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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错:“尹安留不得。”****和亲队伍一路风尘仆仆抵达噩谟,纳尔罕亲自将曹嫣然背到自己帐中。
当晚纳尔罕设宴,宴请了噩谟高官和同宗同族的亲人来庆贺自己大婚。
衆宾客把酒言欢,都对这桩婚事赞不绝口,大魏公主和噩谟王子同样尊贵,是衆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唯独淳于柔恨得咬牙切齿,她自幼便陪着纳尔罕一同骑射,先前淳于文思和大汗也是有意撮合,可是当纳尔罕从竟京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而这一切的变化全都是因为一个竟京女人。
淳于柔喝着烈酒,却觉得碗里的酒别无滋味,她定定地看着与人言欢的纳尔罕,纳尔罕脸上幸福的笑容深深地刺痛着她。
淳于柔难消心痛之恨——凭什麽我日日在帐中快流干了眼泪,他却如此得意,说成亲就成亲?
淳于柔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短刀,愤然离席,溜进了纳尔罕的婚房。
曹嫣然凤冠霞帔端坐在榻上,一身红衣让淳于柔更加愤恨,淳于柔放轻了脚步,握着短刀朝她靠近。
脚步声轻得几不可闻,但曹嫣然还是察觉到了,她以为来人是纳尔罕。
等脚步声靠近之后,曹嫣然利落干脆地掀开盖头,手握刀柄飞快地朝着来人刺去。
看清来人的脸后,曹嫣然迅速收回道,惊道:“你是什麽人?”
淳于柔不可置信她竟然知道自己要刺杀她并且还抢先下了手,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要刺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纳尔罕。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曹嫣然还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巴,外头的士兵便跑进来将她们围了起来。
纳尔罕喝了酒,脸上还带着潮红,只是在他黑麦色的皮肤上并不明显,当他踏入自己的帐内,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纳尔罕:“你们在干什麽?”
淳于柔肩头被扎了一刀,肩头的麻衣血红一片,他指着曹嫣然,道:“这就是你娶的好女人,你以为她是什麽贤妻良母吗?她是奔着要你的命来的你知不知道?”
“放肆,”纳尔罕道:“今日是我成婚大喜之日,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帐中胡闹?”
淳于柔愤怒道:“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嫁给你,你留她在身边,迟早会害了自己。”
“混账,”纳尔罕皱起眉头,道:“把她带下去。”
等人都散了之后,纳尔罕才偏头看向曹嫣然,曹嫣然一只手藏在身后。
纳尔罕并没有问她手里藏了什麽,道:“你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下吧。”
曹嫣然说不上来心里头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是什麽,方才要是事情闹大,说不定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曹嫣然:“你什麽意思?”
纳尔罕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向她。
曹嫣然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纳尔罕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帐中的光,这样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台阶绊住险些跌倒。
纳尔罕单臂环住她的腰身稳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抽中了藏在她手里的那把刀,道:“先收起来,勉得伤到自己。”
曹嫣然拿不準他的意思,道:“你就不怕我杀你?”
“我知道你想杀我,”等曹嫣然站稳后纳尔罕就松开了她的腰,道:“先前在竟京,我听说了你有婚约之事。”
“那你为何还要强求?”
纳尔罕哼笑了一声,道:“我只知道想要什麽就要自己去争取,别说你有婚约了,就算你已为人妇,我也要为自己争上一争,所以当我得知秦王遇陷下落不明时,当即就派了使者前去求亲。”
如此趁人之危的小人,竟然能卑劣得这麽理直气壮,曹嫣然不齿道:“你身为噩谟王子,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
纳尔罕并不恼怒,反而面带喜色,散漫地躺在床上,浅笑道:“卑劣能娶到你,可见卑劣没什麽不好,我知道得不到你的芳心,但是有你人在,也是好的。”
翌日清晨,淳于文思便候在纳尔罕的账外,纳尔罕一出来就看见他像块木头一样立在外头。
纳尔罕惊奇道:“淳于长老,你怎麽来了?”
淳于文思道:“我是为小女昨日胡闹之事,请来请罪,柔儿天性顽劣,是我教女无方,请王子责罚。”
纳尔罕:“昨日是我大婚之日,柔儿和我一同长大,不过是想为我的大婚添点热闹事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被有心人拿来说事,给淳于柔安上一个刺杀王妃的罪名也未可知。
淳于文思为了堵住悠悠衆口,还没等淳于柔肩头的伤愈合,就命人将她倒吊在没几片叶子的老树上示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