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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蛋糕一样把寿桃切成块,每人一块。
寿桃面皮软糯暄软,里面裹着香甜细腻的红豆沙。可汪霁实在是吃撑了,一块寿桃咬了两口拿在手上,迟迟下不去嘴咬第三口。
旁边的小胖子刚才一个人啃了半只猪肘子,本来就圆滚滚的肚子彻底鼓起来,拿着寿桃看上去有和汪霁一样的烦恼。
但哪怕是村子里最小最调皮的孩子都知道吃寿宴的时候,碗里的菜可以剩,手里的寿桃一定不能浪费,寿桃是让大家沾沾寿星的寿气,哪怕掉到地上,都要捡起来吹一吹吃掉。
就在汪霁咬着牙想要把寿桃塞进嘴里的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走了他手上那半块寿桃。
符苏两口就把那半块寿桃吃下去了。
汪霁愣道:“我咬过了。”
符苏看他:“没办法,怕你待会儿撑吐出来。”
汪霁说:“我是真快吐了,本来早上就吃多了。”
旁边的小胖子亲眼目睹这温馨一幕,手捧着那块寿桃靠近符苏,神情谄媚,眼神充满渴望。
符苏看一眼他手里沾着口水和肉油的寿桃,毫不掩饰嫌弃:“休想。”
吃过席,院子里的人慢慢散去,汪奕扬让汪霁等他一块回,于是汪霁和符苏站在院子里边等他边帮忙收拾桌椅。
客厅里,汪姨她们在陪老太太说话,吉祥话哄的老太太特别高兴,突然她拉了拉孙子的手,轻声说想拍张照。
老太太一辈子没拍过什么照片,家里人虽然都有手机,但平时也从没想到过要给她拍。
汪青忙拿出手机,老太太腿脚不太好,自己慢慢走到中堂里坐下,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坐在椅子上理理灰白的头发,又牵牵新衣服的衣角。
身边有人围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极力又郑重地坐直身体,对着手机抿着嘴笑,苍老干枯的脸上道道皱纹纵横交错。
拍好后汪青把照片拿给她看,老太太眯起眼看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孙子:“这照片能变大挂起来吗?”
汪青说:“你是说裱起来?”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缓慢转过身,朝后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照片指了指。
汪青转过头,那是他爷爷的遗照。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汪绍军走过来,弯腰握住他母亲的手:“想洗张照片出来啊?”
他母亲点点头:“八十咯,得有张照片了。”
汪绍军明白他母亲的心,前两年他爸去世,到准备遗照的时候一家人才发现老爷子干了一辈子的活,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到最后只能把身份证上的照片放大洗出来作遗照,挂在墙壁上,远看是有些模糊的一团。
汪绍军说:“手机拍出来的不清楚,改天我带你去县城照相馆里拍,人家有相机,照出来好看。”
听到要去县城,老太太犹豫着还是摆了摆手:“不去,不拍咯。”她怕花钱,怕给家里添麻烦。
“我有相机,可以拍。”
在场人听见这话都是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汪霁和符苏站在中堂门口,两个人走进来,符苏弯下身看着老太太:“我有相机,能给您拍张清楚的。”
老太太听不懂普通话,旁边的汪青先开口问他:“符苏哥,麻烦吗?”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我现在回去拿,”符苏说完顿了两秒,然后转头看向汪霁,“和我一起吧?”
汪霁不明所以但点头,汪奕扬隔空拋来自己的车钥匙:“你俩骑摩托来的吧,开我车回去,快一点。”
', ' ')('接过车钥匙,两个人上山去拿相机。
符苏家的二楼汪霁来过很多次,二楼电视旁边放着一组很大的实木立柜,但他从来没怎么注意过。
等到符苏把立柜打开,汪霁才看见里面放着的全是摄影设备,饶是他对摄影一窍不通也听说过这玩意很烧钱,面前这一柜子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我以为你钱多买了个相机玩呢,你这是专业的啊?”
符苏从柜子里挑了相机和镜头,组装好他边开机检查电池边说:“从投行辞职后拍过两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牛,一直在你面前深藏不露?”
汪霁没空搭理他的玩笑,拿手碰了碰镜头:“你买这一柜子设备都用来拍什么,明星吗?”他之前组里的一个小姑娘就喜欢扛着这种长枪大炮去追星。
“明星有什么好拍的,”符苏调好相机抬头看他,“我拍风景。”
带好相机,两个人下楼,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符苏放慢步子落后两步,汪霁走在他前面,阳光下,他连头顶发丝都被照得金黄,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汪霁。”符苏突然停住脚步开口。
“嗯?”汪霁回过头。
符苏说:“我说我拍风景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拍过人。”
“啊?”汪霁微微愣。
午后的花园,汪霁的身旁是一整片盛开的蔷薇花,蔷薇的枝条蜿蜒,粉团的花瓣层层叠叠簇拥在一起,旺盛的生命力像是要将他包裹。
符苏举起相机,对着这一幕按下了快门。
相机放下,他在这夏日对着面前的汪霁轻轻一笑,道:“现在拍过了。”
第13章 桑椹柠檬冰茶
汪奕扬的车停到门口的时候,汪霁正在二楼睡午觉。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出去转一圈满身都是汗,汪霁最近除了早晨和傍晚去一趟菜地透透气,其余时间都在二楼窝着,连吃饭都吃得敷衍。
二楼客厅里,空调往外吹着冷气,遮光窗帘挡住了屋外灼人的阳光,屋内光线昏暗,勉强能看出沙发上躺了个人,身上盖着的一床薄被一半卷在腰上一半落在地毯上,旁边静静躺着一只游戏手柄。
汪奕扬换了鞋走近,道:“靠,你这也忒爽!”
汪霁听见声音翻了个身,身上的薄被彻底掉下去,他伸手从地毯上捞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清面前人的轮廓后,他说:“你刚从水里出来?”
汪奕扬大汗淋漓,上衣都湿透,闻言凑到空调底下猛吹冷气:“不是,你看见是我怎么一点不惊讶呢,兴许是别人呢?”
汪霁懒洋洋地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每天会来他家,还能一声招呼不打那么自然地踏上楼梯的还能有谁?但他半梦半醒间听着院门打开后直奔上楼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符苏。
符苏每次进了他家院门会先去看看水缸里的荷花,安静地看一会儿摆尾的小鱼,然后才会转身,闲庭信步地找他。
而且符苏上楼梯没那么大声,汪奕扬的脚步蛮实地像是要把他家的大理石楼梯踏碎。
窗帘拉开,客厅骤亮,汪霁一时不适应这么强的光线,揉了揉眼。
他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出来问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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