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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楼湛那个位子上，只要一擡头，整个江景尽收眼底，沪市几座地标性建筑在四季轮转中屹立不变，有时林洋也会好奇，楼湛会不会有疲惫的时候，会不会将这些景色看腻。
“顾氏的股价也在持续下跌。”林洋补充了一句。
楼湛问：“律师去了吗？”
“嗯，估计卢小姐很快就会向钱封提起离婚诉讼。”
楼湛没说话了，林洋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按理说现在是说服钱茗将丝绸厂出购给他们的最好时机。
风向的转变发生在三天后。
顾桑坐在警局等着，警车驶回，带着新嫌疑人回来。
钱封就是那个注销账号的用户。
顾桑一点也不意外，他冷眼看着，顾氏公关部门早已发了澄清贴，意思是一切以官方发布的消息为準，会控告造谣的人。
网友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部分人认为这只不过是顾桑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
审问室里，钱封丝毫没有承认过错的样子。
“网上那些话是我发的怎麽了，那不是事实吗？顾氏有钱有势，我不这样做谁能知道火是他们放的？我只是在告诉网友们真相罢了。”钱封看上去没睡几天好觉，黑眼圈像被烟熏过了似的，这几天不知去哪里混了，一脸黄巴巴，纵欲过度的虚样。
警察很严肃：“你是执法人员还是我是执法人员？我在问你一遍，火是顾桑让放的，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了？”
钱封道：“是赵呈告诉我的，他不是早就被带来了，没告诉你们？他是丝绸厂的老人了，总不会说谎吧。”
“他为什麽告诉你顾桑要放火？”
“唉，他也是被逼无奈呗，顾桑是谁啊？钱老钦点的继承人，一个外人，丝绸厂谁服他，但没办法，他有钱。”钱封吞了吞口水，“赵大哥放完火也后悔了，他告诉我让我帮他想办法，我有什麽办法？就让他全盘托出喽，毕竟我是守法好公民嘿嘿。”
“……”
另一边，顾桑申请见赵呈。
顾桑成功捕捉到赵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眼瞳里的震惊。
“没想到是我吧。”
一身正装的顾桑与那天旅人打扮的他气质像变了个人，但这张脸太有辨识度，很少有人见第二面会认不出来。
“你… …”赵呈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急于掩饰，反而更显心里有鬼。
“大叔，你不会连你指认的人都认不出来吧。”他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但这不仅是说给赵呈听的，也是说给一旁陪同的警官听的。
看赵呈的反应，看来钱封连自己的照片都没给赵呈看过。
“我、我当然认识你是谁，就是你、你让我放火的。”赵呈下了什麽决心，直了一下身子，仿佛在给自己增加信心。
顾桑依旧不紧不慢：“大叔，你说我威逼利诱你放火，我倒是不记得了，要不您具体说说我是怎麽威逼利诱的？”
审问室的空气有些窒息，赵呈硬着头皮将之前对警察说的那番口供说了一遍。
顾桑见他说得含糊，步步紧逼：“你确定我说给你的是三十万？”
赵呈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已攥紧了薄薄的衣衫，在上面留下一串汗迹。
“是、是啊。”
顾桑感慨似的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难怪你要供出我来，我要是托人做事只给这麽点钱，被那帮子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麽骂我抠搜呢。”
陪同警官嘴角抽了抽，提醒道：“顾先生，您还有要说的吗？”
顾桑也不废话，拿出几张纸来，摊开平放至赵呈眼前。
赵呈哆哆嗦嗦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好几行一长串的数字，最后还有钱封的签字笔迹以及血红色的指印。
“钱封在外面欠着的债，你看清楚了？”顾桑瞅到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来，于是继续道，“你觉得他可能给你三十万？”
赵呈急了，目光里透着绝，望顾桑一把把纸抽走。
“不可能，不会的。”赵呈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白纸黑字，这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对了，你还可能不知道钱封现在在哪里，和你一样，他刚被带过来。”
赵呈的目光转为呆滞，心里的防线在此刻悉数溃败。
警察也反应过来，从门外找来几个同事，又将顾桑请出去：“您放心，我们会还您一个公道。”
“多谢。”
当晚，赵呈便翻供了，承认唆使他纵火的人是钱封。
公关团队也将警方调查结果发布在网上，那些痛骂顾桑和顾氏的声音一下小了不少，但依旧有人坚持己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