽量养好身体,我会让营养师出一份食谱,你准时吃饭,不要熬夜。在你上大学之前,我们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舒忱:“……如果还是做不了呢。”
刘晓瑛的生命里就没有“信命”和“妥协”二字,不然她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做不了就再找医院,医学发展这么快,现在做不了,不代表以后做不了。”
“如果等到我工作了,四五十岁了,七八十岁了,甚至快要死了,才有那么一天呢。”舒忱看向舷窗下厚厚的云层,极力忍耐地道:“我不想再尝试了,已经够了,就这样吧。”
起初舒忱和刘晓瑛一样,都是期待的,期待自己能变为正常人的一天,因为他听过老家亲戚的闲言碎语,说他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要还债。他为了证明不是,很努力地调养身体,但次次失败。
失败得久了,也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忘记当初的那股期待和不服气。而且因为身体,刘晓瑛管教得非常严厉,除了一些必要的叮嘱,她绝不允许舒忱谈恋爱,为杜绝恋爱的可能,但凡谁和舒忱走得近一些她都要查人家的祖宗三代。
舒忱可以理解,但他已无法忍受。只是因为他的身体有异于常人,就要剥夺他恋爱的权利。
不能影响其他乘客,刘晓瑛只得压低声音,可舒忱听得出来,她已怒极。“行,你不做手术,那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我随便你,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能像个普通人正常生活,为什么非要做手术?”
“你以后恋爱,以后结婚,你敢说不会被影响!你现在不觉得有什么,但你总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难道我还有机会恋爱?”舒忱反问道。
他心跳动得很快,为这难得的反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每任班主任都说了什么,但这你也觉得不够。你恨不得我时时呆在你眼皮子底下,接受你的监控!”
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权利决定我怎样活!”
刘晓瑛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已经有前排的人蹙着眉朝这边看了。她捏紧了拳头,那一瞬她的手掌差点落在舒忱的脸上。可就是这份克制让她保持了理智,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刘晓瑛努力克制住脾气问道:“舒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第32章 32
岑家每年过春节都是聚在一起过,除夕那天岑蔚然一大早就和父母去了爷爷奶奶家帮忙。
大伯一家来得更早,堂姐已经和水揉面了,大伯也卷起袖子给鱼刮鳞片。堂姐见岑蔚然进来,就打趣道:“唷,稀客啊,终于舍得上门了。”
岑蔚然也不恼,说:“要说稀客,还是得你,我可比你来这儿来得勤。”
就是这么一打岔,岑君堂把红包塞进了堂姐岑如薇的包里。大伯母去世得早,大伯忙于工作,岑如薇就在爷爷奶奶家和小叔家来回居住,岑蔚然出生后她还帮忙带了段时间。
堂姐:“小叔我可看见了啊,又给我红包,我都上班了,不用再给了。”
岑君堂:“薇薇你又没结婚,等结婚了就不给你了。”
堂姐就笑,说:“要我说啊,小叔你就该把每年给我的红包攒一个大的,我结婚那天一次性给我,这天降巨款我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大伯听了在旁笑骂:“出息。”
岑蔚然搭腔道:“不用攒,等堂姐你有孩子了,我爸肯定给的更多。”
“这样吗,我可记着了。那我要改变主意,先生个三胞胎吧。”
眼见堂姐越来越不着调,大伯咳了声,“赶紧和你的面,你奶奶馅都要调好了。”
他又将话题抛给岑蔚然,半开玩笑半是真心地道:“你姐收多少红包我就给你多少红包,你姐结婚得了多少,我就给蔚然双倍。”
堂姐嘀咕道:“那不就左手转右手,干脆从我兜里掏钱给蔚然呗。”
和面实在不是表姐的强项,她让岑蔚然替她,自己从厨房洗了手出来,拿了坚果在旁边吃,她闲人一个,轻描淡写地宣布了个大消息,“反正呢,小叔的红包是可以准备起来了,可能就五月吧,我男朋友说要来北京见见我的家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