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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明明是这般城府深重的人,”曹错再次陷入了茫然的窘境,道:“他要与我交好……我又如何能信他?”

“我素未与许锦侯深交,不知他的为人,只是在寒北时,他如此豁得出去救你于水火,不像是鼠辈的行径,”郭瑶继续道:“他现在把这个账本儿交给你,要如何做都交由你来定夺你来定夺,这是他的诚意。”他的诚意?

曹错捏紧了手里的账本儿,许卿湖当真是他解不开的死结,先前自己把诚意双手奉上的时候,他假若未见,现在才来谈诚意,又是什麽意思?****夜晚落了一场大雨,白日雨停,花已经谢了大半,曹错握着那支早已被磨得发圆的旧木簪,一整日都在发呆,府上的丫头不怎麽机灵,脸上通红,端了一碗药汤过来。

一见这小丫鬟的脸曹错便知道她是偷喝了酒,自从夏侯镜初来了将军府之后,总是撺掇府上的下人一道喝酒,曹错懒得理这些繁琐事,一口喝完药汤就把碗递给小丫鬟。

“夏侯镜初现在在何处?”

“夏侯公子昨日出门喝酒,现在还没有回来。”

“以后他若再夜不归宿,不用给他留门,他也不必再回来了。”

话音未落,韩储就从门口大步走来,说了澹台灼来将军府的事情,曹错收起木簪,让小丫鬟去奉茶。

韩储始终拿刀立于曹错身侧,一双眼睛时不时就会看向澹台灼那头,他这一生没什麽大的本事,不识什麽诗书,道不出像样的道理来,只有那双拳头坚毅,但是跟澹台灼和陈猛这样的悍将比起来,他那双拳头未免又逊色了许多。

他从来都以陈猛和澹台灼为典範,盼着有朝一日能如他们一样得以重用,披上战袍拿着长枪上战场开疆拓土。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军营的衆多人中被曹错选中,与陈猛澹台灼二人靠得如此近。

陈猛被斩杀的那一日,先前跟着他的那些旧部个个愤恨,都认为曹错昏庸至极,冷血无情,一代枭将他眼皮都不擡一下就下令斩杀了。

只有韩储始终地跟随曹错,不论营中弟兄背地里如何议论曹错他都未曾动摇。

澹台灼闭口不提曹错斩杀陈猛一事,道:“镜初不在府上吗?来了许久也没见着人。”

“他交友广阔,行蹤难觅,”曹错道:“许是和谁在一起饮酒赋诗吧。”

“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墙,我今日非替夏侯述打死这不知上进的臭虫。”

澹台灼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本就生了皱纹的额间显得更是凝重,他把夏侯镜初打发到将军府,就是想让他跟着曹错敛一敛那放蕩的样子,他想着这二人年纪相仿,曹错如此上进,夏侯镜初跟着他多少也会耳濡目染受到影响,没想到他非但一点没有改进,反而把将军府也搅得如此鸡飞狗跳。

曹错:“夏侯公子年轻气盛,心中难免有许多情绪需要疏解,寻常事罢了,你不必如此动气。”

“你不明白,”澹台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额前的白发让他宽阔挺拔的腰背隐隐显出一丝疲倦之色,“夏侯述生前正直,只可惜他家门冷落,只得了夏侯镜初一个儿子,他早先提倡变法,减收赋税,农商并重,让寒门学士登科入仕,谋得重职。

“但是大魏向来是世家子弟承袭官爵,哪有寒门入朝当高官的?潘慧是得了梁庭轩的照拂才破了例,要不然凭他商人的身份何其低贱,怎配入朝为官?

“夏侯述的变法确实得了诚宜帝的赏识,但同时他也把各大世家得罪狠了,诚宜帝身处世家与外戚的夹缝中自身都难保,哪里能顾得上夏侯述?而后夏侯述受人构陷遭来横祸,变法也就不了了之。”

说到此处澹台灼面露痛惜之色,连连哀叹,道:“他生平从未托我办过什麽事,就连被贬为庶人食不果腹也未曾接受过我的帮衬,但是各大世家怕他有翻身之日,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于危难之际他迫不得已才把夏侯镜初托付给我照顾,我本望着这小子学得他父亲那样正直刚毅,岂料我实在教人无方,才把他放纵成如今这个只知玩乐的龌龊样子。”

韩储在一旁听了都不免为夏侯述感到不值,他生前学富五车,腹有良谋,最让人为之动容的是他一心为国为民,所做无一不是为国家的繁荣昌盛,但是夏侯镜初这人不但没有承袭他一星半点儿的学识,反而比各家纨绔还要不如,枉费夏侯述和澹台灼对他的一片苦心。

曹错一听夏侯述之事就来了兴趣,他听说过夏侯述的变法,可以说在竟京无人不知“夏侯变法”,夏侯述与许卿湖的父亲许达还是至交,他二人在政治上有许多相似的看法,只可惜最后都落得惨死的下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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